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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太子親身前往。何況,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太子殿下無論去到何處,始終會是皇后娘娘的心頭刺。再者,”狄仁杰神情嚴(yán)肅的補(bǔ)充上最為重要的一點(diǎn),“邊境軍情異動的消息,多由鎮(zhèn)守邊關(guān)的將軍快馬送回宮中。僅僅是你說一句突厥異動,非但不可信,反而會引來皇后娘娘的懷疑?!?/br>敏之聽完,眼眸霍地一亮,看向狄仁杰的眼睛里灼灼生輝,“照你這么說,你是有更好的辦法了?”狄仁杰搖了搖頭,嘆道,“最妙之法,目前尚不可行。敏之,”鉗上敏之的手臂,狄仁杰目光如炬地盯視著他,囑咐道,“我說過,你的事我已放在心上。所以,在我未作安排前,你千萬不可妄動?!币娒糁仓旖菨M臉的不甘愿,狄仁杰沉聲喝道,“聽見了沒!”敏之一愣,半晌緩不過神來。狄仁杰自知方才語氣重了些,又見他目瞪口呆地望著自己,心一軟,伸手將他溫柔擁入懷中。敏之,你自身有多危險,你卻從未想過嗎?我只能盡全力保住你,至于太子殿下……狄仁杰手中力道收緊,閉眼感覺著敏之身體的溫度,透過衣料一絲絲傳至他的心底深處。若只能在你和太子之間選擇其一……敏之,日后明白真相時,你會怪我嗎?被狄仁杰擁在懷中,敏之微微蹙眉,心里總覺什么地方有著一些奇怪,卻又說不上來是哪里不對勁。待想要開口詢問,狄仁杰卻已不愿再多言。夕陽斜下,橘色暖陽透過菱形雕花木窗折射進(jìn)屋,朦朧灑了房中兩人一身。地上,兩人的倒影迷蒙而斜長,親密相融在一起,許久未曾移動……等敏之回到國公府時,天色漸晚。剛走進(jìn)府邸大門,只見風(fēng)若廷正站在院中似在等人。敏之笑盈盈地上前一拍他的肩頭,問道,“等我?”風(fēng)若廷抱拳行了一禮,恭敬的話語里隱著一絲牽掛,“公子,屬下數(shù)日不在,公子益發(fā)消瘦了?!?/br>敏之走要進(jìn)廳的步子翕然停頓,回身看著風(fēng)若廷笑道,“真是等我?”在得到肯定后,反身走了回來,含笑問道,“何事?”風(fēng)若廷依舊保持著行禮的動作,回道,“公子,武家少主明日便會遷出國公府。”敏之一驚,忙問道,“承嗣哥哥有了自己新府了嗎?”見風(fēng)若廷點(diǎn)頭,敏之心有些莫名的發(fā)涼,輕聲道,“想不到,只是短短時日,他便已有如此榮耀地位。”按下喉間那抹苦澀,敏之柔和笑道,“既然承嗣哥哥要走,你是他的舊屬,理應(yīng)和他一同離去,不必在此等候,特意來詢問我?!?/br>風(fēng)若廷微一怔神,隨即反應(yīng)過來,正要開口澄清,只見敏之笑著又道,“明日我便不送你和承嗣哥哥了,你跟在他身邊,”頓了頓,再度開口時,仿若輕嘆,“定要把握機(jī)會,讓他明白你的心意。”說完,也不等風(fēng)若廷說話,轉(zhuǎn)身徑直離去。站在原地凝視著敏之的背影,風(fēng)若廷黯然輕嘆。公子……我的心意,連我自己也不明白……52敏月病歿次日,武承嗣果然遷出了國公府。臨行前,武承嗣來和敏之道行,看著那倚門盈盈而笑的人,武承嗣心中泛著一層微波漣漪,道,“敏之弟弟,日后若有煩心之事無從排解,只管來找哥哥?!?/br>清晨陽光沿著敏之濃密的睫毛、挺直的鼻、水潤的唇勾勒出一條完美的線條,站在落葉飄然的門口,敏之微微一笑,宛似幽蘭綻放,令人心醉神迷,“哥哥此去旦請保重,敏之身子抱恙不便遠(yuǎn)送,還望哥哥見諒?!?/br>一片翡翠般碧綠的樹葉旋舞著輕拂過敏之的頭發(fā),在他肩頭悠然停落。武承嗣伸手取下他肩頭那片綠葉,笑道,“不必相送,屋外風(fēng)大,你且進(jìn)屋歇息去吧!”敏之點(diǎn)頭,卻未動身,靠著門看著風(fēng)若廷過來行禮,然后隨同武承嗣一同策馬離去,一襲隊伍遠(yuǎn)遠(yuǎn)行至路的盡頭。隔著滿樹繁花,敏之想起那一日武承嗣回朝時,自己也是這樣目送他遠(yuǎn)去,就跟今日之景如出一轍。正在恍然出神之際,一男子從路的對面走來,還未靠近,一股無形的壓迫便已籠罩上敏之身心。順著氣息傳來的方向望去,只見來人面容俊朗卻無一絲神情溢動,仿如刀雕斧鑿的曜石,耀眼卻冰冷。陽光下,他那黑如夜幕的發(fā)絲隨風(fēng)起舞,滾動著墨色的瀲滟碎光。“賀蘭敏之?”那人聲音低沉惑人,就好像夜晚山澗的涼風(fēng),冰冷卻又意外的拂人心脾。“你是誰?”敏之打量著眼前之人,總覺此情此竟似在何時重復(fù)過,而來人的那雙眼睛,令他感到格外熟悉。“做你隨從之人?!惫砥湍可领o地看著敏之,既無行禮也未有恭敬之言。敏之眼中的詫異稍縱即逝,扭頭正視來人,打量了他半晌后,才笑道,“不必了,你請回罷?!?/br>見鬼仆仍站在原地未動,臉上也依舊峻冷得看不出任何情緒波動,敏之不禁心有疑惑,問道,“是何人請你前來?”鬼仆一雙深沉的眼睛里閃著陰冷的琥珀光芒,感覺到從他身上散出的淡淡桀驁,敏之已到嘴邊的話語又給咽了回去。“皇后。”鬼仆惜字如金的回道。敏之聞言心驚,再想要拒絕,卻已不能。皇后竟將眼線安排到了自己身邊。敏之氣得渾身發(fā)抖,整張臉冷了下來,對來人沉聲道,“你不必在這里,我也用不著隨從,請你離開。”剛說完,只見一下人滿臉慌亂地奔了過來,彎腰對敏之行禮道,“公子……魏國夫人病歿……”敏之一愣,隨即驚異感仿若從頭澆下的冰水,身子瞬間透涼麻木,張口欲言,聲音從喉間迸射而出時,帶著些許沙啞,“你說……敏月死了?”“是……是的……”那下人惶恐回答,腰深深鞠下始終不敢起身。顧不上鬼仆還在身旁,敏之蹙眉喝道,“備馬!”等那下人慌忙轉(zhuǎn)身去牽馬時,敏之回頭看向鬼仆,隱忍的話語里滿是嘲諷,“你若想留下,就要認(rèn)清楚,我是主,你是仆。若不能事事隨我意,就離開。國公府從不養(yǎng)閑人。”說完,也不管鬼仆是否聽進(jìn),拂袖走向下人牽馬而來的方向。拽過馬韁翻身騎了上去,敏之策馬徑直奔往宮中。還未等他靠近玄武門,那守門的將士見敏之到來,忙奔著迎上前,先是作揖行了一禮后,才道,“賀蘭公子,皇后娘娘有旨,請公子大明宮覲見?!?/br>敏之下馬,手中鞭子指著那人,冷冷道,“魏國夫人是我親meimei,難道她死了,我連見上一面都不成?”“這,”那將士面有難色,既得罪不起賀蘭敏之,又不能違了皇后的意思,只能硬著頭皮回道,“公子,此事為皇后娘娘旨意,公子還是莫要為難小的?!?/br>“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