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飄》,很快又恢復(fù)了好心情。 顧江今晚回來得比預(yù)計時間早一點,他輕手輕腳推開門進去時,喬菁菁還沒睡,坐在那里翻看著什么東西,燈下朧黃,她的背影看起來有種孱弱的美感。 顧江放下公文包,把領(lǐng)帶松開,走到喬菁菁身邊。 這一眼看下去,顧江就怔了怔,喬菁菁紅腫著一雙眼呆坐在那,捏著紙頁愣愣出神。 “哭了?”顧江有些粗糙的指腹觸及她臉上肌膚時,喬菁菁才恍然驚覺他回來了。 她急忙扯出笑意,“沒哭?!?/br> “眼睛怎么紅了?” 總不會是被沙子迷了眼睛吧。 喬菁菁急忙伸手擦拭一下,但她臉上淚痕早就干了,只是白天哭得可能有點傷心,所以眼睛到現(xiàn)在也還沒有消腫。 “噢,我剛剛在看劇本呢,可能看著看著就傷心了。” 她并不是很想跟顧江解釋為什么要哭,太麻煩。 不如當(dāng)做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 顧江傾下身子湊過去,捏起劇本的一角,“我看看?!?/br> 他是直接從背后伸手拿過劇本的,這個姿勢,剛好親密地把喬菁菁圈在了懷里。 近得喬菁菁抬頭就能看見他下巴淡青色的胡茬,以及那雙有些許干燥起皮的薄唇,緊緊抿著,十分地板正嚴(yán)肅。 其實過了這么久,她的心情早就好了。 喬菁菁抬頭有些入迷地看著他英俊的側(cè)臉以及線條過于冷硬的下巴,然后——不受控制地伸出手,揪住他下巴上那根冒出了個小小尖的胡茬,使勁往下一拽…… 他的眉眼干凈,胡茬也刮得干凈,只有這根細小的躲在頷骨下方的胡茬,大煞風(fēng)景。 “嘶”,顧江驚疑不定地看著她。 由于太過用力,那里已經(jīng)冒出了一滴小小的血珠,分為扎眼。 看顧江的神情也是痛得很。 喬菁菁一臉無辜地舉起雙手,“強迫癥。” 顧江眉頭跳了下,把喬菁菁的雙手摁了下去,牢牢地束縛在自己懷里。 喬菁菁又不由自主地盯著他的下巴看,顧江索性出聲,“不許拔?!?/br> 喬菁菁從容道,“沒想拔?!?/br> 顧江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她眨了眨眼睛,“真的?!?/br> 然而顧江還是沒松手,兩人以一種詭異的姿勢依偎著。 他有些愜意地把下巴放在喬菁菁的肩頭,眼睫無聲嗡動著。 很長很長的眼睫毛,估計比她的還要長,喬菁菁的手又有點蠢蠢欲動了。 顧江警告似地看著她。 他看劇本時一目十行,速度極快。 喬菁菁已經(jīng)看過兩遍劇本,對于一些重要的情節(jié)早就爛熟于心,但是她的速度還是跟不上顧江翻動紙張的速度。 等顧江把厚厚一個劇本全部都翻完,喬菁菁目瞪口呆,“你看了嗎?”“看完了?!?/br> 她的眼神里滿滿的俱是不相信。 顧江見著她的眼神,頓了頓,面無表情地開始背誦里面的一段臺詞。 喬菁菁急忙翻到那對照,她把劇本拿起來轉(zhuǎn)過身跟他面對面,以防他看見劇本。 顧江神色未動,口齒清晰地把臺詞背誦出來,一氣呵成,分毫不差。 喬菁菁無言以對,“你居然沒做演員,真可惜。” 哪里可惜? 他引以為豪的記憶力做什么不行,非要去跟那些小鮮rou搶飯碗? 喬菁菁的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忽然就有了個主意,“你陪我對戲好不好?我有一段不會?!?/br> 她的手指隨意地一翻,恰好翻到酒劍仙那一頁停下。 顧江漫眼看了下她,“我?” 喬菁菁頭順勢在他的肩膀上靠了下又迅速點起,“嗯?!?/br> 眼看他想都不想便要拒絕,喬菁菁伸出一根手指認(rèn)真地盯著他看,“就一段?!?/br> 她上挑的眼眉里俱是期冀,叫人不忍心拒絕。 顧江垂眸沉思片刻,溫聲道:“好?!?/br> 他拿起劇本翻到酒劍仙那段,“開始?” 喬菁菁咬著唇笑,“開始,但是不是這段?!?/br> 她把劇本從顧江的手里抽出來,隨手一翻,指甲在上留下一道小小的劃痕,“是這段。” 酒劍仙最為肆意風(fēng)流,然而她指的卻是深夜無人時候酒劍仙飲下自己釀的酒,望月流淚,懷念自己心愛女子的那段。 整段幾乎沒有臺詞,唯一一個有對手戲的那個女主云初也只是趴在窗根下偷偷看他。 這哪里是對戲,分明就是為難。 顧江抽身站起,“我去洗澡?!?/br> 喬菁菁連忙拉住他的手腕,“君子一言,駟馬難追?!?/br> 顧江蹙了蹙眉,“我不是?!?/br> …… 喬菁菁又?jǐn)[出那副無辜的神情,“你答應(yīng)了的?!?/br> 顧江并不吃她那套,轉(zhuǎn)身又要走。 喬菁菁又伸手拽住,“真不演?” “不演?!?/br> “是你自己答應(yīng)的?!?/br> “……” 喬菁菁伸出手指,“沒有攝像,沒有錄音,你就陪我對一下戲啊?!?/br> 顧江拿眼覷她,似乎在問,對戲,那你演得哪個? 喬菁菁笑得異常無辜,“我演云初?!?/br> 事實上,袁文叫她熟悉的是里面那個天下第一舞姬殷月娘的劇本。 顧江最后還是坐了回來,“就一段?!?/br> 喬菁菁點了點頭,神情肖似小狐貍。 顧江凝眉想了想,忽而虛虛抬手,做了個飲酒的動作。 他第一次演戲,卻片刻就領(lǐng)悟到那種意境,活似瀟灑又落拓的酒劍仙。 酒劍仙飲了一口酒,又垂頭摩挲了下自己手中的葫蘆,嘴里隱隱牽出一絲寂然笑意,轉(zhuǎn)瞬消失無蹤。 顧江做這個微表情時,隱忍到了極致,又張揚到了極致。 他定定地看著酒葫蘆,眼神有一絲淡淡的繾綣,他舉起葫蘆遙敬月影,又似乎從月色中看到故人。 顧江并沒有像劇本里那樣流淚,但是喬菁菁卻覺得,他的隱忍與懷念,恰到好處,多了一滴淚,便是累贅。 這樣的顧江,讓喬菁菁想起了大詩人李白的那句“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br> 酒劍仙,瀟瀟灑灑,應(yīng)當(dāng)如是。 忽而,他眉眼凌厲地轉(zhuǎn)頭,冷聲道:“是誰?” 云初抱著頭悄悄地從屋子里蹭出來,卻還是忍不住開口:“大俠,你是在思念杏花村里王二麻子他家的第八房小妾嗎?” …… 畫風(fēng)突變,顧江的嘴里抽了抽。 喬菁菁無辜地笑笑,劇本是這樣寫的啊,酒劍仙的心上人嫁給了杏花村里的王二麻子,做了他的第八房小妾。 是以酒劍仙才立志要釀天下最好的酒,打敗杏花村里的王二麻子。 顧江身上的那種氣息飛快一斂,他從床上拿起自己的那根領(lǐng)帶,又把西裝脫到衣帽架上,“我去洗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