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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地拿紙巾擦嘴,眼珠子轉了幾轉,語氣陡然失落:“陪跑倒是其次,我挺想借那個真人秀火一把。” 江鶴繁扯動嘴角,“想火?。俊?/br> “是啊,曝光流量起來了,我的個人商業(yè)價值也會提升。我看看今年……嗯,今年不行,但明年說不好能上錢榜。” “我聽說模特最終都要轉型,你想做到什么時候?” 聽他問起這個,何風晚不以為意:“我今年才二十三,伸展臺起碼還能再走四、五年?!?/br> 還要四、五年? 江鶴繁不動聲色地沉下臉。 何風晚渾然不覺地起身,走到窗邊展望未來:“也不全是走秀,我還認識業(yè)余做慈善的模特,她加入幫助年輕女性逃脫人口販賣的NGO(非政府組織),還有在癌癥協(xié)會做形象大使的,都在做對社會有好處的事。” “不過比起這些,我更想去學校念書。”她看向樓下孤單佇立的路燈,溫柔撐起了小片夜色,有些落寞地抱起胳膊。 這情形叫江鶴繁把結婚的話悉數(shù)吞回肚子里。 后來何風晚轉入護理中心,江鶴繁每天都捎不同燉盅給她補給。吃膩了燉煮改成清蒸,再改成紅燒,依她的要求放很多姜片。 她穿著睡衣和夾腳拖,坐在能夠篩下清淺陽光的露臺上小口小口咀嚼。 每次只吃三分之一,她把剩下的全推給江鶴繁。 吃完了沒事做,兩個人坐到花園曬太陽,曬飽了返回遮陽露臺,頂著兩百多的延遲一起玩游戲。延遲影響游戲體驗,裝了幾次加速器也沒轍,常常把何風晚氣得火冒三丈。 “啊啊?。∥乙な謾C了又是460!” 每每這個時候,江鶴繁保準偷塔成功,“別摔,我們贏了?!?/br> 何風晚大喜:“煩煩!你好棒!你怎么那么厲害啦?讓我看看。” 一旦她這么說,江鶴繁看去的眼中總透著點哀愁。 這就叫厲害了?我最厲害的時候,怎么從沒見你夸過。 兩周后何風晚離開護理中心。 并未與江鶴繁一同回國,拿下G家的三條產(chǎn)品線亞洲區(qū)代言人,何風晚馬不停蹄地投入到廣告大片的拍攝。她奔忙于參加門店活動,拍攝時尚雜志封面,趕赴各種場合兢兢業(yè)業(yè)為品牌帶貨。 * 當空氣中彌漫起秋天的第一抹醇香,陽光依舊跳躍在枝頭層層疊疊的濃綠,刺眼得不得章法。 何風晚推著一只28寸的超大行李箱走入福拜面包房,即刻成為所有人的焦點。 她穿一條黑底碎花吊帶裙,白色打底短衫,身后黑色格紋雙肩包的背帶松垮垮地滑下一邊肩膀。從時裝、腕表到頸間水滴狀的項鏈,她所代言的三樣產(chǎn)品都齊全了。 干凈的妝面愈顯膚質細膩,行走時掀動的微風拂過額前劉海,何風晚朝柜臺前的梁叢月?lián)]手,處處透著秋日午后的慵懶自在。 縱使對時尚再無心過問,也能從她外貌與這看似簡單的一身行頭判斷,進來的女人不簡單,搞不好是個明星。 何風晚見多了別人的圍觀,但也顧及面包房的經(jīng)營,沖神色復雜的梁叢月吐吐舌頭,抬手指向里屋,用口型示意:我先進去了。 兩秒后,步子退回來,她嬉笑著:“滿杯百香果,謝謝嫂子?!?/br> 放好行李箱,何風晚踱去小院子,背著手四處溜達。 院里的植物活得郁郁蔥蔥,紛紜的顏色漲了滿眼,何風晚儼然像個尋花問柳的闊少,伸出兩根手指,勾一勾凌霄花下的葉片,再摸一摸蔦蘿花的星型小臉。 她一邊逗弄一邊咂嘴:“不錯,不錯。” “什么不錯?”把柜臺托給其他人,身穿裙裝制服的梁叢月笑著走來,“你現(xiàn)在可真成大忙人了,感覺即使回了國,我們一年到頭也見不了幾次。” “謝謝嫂子?!焙物L晚接過果飲,拿吸管攪動著,有些羞赧地笑,“還好啦,都是工作。不比嫂子你,分店又開兩家了?!?/br> “這得謝謝江總了,他雖然沒什么空,但那個手下幫了不少忙,肯定都是他的意思?!绷簠苍抡f著,眼睛彎出不懷好意的弧度,拿手肘撞一下何風晚,“我總覺得‘江總’這個稱呼太生分了,你覺得呢?” 何風晚一愣,迅速品出味來,把嘴一撇,“人家對我好像沒那個意思?!?/br> “噢?!甭牫鏊捓锏氖洌簠苍逻B忙安慰,“你們談戀愛也沒多久,慢慢來?!?/br> 何風晚倒是沒太往心里去,很快就自作主張地替他解釋:“是啊,我們江總三十多了才談戀愛,這一輩子只有我一個女朋友,肯定想要好好體會體會?!?/br> 梁叢月直笑:“這么自信?” “我的人,我當然知道。”何風晚樂不可支地喝完咖啡,又問,“嫂子,龐默畢業(yè)了吧?他還來過嗎?” “來過幾次,他現(xiàn)在在一家互聯(lián)網(wǎng)公司,干得挺好?!绷簠苍骂D了頓,有些猶豫地說,“他跟成珠珠同居了,感情也挺好的?!?/br> “挺好就行?!焙物L晚眼睛低下去,陷入短暫的沉思。 再抬起頭,她笑里多了一層困倦,用下巴轉向側臥,“嫂子,我晚上要跟江鶴繁吃飯,可能五點多就走了。我先在你這睡個覺,到時候直接走,改天再來正式拜訪啊!” 才剛下飛機,時差還沒倒過來。 不等梁叢月跟她客氣,何風晚打著呵欠步入房中。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不在此地就在彼岸的霸王票~ 再甜一甜=3= 第62章 62. 何風晚坐小艇上, 馳騁于一片開闊的水域。 輕風和緩, 河岸細草搖曳。遠近是望不到頭的峰巒, 連綿疊翠。 她探頭看向船尾,如鏡的水面被攪破,漾開一川柔波。 艇上只有兩人, 江鶴繁坐她身后, 若有所思地看她拿手鳧水。她指間掀起的清波細浪, 匯入艇后那一串瀲滟的水痕。 何風晚滿心開懷, 掃過他凝重的臉色,問:“在想什么?” 他笑:“想跟你說件事。” “什么?” 江鶴繁的唇動了動。 小艇的發(fā)動機聲響驟然變大,何風晚一個字都沒聽清,焦急地湊近, “你說什么?” 隨后從夢中醒來。 入目便是涂滿半面墻的酡紅色, 太陽開始西沉。 耳畔的手機鈴聲吵得不行, 何風晚把手伸到枕頭下,接起:“喂……樓助理?你來接我?那我……我們半小時后見。沒事沒事,不打擾?!?/br> 何風晚只夠梳頭洗臉, 畫個簡妝就出門, 左右不過一頓飯, 不用特別興師動眾。 她這次回來,接拍了一部大制作的電影, 也為卓藍的第一家個人成衣品牌店開業(yè)剪彩。回國耕耘一年,如今坐上樓煥的車,沿街看去她的巨幅廣告無處不在。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