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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愣。 剛飛舞開的雪花又湊出兩個字來:就像。 就像?我皺著被吊胃口的眉看它,但是下一秒一切都被風卷碎,再也沒了下文。 最終只得抱著悶悶不樂的心情縮在紫jiejie身邊一聲不吭,但身邊人似乎早已習慣了,仍舊樂此不疲地用“望遠鏡”觀察敵情。 天色早已讓人分不清時間,但會叫的肚子能。正餓的時候,風雪漸漸停了,咕咕聲卻此起彼伏地傳染了起來。 有兩塊被紙裹好的糧食之類的東西送到眼前的時候,我抬頭,是最初在紫jiejie身后一塊進了屋子的那人。他與所有海盜小嘍啰都風格迥異,五官清秀俊俏,皮膚同女人一般白而細嫩,尤其那副金絲眼鏡更襯得他文質彬彬。 不是個五大三粗的人這一點,倒和杰伊有幾分相像。 “呀,愛德華,麻煩你了喲,回頭記得告訴杰伊我不謝謝他?!弊蟡iejie嬉皮笑臉地接過午餐,來人聽了這番話后也是笑了笑,回道:“好,首領他說紫小姐要是覺得冷了,直接過去扒他衣服就行?!?/br> “那就再告訴他,不扒光可不夠兩位女士用的?!彼琅f笑得沒心沒肺。 我突然就覺得自己被先前那個委屈到抓狂的人給忽悠了,這兩人其實一直都是秀恩愛來的吧? 算了,啃狗糧就好。我心想著,撕開包裝,把里面的小面包往嘴里塞。 味道還真不錯。 風雪一停,隊伍也休息夠了,已經有人商量著何時繼續(xù)出發(fā)。 “就這種程度的暴風雪,我要不是為了帶你們,都不屑于找地方避一避,”發(fā)話的是獵人團里的人,他正對著一小眾隨從大放厥詞,“我上下山這么多年,路可不是白走的,一會兒跟著我走就行,聽明白了嗎?” 看樣子不情愿擰成一股的隊伍總算要分開了。我又轉頭看向探險者那一塊,他們一副終于在地圖上找到了最佳捷徑的樣子,也正歡呼雀躍著準備出發(fā)。 獵人隊第一個出發(fā)了,隔了十來分鐘后是探險家隊。海盜們依舊大口吃喝,只有誰嚼著食物含糊不清地問道:“頭兒,咱要不要派人去跟著那些人,找點兒線索?” 杰伊尚未開口,紫jiejie清脆的聲音就響了起來:“沒那個必要!你覺得我們本事沒那些家伙大嗎還?” “哎哎,咱紫姐說的是,那就不急,不急?!蹦侨松岛呛切χ亓嗽?,就不再吱聲了。 “這些人怎么搞的一副很怕我的樣子?”在我身邊重新落座的她納悶道。 “可能是……紫jiejie英姿颯爽,威風凜凜,又是老大的女人,他們不敢得罪吧……”盡管說這話時我腦子里盡是那天她踹了門闖進屋來的帥氣壯舉,不過老大的女人這一點貌似才是最根本的原因……吧。 她倒是對前半句話很受用,吃起還剩一半的面包來也是嚼得有滋有味。 不多會兒,眾人行將上路,留了一地廢棄紙屑在原地。我偷眼一掃,莫名覺得良心有些不安,鬼使神差撿起幾張礙眼的就跑,看的紫jiejie直發(fā)笑:“你要是在學校里邊肯定是一遵紀守法的規(guī)矩好學生?!?/br> 重回大路,來時踐踏出的坑洼腳印竟然被填平了不少。不過沒時間驚愕,杰伊已然把他那不知寫了什么的小冊子穩(wěn)穩(wěn)攥在手里,正在同探路的家伙交頭接耳。 “明白了頭兒!我這就去!”那人很是自信地一昂頭,被自家首領眼神示意后就獨自離隊而去。 “咦?老大,這莫非是……”有陣疑問從簇擁著的人群里鉆出。 “不是跟蹤,是替我們開道去了?!苯芤恋哪樕线€是一片平靜,其中還夾雜著些微的喜悅,不仔細看他遠眺那人離去的目光是察覺不出來的。 隊伍里的Q等人莫名失蹤、三支隊伍不約而同地解散后,現(xiàn)在的海盜團伙大概還剩十二三人。我依舊同紫jiejie走在隊伍中央的外側,默默標榜著男女有別。 行進路中,仔細觀察,我們的確沒有追隨前方那些亂雜的腳步而去,看起來杰伊似乎對于尋寶路線也有些額外的線索。 隊伍走走停停,不知不覺已到了天色將要暗下來的時候。 “前面不遠處有個山洞,今天應該可以在那應付一晚?!苯芤琳f著,邊攥住筆低頭翻閱冊子邊朝我們走來。 他到紫jiejie身邊停了停:“里邊的衣領子歪了?!?/br> “所以呢?”紫jiejie故意把目光移到他的另一邊。 “站好了別動?!?/br> 說罷,他騰出一只褪了皮質手套的手來,輕輕在對方脖頸處抓住什么提了提。 我扭過臉去。本想避開這一幕順便看看山在哪,卻只在前方看見一片單薄松林佇立著,并沒有任何事物當它的背景板。 好奇之余,我不經意瞟向杰伊另一只手順便撐開著的小冊子,上面竟然是手畫的一副潦草地圖,而且……看筆跡還很新,墨水尚未干透,反著鮮艷的小光。 莫非一路上他都在忙這個?這地圖要怎么才能畫出來……并且是才畫就的。 沒等我出神完,那兩人已經完成了各自的小動作:杰伊順手緊了緊對方的紫色大袍,紫jiejie則趁機捏了下他的臉蛋。 我乖巧等待首領大人離開。 “我說你之前是想多了吧?”我用胳膊肘在面前笑成一朵花的人身上招呼了一下。 誰知她立馬跟翻頁一樣變了表情:“你懂什么,這肯定是在給我演戲看呢?!?/br> 沒來得及收回的手僵在半空,我感覺呼吸困難。 要不怎么說女人,尤其是戀愛中的女人,都跟失了智沒區(qū)別呢…… 然而接下來,跟著杰伊七扭八拐地在林間穿梭了一陣子之后,我得以找到山洞所在的目的地——之前這一大片被我認為是平地叢林的區(qū)域,其實整個都從地面上高高拔起,因此形成了面前這座,往兩邊延伸、看不見邊界的懸崖峭壁。 我生怕自己踩著哪塊搖搖欲墜的雪就這么滑下去了,只好縮在隊伍后面放眼而望。底下差不多也是一片針葉林,高低不齊形態(tài)各異的樹木早已在這個季節(jié)凍僵了身子,只剩單薄枝丫被雪覆蓋后漏出的幾分綠意在寒冷中蕭瑟。 “跟著我到底下去,應該會找到一個山洞的?!苯芤琳f著,合上冊子,讓旁人給他遞上一大摞帶勾的鐵索,很像是他們日常中會用到的工具。 緊接著,他將那些鐵索繞住雪地里冒出頭來的巖石好幾圈,鉤爪緊緊咬住了石身。 “抓緊時間吧,否則到夜晚觀測條件不佳,出事的幾率也大了不少?!?/br> 他再說這話時,已經有第一批人輕車熟路地上了。 其實是挺簡單的事情,只要用套著厚厚皮質手套的雙手緊緊抓著鐵索,順著懸崖小心緩慢地往下滑落大概幾十米的距離,就可以直接松手落地了。但最后一批上前去的我還是在雪塊被踩得七零八落的邊緣空地上,抓著鐵索猶豫了好一會兒。 “別那么害怕,只要你的手還在,拿下它是沒問題的,”另一側的鐵索上,同我一并準備的杰伊用力在手上使勁拽了拽,“實在不行,我可以在旁邊搭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