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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公公走時,說什么了?”見衛(wèi)朗有些疑惑,她補充道:“他說的最后一句話!” 衛(wèi)朗仔細回憶了下,“好像是……請殿下保重……” 楚珺的眉頭皺了起來,“這句話說的沒頭沒尾……”蘇壽康是父皇身邊的人,為何要他親自來宣旨?他的意思,興許就是父皇的意思……楚珺猛地抬頭,“國公,父皇會不會已經(jīng)知道圣旨出了問題?” 楚珺的思路一向出奇細致和大膽,卻又有理有據(jù),衛(wèi)朗聽到她的猜測,便先信了三分?!暗钕碌囊馑际恰菹乱呀?jīng)有所打算了?” “我也并不能確定,此事不比其他,須加倍謹慎。我還是要進宮一趟,問問父皇的意思才好?!?/br> “突然進宮會不會惹人懷疑?” 楚珺笑著搖搖頭,“眼下正有一個名正言順的機會。” 咸寧宮,棲鸞殿。 孟芷萱接過獻梅端上的碗,親自捧上前,“陛下,這是剛做好的銀耳羹,您用一點吧?!?/br> 元文謖接過來,“聽說孟愛卿前段時間身子抱恙,朝中諸多大臣已去探望,朕抽不開身,這幾日如何了?可有好轉(zhuǎn)?” “勞陛下惦記,臣妾的父親好多了,想來這幾日就能來上朝了。” “不急,讓他養(yǎng)好身子再來,朕倚仗他的地方還多?!闭f著,他放下碗起身。 孟芷萱起身跟到門口,“陛下不在臣妾這用晚膳嗎?” 元文謖沒有停下來,“朕還有事,先回去了,你早點休息。”外面蘇壽康聽到動靜,忙打開門。 “謝陛下關(guān)心。臣妾恭送陛下?!?/br> 孟芷萱一直目送著元文謖走遠。獻梅上前來,“娘娘,陛下已經(jīng)走了?!?/br> 孟芷萱還立在原地,“你說,陛下會不會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什么了……” 獻梅道:“娘娘多慮了吧?陛下與平日沒什么不同啊?!?/br> 兩人正說話間,蘇壽康忽然匆匆回來,“娘娘,陛下吩咐奴才來告訴娘娘一句話,說是娘娘聽了一定開心?!?/br> 孟芷萱對蘇壽康向來不敢怠慢,“蘇公公請說?!?/br> “陛下說,尚書令一位空缺許久,待孟大人病好了,就讓大人兼任尚書令吧?!?/br> 孟芷萱臉上浮現(xiàn)出喜色,“多謝公公,還請公公代本宮先謝過陛下,明日本宮一定親去乾寧宮謝恩?!?/br> “老奴明白,這就告退了?!?/br> “公公慢走。” 送走蘇壽康,獻梅臉上也帶著笑意,“娘娘多慮了吧?孟大人辦事一貫小心,陛下也照樣倚重,這下娘娘可放心了?” 孟芷萱這才松了口氣,微微頷首。 咸寧宮離乾寧宮不遠,元文謖走在前面,讓侍候的人遠遠跟著,只有蘇壽康在近前?!澳憬駜喝バ?,珺兒怎么說?” “回陛下,殿下就是接旨時遲疑了片刻,別的沒說什么。” “珺兒這孩子旁的不提,倒是個沉得住氣的?!?/br> “陛下放心,五殿下辦事沉穩(wěn),大事上不會有錯處?!?/br> “其他事也就罷了,這次確實棘手,朕也是走了一步險棋。孟黨大膽放肆慣了,可朕沒想到篡改圣旨這種事他們竟這么明目張膽,真是膽大包天,絲毫沒有將朕放在眼里!雖說其中有朕有意縱容的原因,可孟黨能放肆到這個地步,怎么能不讓朕心驚。說到底,還是朕心急了些?!?/br> “陛下不必太過憂心了,殿下一定會明白陛下的用心。過兩天殿下還會進宮,陛下有什么想囑咐的,那時可放心交代。” 楚珺和蘇壽康口中的回宮指的是三日回門。臘月二十七,楚珺與衛(wèi)珩一道進了宮,沒有多耽誤,就去了紫宸殿請安,不想元文謖卻沒有在。楚珺與衛(wèi)珩剛從殿中退出來,就有內(nèi)侍匆匆趕來,“五殿下,世子,陛下在延英殿,請兩位過去。” 本來楚珺已與衛(wèi)珩成親,侍人應稱衛(wèi)珩為“駙馬”,然而由于楚珺與元文謖布下的煙霧彈,這些侍人也不知道該怎么稱呼,只好按原來的規(guī)矩,聽起來有些不倫不類。 楚珺與衛(wèi)珩對視一眼,答道:“好,我們就去?!?/br> 走到殿前時,有一個大臣模樣的人從里面出來,遠遠看去,像是朝中大員的打扮。等走近了,楚珺只覺得有些眼熟,卻想不起是誰。她正在奇怪自己幾乎不認識朝臣,怎么會覺得熟悉,卻沒看見身旁衛(wèi)珩突然凝重的臉色。 那人行至近前,向她躬身行禮,“臣孟德輝,見過五殿下,殿下萬安?!彼种鄙磙D(zhuǎn)向衛(wèi)珩,“世子?!?/br> 楚珺瞬間色變,心里翻江倒海,她拼命地抑制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沒有顫抖,“原來是孟大人,本宮有禮了。” 孟德輝還禮道:“臣惶恐。陛下剛授臣尚書令一職,臣不敢怠慢,特意來面見陛下謝恩。殿下匆匆過來應該還有事,臣不敢耽誤,先行告退。” “本宮就不送了,孟大人慢走?!?/br> 衛(wèi)珩向孟德輝的背影投去一眼,執(zhí)起楚珺的手看向她,楚珺這才發(fā)現(xiàn),不過兩句話功夫,自己手心里竟然出了一層冷汗。 衛(wèi)珩低低道了句:“你見皇后也絕不會如此……害怕。” 害怕……衛(wèi)珩還是說出了這個詞。是的,她怕了。對孟芷萱不會,是因為孟芷萱之所以能肆無忌憚只是因為她是孟家人,她有孟家這個靠山。而剛剛這個人……她沒有錯過孟德輝話里的內(nèi)容——他領(lǐng)著尚書左仆射的職,現(xiàn)在又兼任了尚書令。前幾日還在稱病不上朝,這下這么快就“病”好了! 楚珺不想談這個,“走吧,別讓父皇久等?!甭氏冗~開步子走了。衛(wèi)珩什么也沒再說,跟著進了延英殿。 見楚珺和衛(wèi)珩進來,元文謖本來沉著的臉色高興起來,還沒等兩人行禮,就道:“你們來了?賜座?!?/br> 楚珺和衛(wèi)珩一下愣住。還是蘇壽康先反應過來,“陛下,殿下和世子是來給您問安吶。” 楚珺與衛(wèi)珩對視一眼,齊齊下拜,“父皇萬福金安。”“陛下萬安?!?/br> 蘇壽康適時地將坐榻搬來,“兩位請坐吧?!?/br> 衛(wèi)珩比楚珺稍慢一些坐下。元文謖帶著笑容問了些楚珺在衛(wèi)府可好的話,楚珺與衛(wèi)珩得體地應著,三人寒暄一會兒,元文謖不動聲色地向蘇壽康使了個顏色,蘇壽康摒退所有侍人,自己立在了殿門口。元文謖這才道:“珺兒,朕知道你要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