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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分痛苦,“求得多,就會失望,失望多了心里就會有怨,心里有怨,就會對你不好……”他微蹙雙眉,緩緩閉上眼,“我真的不想,有一丁點兒對你不好……” 楚珺的唇也忍不住顫抖起來,眼淚溢倏而劃過臉龐。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她又不是鐵石心腸,怎能無動于衷? 楚珺什么都不想顧了。她撲在衛(wèi)珩的身上一把抱住他,想說什么卻怎么也不能開口,只是不住地淌眼淚。 衛(wèi)珩先是一驚,低頭看到楚珺的眼淚,只覺得整個世界都在下雨。他一手摟住楚珺,一手幫她擦掉臉上的淚,淺笑著道:“哭什么,那晚受了那么重的傷,外袍幾乎被血浸透了都不見你哭,怎么這會子倒哭起來了?!?/br> “我也不知道,我就是想哭,你管那么多做什么!”楚珺開口竟耍起賴了。 衛(wèi)珩雖依舊是淺笑,眉目卻完全舒展開,眼里一片浮冰盡化春水的脈脈模樣,“是是,我不管了,玥玥是殿下,自然想怎樣就怎樣。” 他這樣一說,楚珺倒不好再胡攪蠻纏了,自己擦了兩把眼淚就要起身,衛(wèi)珩卻箍著她不讓她離開。楚珺有些窘然,掙扎著就要推開他。其實連她自己都沒覺得她用的那點力氣能有什么作用,可她不僅掙開了衛(wèi)珩,他還踉蹌著退了兩步。 他自小練功,馬步一類最是扎實,下盤穩(wěn)似千鈞,怎么會被自己一推就不穩(wěn)了?怕是自己傷了他的心吧!這個念頭一冒出來,楚珺連忙上前兩步拉住他的手,“對不起……” 衛(wèi)珩馬上像方才一樣對著她淺笑,“這有什么好道歉的?我一時沒防備罷了,也沒摔著,你怎么突然這么客氣?” 楚珺只定定地望著他。他就是這樣,不管發(fā)生什么,連一個不豫的神色都不曾對自己表現(xiàn)過……楚珺覺得今天自己的眼淚似乎有點不受控制,有事沒事就想往出跑。她依舊拉著衛(wèi)珩的手,“那個……什么時候了?他們該準備好了吧,我們是不是該走了?” 衛(wèi)珩將她的手握緊,“出去看看?” 楚珺點點頭,拉著他向營門走去。一路上有不少人側(cè)目而視,楚珺一改往日的矜持守禮,只當看不見。 等到了門口,看到那匹馬,楚珺才想起來本來要問的事,“那匹馬到底是用來做什么的啊?” 衛(wèi)珩笑著答:“送你的生辰禮啊?!?/br> “???”楚珺有些暈了,“那為什么帶著去多羅那兒?” “不當著他的面送,他怎么能知道今日是你的生辰?”衛(wèi)珩湊近楚珺,“趁著生辰,你不問他要點什么做禮物嗎?” 楚珺看著衛(wèi)珩那個笑容,腦海里只有一個詞。 狡猾的狐貍。 第五十八章 送禮 第五十八章 聽聞楚珺到了,多羅親自迎出來,“公主殿下親臨,孤倍感榮幸?!?/br> 楚珺回禮,“可汗言重了,蒙可汗看重邀本宮前來,豈有不來之理?” 多羅似笑非笑,“那天本以為殿下是個少有的妙人兒,今日一番客套,卻原來也是個刻板拘謹?shù)???/br> 那天在場的不過五人,自己又扮作侍女,他言語輕佻也就罷了。今日可是正式的場合,兩國眾人都在,他還如此出言不忌,可見是骨子里的輕浮。造物弄人,真是可惜了一副好皮相。 楚珺神色自若,“可汗此言差矣,我興國乃中原正統(tǒng),禮儀之邦,國人自然是講禮數(shù)的。貴國久居蠻荒之地,隨意一點倒也無妨?!?/br> 這是典型的罵人不帶粗話。多羅不怒反笑,“是孤弄錯了……” 楚珺還以為多羅會道歉,下一秒就氣自己怎么會有這么不靠譜的想法。 “孤怎么會懷疑殿下是個無趣的人呢?孤還未見過似殿下一般伶牙俐齒的女子!” 笑,笑!等會讓你笑不出來!楚珺正腹誹,就聽見衛(wèi)珩冷冷清清的聲音,“可汗就是這么對待貴客的?讓殿下站了這許久?” 多羅輕笑一聲,“孤都忘了衛(wèi)大人也在,失禮失禮,殿下請。” 楚珺拉著衛(wèi)珩,沒看多羅一眼就從他旁邊過去。 吐谷渾不同于興國,說是可汗即位大典,也不過是各部族首領(lǐng)一起趕來王庭,大家坐在一起在宴席上看看表演,席后進行些騎馬射箭的娛樂罷了。 塞外的女子有著不同于中原的爽朗與豪放,剛剛夏初,跳舞的女子就穿著皮毛裝飾露出腰身和手臂的舞衣,赤著腳踩在草地上,腳腕和手腕上的銀鈴隨動作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多羅看了看坐在楚珺旁邊面無表情的衛(wèi)珩,又看了看饒有興致還與對面穆河議論兩句的楚珺,忍不住開口道:“殿下可還滿意?” “嗯?”面帶笑容正與穆河說話的楚珺轉(zhuǎn)向多羅,“可汗太客氣了,本宮覺得歌舞甚好?!彼沉艘谎勰切┡映嗦愕碾p腳,笑著道:“本宮方才還跟左賢王說起,塞外的姑娘就是好,初夏暑氣未起,赤腳行走不免寒氣入體,這跳舞的姑娘竟都是不怕的,果然是身康體健啊。” 多羅笑笑,自己本來是想借此在她和衛(wèi)珩之間挑事,她卻先入為主,果然聰明,于是便不打算再說什么。正好一舞終了,多羅正欲起身祝酒,衛(wèi)珩卻先一步起身,“今日可汗即位,我等為可汗準備了一份賀禮,還請可汗笑納?!?/br> 雖然事先并不知道,但也不是什么意外之事,多羅神色如常,“多謝,孤生受了?!?/br> 就有人應(yīng)了衛(wèi)珩的示意抬上一件蓋著錦緞的物件,看形狀有點像一座半人高的盆景。前面還有兩人抬了幾案,后面兩人就將這物件放在了案上。 好戲終于可以開始了。楚珺對著衛(wèi)珩露了一個只他兩人才懂的笑容,上前對多羅道:“區(qū)區(qū)薄禮,不成敬意?!闭f著將蓋著的錦緞掀開。 眾人被突如其來的光彩一下晃了眼。那是一株半人高的南海紅珊瑚,其色如血,映射的光華似緩緩流動。不僅如此,還有大小不一的東珠嵌在珊瑚末梢上做裝飾,正中頂上一顆鴿子蛋大小的夜明珠更是引人注目。二尺以上的紅珊瑚本就是稀有的極品,這株珊瑚成色如此,說是價值連城一點也不為過。吐谷渾久居西北遠離海洋,東珠已是難求,紅珊瑚這樣的珍寶只能是聽說過了。 多羅畢竟是多羅,吐谷渾部眾人還沉浸在紅珊瑚的珍貴中,他很快就回神,對楚珺道:“興國果然地大物博,殿下實在過謙了。”他定定的看著楚珺,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