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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若一心為太女辦事,還怕沒有升遷的機會?他們賣力,太女的位置穩(wěn)當(dāng),他們自然跟著水漲船高,這是個互利的好事,他們都是聰明人,會明白其中道理的。” 楚珺笑著點頭,“不錯。從輩分上算,我還是他們師叔呢,有這層同門關(guān)系在,他們必然會踏踏實實地保我。我好好經(jīng)營這股力量,假以時日,孟黨算什么?” 衛(wèi)珩道:“不過眼下我們?nèi)钡木褪菚r間,春闈后入仕的學(xué)子并不能馬上發(fā)揮作用,所以回京后,還要靠孟藹在孟氏遺黨中周旋,以免他們投向盛安公主?!?/br> 乍一聽衛(wèi)珩用封號稱二皇女,楚珺還沒反應(yīng)過來。聽到這個稱呼,楚珺仿佛又想到了什么,思索著道:“回京后,得為青璇請封了?!?/br> 青璇及笄已經(jīng)一年,是唯一現(xiàn)在都還沒有封號的皇嗣。為了柳嬪和青璇考慮,也必須請封了。而父皇一直沒提這事,說不定就是在等自己開口。 雖然柳嬪與青璇不是因為這些好處才幫自己,自己也不需要這樣拉攏她們,但能為自己人討的好處,楚珺怎么會放過? 念頭一動,楚珺想到另外一件事。 衛(wèi)珩見楚珺看向自己,聯(lián)想之前她正在說的事,就明白楚珺接下來想說什么了,搖搖頭道:“不行。眼下時機不對。” 楚珺知道他明白了自己的打算。自己現(xiàn)在是太女,衛(wèi)珩至少都能得封侯爵。她堅持道:“為何?眼下你只有散官銜,手中并無半分實權(quán),正是請封的時機。” 衛(wèi)珩搖頭,“我無實權(quán),可你有?!?/br> 楚珺一頓,神色暗下去。她忽略了,這次衛(wèi)珩牽扯到淮陰侯的事情里,若換了別的人,絕不是這么輕的處理。衛(wèi)珩只被罷了實職,連散官銜都留著,完全是因為自己風(fēng)頭正盛,有很多朝臣勛貴幫襯。 這件事過后,自己得了尚書令,也并沒有吃虧,若衛(wèi)珩在剛被罰后又得封,這樣就完全打破了以往的利益規(guī)則,那些幫過自己的朝臣勛貴很可能掉過頭對付自己。 楚珺嘆了口氣,“這些背景深厚、盤根錯節(jié)的世家用起來束手束腳,左右掣肘,實在不便?!?/br> 衛(wèi)珩道:“好處就是利益牽扯太廣,總能找到拿捏他們的地方。”他頓了頓,“不過,沒有背景的寒門學(xué)子永遠是用人的首選?!?/br> 楚珺知道衛(wèi)珩是在提點自己,點頭道:“我明白。” 衛(wèi)珩仔細地看她臉上的神色,楚珺不解道:“怎么了?我臉上有什么?” 衛(wèi)珩笑著搖頭,“不,我只是在確認你沒有因為我的話惱怒?!?/br> 楚珺挑眉,“我還以為,你我之間沒有什么不可以說的?!?/br> “果真?” “當(dāng)然?!?/br> 衛(wèi)珩沉默了半晌道:“如果有一天,你發(fā)現(xiàn)我瞞著你做了一件可能讓你不高興的事,你能原諒我嗎?” 楚珺心里咯噔一下。衛(wèi)珩能這么問,那這件會讓自己不高興的事,他可能已經(jīng)做了??伤茏鍪裁醋屪约翰桓吲d的事呢?要說自己最不能接受的,就是衛(wèi)珩心里有了別人,但楚珺可以確定這不可能,這點把握還是有的。要不是感情出了問題,他還能做什么讓自己不高興的事呢? 不知道為什么,鬼使神差的,楚珺腦子里突然回響起最后一次見元引珂時,她凄厲的聲音。 “元楚珺!衛(wèi)氏起于本朝,大興江山必毀在你手里——” 楚珺渾身一激靈,連忙用力搖搖頭。 衛(wèi)珩見此關(guān)切道:“怎么了?” “沒什么……”楚珺下意識地回答。下一秒,意識回歸,楚珺被自己嚇了一跳——自己這是怎么了?竟然在懷疑衛(wèi)珩圖謀不軌嗎? 楚珺忙深吸幾口氣,將這些神志不清的想法通通掃出腦海,平靜心緒后才道:“沒事,突然有點頭暈?!?/br> 衛(wèi)珩忙扶住她,“怎么會突然頭暈?zāi)兀靠旎厝プ?,不行,還得找大夫來看看……” 楚珺只好扶著額頭,隨他往借住的房間走,“沒事兒,估計是沒睡好,躺會就是了,哪用的著看大夫……” 兗州,榮安侯府。 送走元墨玨,元紫琰立于亭中。殷士誠自后走來,停在她身旁,“什么時候啟程?” 元紫琰冷冷一笑,“我那好五妹還沒來呢,不若我們等等她?” 殷士誠,“她不會來的?!币娫乡此?,他微不可察地嘆一口氣道:“她與南襄王從一個方向來,若要來,早來了。” 元紫琰哼了一聲,“當(dāng)了太女的人果然好大架子,連表面功夫都不愿做了,這是要與我撕破臉嗎?” 殷士誠搖頭,“若她要如此,你就更不能稱了她的意,還要維護面上與她和睦融洽的樣子。而且,我們必須趕在太女之前回到平都,不然,后面的計劃就沒有時間安排了?!?/br> 元紫琰知道他說的沒錯,“罷了!明日就啟程?!?/br> 殷士誠點頭,“要防著南襄王。” 元紫琰道:“這個自然。他最早與太女交惡,但太女隱隱壓倒老三的時候他又跑去示好??偹阍诿宵h案后保全自身,又這么快來向我示好,這樣的人我怎么可能放心?” 殷士誠語氣中帶著幾分謹慎,“防備是必要的,但更要與其交好。如此兩面搖擺之人,還能在動蕩的局勢下,先于有紀(jì)家支持的長寧王封王,前不久還得太女親自求父皇為他和衛(wèi)家小姐賜婚,雖然與大位無緣,但也是位置十分穩(wěn)當(dāng)?shù)幕仕?,朝中無人敢輕視。雖示好于你,但未聽聞與太女起爭執(zhí),與長寧王的關(guān)系也是井水不犯河水,就憑這份左右周旋、保全自己的能力,就絕不可小覷?!?/br> 元紫琰陷入思索,沒有說話。 兗州那頭,元紫琰和殷士誠準(zhǔn)備啟程回京了。楚州這邊,辦妥了此行最重要的一件事后,楚珺收到了元墨玨從兗州傳來的消息,得知他已經(jīng)說服元紫琰回京,會帶衛(wèi)瑛直接從兗州返回,便也準(zhǔn)備動身回京了。 回去的人少了元墨玨、衛(wèi)瑛,和元墨玨的侍女綠翹,即使多了孟藹,還是顯得比來時冷清了許多。楚珺詢問孟藹要不要帶什么人或者物,都可以帶上,一次帶不下去的她還可以再派人來取。孟藹笑著謝過,卻除了一把琴,一箱書,別的什么也沒帶。 楚珺看著孟藹那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行李,“你……就沒別的要帶?”她暗示道:“此去平都,可能很長時間都不能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