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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剛才簡直帥斃了,他抿著嘴想象黃煜斐現在的表情,手上彈得有點心不在焉,卻又自信滿滿——這段旋律他最近彈了不下百遍,都快要成本能了,并且沒有什么狀態(tài)比他現在這樣更好。性欲是藝術的源頭,這話說得很對。李枳甚至想,黃煜斐這時如果摸他,甚至把手伸進他毛衣里,好像都可以接受。前段日子感情顧問宋老千的諄諄教誨,什么小李同學要學會矜持,小李同學不要把被人睡這件事幻想得太美好……什么他媽的,亂七八糟的,李枳迅速挑著弦想,老子是成年人,老子喜歡他,老子才不管別的。但是黃煜斐卻沒什么動作,除了那根東西似乎越漲越硌人之外,他好像在認真聽琴。倒是我齷齪了?李枳彈完最后一段反復,收了音,手指搭在余震的琴弦上,發(fā)懵地琢磨著接下來該怎么樣,又會怎么樣。他隱約覺得自己干了件蠢事——黃煜斐會不會覺得他太主動太輕浮了?就像美式英語常說的那種“cheapgirl”?當然放到他這兒應該是“cheapboy”。李枳抱著吉他回頭,惴惴地側睨著黃煜斐:“好聽嗎?”“好聽?!?/br>“我……我還是站起來吧。”黃煜斐則扣住他手腕,把他整個人連同吉他一起環(huán)在手臂間,似乎也有點吃力,語氣還是溫柔的、淡淡的:“小橘剛才說,我有意無意把你弄成這樣,好幾回了。什么時候?”李枳覺得自己直往下墜,快要滑到人家膝蓋了。這是他不想要的,于是往上蹭了蹭,道:“就是那兩天啊,你抱著我說什么你不酸啊怎能叫枳,抱著我睡覺,抱著我說喜歡,說不覺得我很怪很嚇人。你還把內褲借給我穿,我還洗干凈留著呢……都忘了?”黃煜斐聲音帶笑,貼著他耳后輕輕地說話:“當然沒有忘,但不知道小橘這樣喜歡。你喜歡被我擁抱的感覺?!?/br>方才不小心提起內褲,李枳正虧心著,努力不去回憶那條內褲后來被自己怎樣“好好利用”了一番,聞言怔了怔,道:“……對啊,最喜歡了,雖然很羞恥,但我不想說謊。”“從一開始就喜歡,對嗎?從我在賭場酒屋橫抱住你?!?/br>“話是這么說沒錯,但是哥那會兒摟人都是虛虛地摟著,最最開始還是紳士手,哪像現在這么緊。我整個人云里霧里的,老在想,這人要干嘛呀?!?/br>“怎么不說對我一見鐘情呢?”李枳提高了音量:“我哪有!”“現在數一數,我們面對面待在一起,不超過四天,可是小橘已經到這種坦率的程度了。你和我是一樣的,我們看到對方,就注定會喜歡上。我好開心,真的?!?/br>李枳被頂著,那條內褲的命運也時刻在腦海中撩撥,他能明顯感覺到自己那二兩rou正跟著一塊在膨脹。但他被抱著非常舒服,也就不思考什么理智了。咬咬唇,把懷里的吉他慢慢地往地上推,只聽“哐”的一聲,沒推好,有點心疼,可還是不想管什么理智。他一扭身子,腳點著地,直接換了個方向,面對面跨坐在黃煜斐腿上。然后他就又不知道該干什么了——這似乎是第二件蠢事,離得這樣近,現在呼吸相傳,四目相對,那人熱切的眼神像是會燙人似的,搞得他頭腦熱得發(fā)脹,都快化掉了。內心里那點丟臉的、sao動的小秘密,也都要被看個完全。卻聽黃煜斐平聲道:“Amoradspectumprimum.”“什么?”“是一見鐘情,”黃煜斐手勁一壓,箍著李枳的腰,緊緊地貼在自己身前,一毫一厘地看過他豐密的睫毛,“剛才彈的曲子,我命名它為,一見鐘情?!?/br>李枳喃喃道:“一見鐘情……那就是了。拉丁文念起來真好聽啊?!彼舜?,本能地把手攀在黃煜斐肩上,隔著一層柔軟的羊絨衫,他好像摸到了那人沉穩(wěn)有力的心跳。他又感覺身后好一陣過電——黃煜斐的手已經順著脊背撫至他的后頸——那雙溫柔的、力道均勻的手,播種一樣,所到之處好像吹起春風,顫巍巍地馬上就要發(fā)出嫩芽。緩過神來時,他已經被一把攏了過去,鼻子碰著鼻子,臉貼著臉——黃煜斐含住他半張著的嘴唇,沒有猶豫,輕輕吮吸幾下,又推入他齒間,探索他敏感的牙齦。像在觸碰,卻又若即若離——這感覺酥酥麻麻的,讓李枳忍不住想要更緊密的貼合。人與人共同呼吸一塊空氣,原來是這種感覺。李枳腦子幾乎空白,隨即真切地意識到,這是一個親吻。他和他之間,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親吻。————親上了,還坐人腿上了,李小橘又要輕飄飄地發(fā)暈了,可是黃某不打算放過他,下一章還要繼續(xù)親(當然只是親親而已啦?。?/br>第16章李枳以前從沒被這樣溫柔地吻過,他甚至沒有被吻過。曾經的唯一一段關系里,他只在抗拒接吻又拒絕脫褲子之后吵過架挨過巴掌。他當時怕極了,可他現在很舒服,只是不知道怎樣才能讓黃煜斐更舒服一些——自己吻技有多沒準頭,李枳心里還是有點數的,牙那么尖不咬疼別人就不錯了。于是從咽喉深處發(fā)出低低的嗚咽,好像什么受了委屈的小動物。黃煜斐目光一暗,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他稍稍用力,推著李枳舌根一側,輕緩地滑舔。這已經不是試探,反而更類似一種引導。那種自信,連侵入到人嘴里肆意舔掠時,都好像是微笑的。同時也是一種強勢的要求,他通過舌尖以及雙唇的動作一步步告訴李枳:你也應該像這樣含住我、吮吻我。李枳近乎狂亂地、不知所措地迎合他的舌頭。黃煜斐感受到他的用力,獎勵似的撫摸他的后胛,想要把他整個人嵌進懷里。他舌尖輕碰著李枳青澀的舌尖,嘗試與它交纏,好像在說:不要害怕,你很棒,我也很舒服哦。這感覺,非常熨帖。李枳一下子踏實下來,這才想起用鼻子呼吸。他嘴上的動作更大膽了一些,他聽見陰仄屋內的嘖嘖水聲,那樣潤,那樣暖,他抱緊了黃煜斐的肩頸。他覺得自己像泡在甜水里的一片水果,是黃桃,不對是橘子,總之蜜糖一樣。此時此刻他從罐頭的真空中解脫,又立即被一副唇舌裹挾進入另一種真空。他什么也不愿意多想,更不需要多想,只覺得就這樣被咽下去也無所謂。這場親吻持續(xù)了很久,李枳沒有時間概念,他確實已經燒著了。黃煜斐擔心他吃不消,最后咂摸兩下,緩緩退了出來。不無驚訝地發(fā)現李枳淚流滿面,撲簌簌地,連綴著落。再摸自己臉上,這才察覺已經沾濕了淚跡。李枳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