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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此時此刻板垣溫馴如貓,那他們才真的會考慮附過體的板垣是不是真的出了什么毛病。看來那女生說的不假,她此行真的是為了超渡冤魂,大樓里盡管警戒如常,但真的少了許多陰森恐怖的芬圍。 一群日本兵安心卻又不安心。安心的是:那女生似乎真的沒有取他們性命的意圖;不安的是:如果板垣得知真相之后,會不會發(fā)狠滅了他們這些人的口。 幾個人低聲商量了一下,唯有去請板垣征四郎的副官到場。能在板垣身邊待了那么久,這個副官絕對能抓住板垣的心理,將他安撫下來。 果不其然,就在副官剛剛趕到,板桓征四郎已開口喚人進來,將服侍的衛(wèi)兵抬走??吹侥前ご虻男l(wèi)兵蒼白著一張臉,緊緊地捂住小腹,冷汗淋漓,卻不敢呼疼,一群日本兵敢怒不敢言,乖乖地將衛(wèi)兵抬下去就醫(yī),副官則借機而入。 看到心腹副官進來,板垣這才疲憊地揮揮手,將其他人摒退,顧不上屋子里的一片狼藉,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吩咐副官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給他細細講述一遍。 如今,面對自己的副官,他也隱瞞不下去自己的記憶斷了片的事實了。 他只記得航慈老道來做法,做著做著,自己就失去了神智,醒來時,便已躺在床上,四肢酸痛無力,腦子里渾鈍無比,但似乎內(nèi)心又憋了一股無名火,這才在守候的衛(wèi)兵身上發(fā)xiele一大通。 能在板垣身邊待了四年之久的副官,自然是個會慣看主子眼色的貨色。當下,便迅速在心里判斷了一下什么當講,什么不當講。 于是,在副官繪聲繪色的講述中,航慈老道便成了收鬼能人,只不過,在做法的過程中,不小心讓惡鬼沖撞了板垣。所以,才會在法事結(jié)束之后,被義憤填膺的日本兵們?nèi)舆M了水泥罐中。 副官的這一番話倒真的安撫了板垣那顆惶恐不安的心不少,在反復(fù)確認了莫小雨的魂魄已被航慈收服了之后,這么多天以來,板垣征四郎第一次露出了舒心的微笑。 航慈那老兒雖不能再為己用,不過,在他的眼里,支那人的性命是豬狗都不如的,死了也就死了吧。 松了一口氣的板垣,忽然就覺得倦無比,哈欠連天的他揮了揮手讓副官退了出去,勉強爬上了床,倒頭就睡。 這一睡,便是整整十二個小時,倒讓副官安心了不少,吩咐所有的士兵均按照他的口述統(tǒng)一了口徑,怕的就是狡猾的板垣清醒之后會反復(fù)詢問今日做法之事。 他倒是多想了,再次清醒過來的板垣,似乎格外嗜睡,幾乎每隔幾個小時,便要昏睡十二個小時,脾氣也變得越來越暴躁起來,可以說是喜怒無常,常常莫名其妙地就暴打身邊的隨從。 隨著被抬走療傷的士兵越來越多,一些流言蜚語也慢慢地在這座大樓里越傳越盛,從一開始的竊竊私語,到最后的交頭接耳,幾乎每一個人都認定附過體的板垣是被惡鬼纏身了。 而板垣也日漸地消瘦了下來,面黃肌瘦,精神懨懨的,除了睡覺,便是為了一點點小事就暴跳如雷。而且還特別的怕冷,就算房間里的爐火燒得旺旺的,他也穿著厚厚的棉服,即使睡覺也不曾脫去。 幾日下來,整個人便瘦得脫了相,唯有那雙淬了毒似的小眼睛還偶冒兇光,提醒著眾人他還是板垣征四郎,是這里的最高長官。 板垣的種種表現(xiàn),無不提示著他身體和精神的異常。一開始,副官還為他盡力地尋醫(yī)問藥,請了當?shù)夭簧俚拿t(yī)為他診治,均告無果。 倒是有一老者曾吞吐吐地暗示過副官,板垣征四郎的癥狀像是丟了魂魄。副官大怒,當場拔槍將老者擊斃,不過,心里卻是暗暗認同。只不過,這種消息是斷不可傳揚出去,否則,丟的是整個大日本皇軍的顏面。 然而,不知從何時開始,民間早已將楊靖宇將軍是天罡星下凡之事傳得是沸沸揚揚的。再加上航慈老道做法引起眾神大怒,天呈異象,被有幸目睹的百姓們講得是繪聲繪色,眉飛色舞。 于是,一個又一個的版本在民間悄悄地流傳開來。一時間是民心大振,中國百姓們欣喜的眼神共同傳遞著一個信息:“春天”真的要到了! 這樣的效果也出乎了莫小雨的預(yù)料,乖乖,這就是傳說中的“眾口鑠金,積毀銷骨”吧,她吐了吐舌頭,有些意外,也有些小自得,老天看中她果然是有眼光的。 消息當然也傳到了當?shù)厝毡抉v軍的耳朵里,板垣這些年沒少為虎作倀,狐假虎威,仗著日本關(guān)東軍副參謀長的身份,又手握軍事機密,未免過于猖狂,目中無人,明里暗里不知得罪了多少人。 于是,一份關(guān)于板垣征四郎的報告就這么靜靜的躺在了日本關(guān)東軍司令部的桌子上。 第二十九章 梅津美治郎的電話 作為日本關(guān)東軍副參謀長的板垣征四郎,素日里是深得司令官梅津美治郎的歡心和信任的。不然,研制毒氣彈這么機密的事情,他是不會全權(quán)交給板垣征四郎去做的。 試想一下,一旦事情敗露,將會在國際上引起多么強烈的論譴責(zé),那個什么“建立大東亞共榮圈”的口號和宣言也將成為史上的一大笑談! 關(guān)于板垣征四郎的報告,梅津美治郎既不能不信,又不能全信,畢竟有野副昌和隆古一郎不堪惡夢纏繞而剖腹自盡的先例放在那里。 “叩,叩”,梅津美治郎有一下沒一下,漫不經(jīng)心地敲打著桌面,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眼看著司令官梅津美治郎如此的心煩意亂,副官極有眼色地清退了司令部內(nèi)所有的閑雜人等,并吩咐沒有梅津美治郎的呼喚,任何人都不得進去打擾。 一時間,司令部內(nèi)悄然肅靜了起來,所有的人都小心翼翼地做著手里的事情,連大氣都不敢稍喘一下,即使迫不得已路過梅津的辦公室,也是如履薄冰,步步驚心。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慢慢流逝,漫長的等待,煎熬著所有人的心。 天漸漸地黑了下來,隨著“啪”的一聲司令部內(nèi)照明燈的啟動,終于驚醒了正沉浸在思考中的梅津美治郎。 長嘆一聲,不知道為什么,野副昌德的遺書至今仍歷歷在目并不停地在梅津美治郎的腦海中回響著:“天皇陛下發(fā)動這次侵華戰(zhàn)爭,或許是不合適的。中國擁有楊靖宇這樣的鐵血軍人,一定不會亡國?!?/br> 梅津美治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