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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受,就是緊張,不停地想陸晤歌那句話,直到五點才睡去。手機響了兩回,蘇淮因迷迷糊糊伸出手,身子探出床頭,半瞇著睜一只眼,看見一個陌生的號碼。“喂,你好?”“我是陳染,抱歉,這么早打擾到您。”嘭!蘇淮因胳膊肘一個沒支住,連人帶被子一起滾到了地上。即將“嗷”出聲時,他想起對面是情敵,自己必須要有風度,忍著沒發(fā),只默默地搓手彎。“不打擾,我正曬太陽?!焙窈竦拇昂熇?,屋內一片黑暗靜謐,蘇淮因面不改色,企圖營造自己起得很早的假象,絲毫沒有聽見外面的雨聲。陳染沉默了一瞬,不知道蘇淮因為什么要說自己在曬太陽,他社交能力基本等于零,直覺對方是不想跟自己說話。本是鼓了很大的勇氣,“答應黎樺一個要求”才拿到蘇淮因的號碼,陳染接下來的話變得很沒有底氣。“對于上次在病房的事情,我非常抱歉。我不知道你們在一起了。我保證以后不會再用他的聲音,也不會跟任何人提到他……”說了一大段話,社交困難的陳染吸了一口氣,繼續(xù)道:“聽說你很喜歡玩這個游戲,如果你愿意寬怒我的無禮行為,接受我的歉意……星途璀璨獨一份的通關卡,可以玩到影帝級別,如果你愿意的話……可以把你的游戲賬號發(fā)給我……”蘇淮因眼睛一亮,哪還有剛睡醒的迷茫,“好啊好啊,我馬上發(fā)給你……呃,這樣會不會影響你的工作,要是讓你老板知道了,會不會炒你魷魚?我自己慢慢升級也是可以的?!?/br>蘇淮因有點不舍,但還是善解人意不愿給陳染添麻煩。“我跟老板說過了?!标惾久榱艘谎埒F占鵲巢的新老板,對方正坐在自己最喜歡的小搖椅上,近一米九的身高讓陳染不得不擔心搖椅會不會散架。蘇淮因作為頭號氪金玩家,就是白送一套通關卡,公司也賺了不少。“謝謝你?!碧K淮因放下心來,覺得陳染很夠意思,他想了想,問:“那……你還喜歡陸晤歌嗎?”如果喜歡的話,那就沒有辦法當朋友了。陳染雙眼上過一絲迷茫,黎樺似有所覺地看過來,勾起一個挑釁的笑容,他最近被這個人煩得幾乎想不起陸晤歌。其實在這之前,也很久沒有想過了。“不喜歡了。”回答完這一句,陳染感覺心里空了一塊,有些荒涼,但更多的是重生一般的通透。沒等他細細品味這種感覺,有個人從后面勒住脖子,“你頭發(fā)有些長了,我們去剪剪?!?/br>“我先掛了?!标惾颈锍鲞@這一句,使勁踩了一腳身后的人,他真的不愛社交,尤其是黎樺這種沒臉沒皮的!他也不愛剪頭發(fā),理發(fā)店的老板沒完沒了地推薦辦卡對他來說簡直是噩夢!寧愿自己拿把剪刀亂來一通。他不喜歡什么,黎樺總是精確地命中什么,陳染看穿紅塵到沒脾氣的人,屢屢被黎樺惹到炸毛。可是對方是“救命恩人”,還不是得當祖宗似的供著。出乎意料的,黎樺龜毛得要死,明明是陳染的頭發(fā),他在一旁指導,這一刀短了,那一剪長了……理發(fā)師翻了個白眼,忘了推銷辦卡,只求這個戴墨鏡的大高個趕緊帶著他家小朋友走。遮住眼睛的長發(fā)沒了,陽光融進瞳仁里,陳染一下子脫胎換骨般,陰郁不復,像個剛從校園里走出來的大學生。因為常年在室內,皮膚白得不健康,偶爾掃過黎樺的嫌棄眼神,反而給他增了三分活氣。黎樺眼里劃過一絲驚訝,低低笑出聲,惹得陳染一臉莫名。“嘖,不忍心再欺負了,像欺負小學生一樣?!崩铇甯锌瑢嶋H上兩人皆年近三十,誰也不是青蔥少年。他大手不客氣地揉亂陳染的頭發(fā),“你是不是有點娃娃臉啊?”陳染拒絕回答,回家繼續(xù)敲代碼。黎樺系著綠毛龜圖案的圍裙,長度不到胯|下十公分,看起來有點可笑。“開飯了?!?/br>“好?!?/br>這對話哪里不對,過于親密了,像老夫老妻過日子。陳染把可怕的聯想晃出腦海,運行了一下程序,“你過來試試?!?/br>黎樺隨手把圍裙解了,搭在椅背,走過來試音,上次敗給陸晤歌,下回要一雪前恥。【假設你走在路上被蘋果砸了,請揣摩人物心理,結合故事情節(jié),將下面文字轉化為語音?!?/br>還有一行小字標注外語版。黎樺看見之后,覺得陳染很貼心,沒白給他做飯。緊接著他看清內容,笑容漸漸凝固。【真是見鬼,我親愛的上帝,一個蘋果居然砸到了我的頭上,這就像隔壁瑪麗太太做的蘋果派一樣糟糕!如果不是艾薩克·牛頓派來的指引,我一定會用靴子狠狠地踢這只土撥鼠。該死!到底是哪個家伙干的,上帝作證我真想把他的腦袋擰下來!】噴在脖頸上的涼氣寒意森森,陳染側了側身,嘴角的弧度微微揚起一瞬,快得看不清,又恢復冷漠,“你快念吧,我趕著測試?!?/br>“你對混血有什么誤解?”這陰陽怪氣的翻譯腔,黎樺雞皮疙瘩起一身?!耙5?,我,中文,滿級?!?/br>天天把“以身相許”掛在嘴邊的人,陳染深深懷疑他的真實水準。“測試題就這一道,你快一點?!标惾揪S持著嚴肅的表情,相當不耐煩,“不然你的聲色不是滿分,我可不負責?!?/br>“真是見鬼,我親愛的……”黎樺一邊看臺詞,余光分給陳染一點,他一開口,果然在陳染眼里看見幸災樂禍。“小家伙居然耍我,這就像隔壁瑪麗太太做的蘋果派一樣糟糕?!崩铇逭f一句逼近一分,如同尊貴的吸血鬼露出尖牙,把可憐的人類擠在電腦椅的小角落。等陳染注意到他篡改臺詞,已經被堵得毫無退路。外國大貓向本地土撥鼠亮出了陰森森的爪子。土撥鼠抱頭逃跑,慌里慌張心跳如雷,遠勝過去十二年的所有心動加在一起的聲音。第28章第28章“咔!”“咔——”“咔!蘇淮因再準備一下,陸晤歌先拍下一幕!”被陸晤歌和專業(yè)和蘇淮因的外表乖巧騙來的胖子導演急火攻心,恨鐵不成鋼,在蘇淮因第十五次以一模一樣的狀態(tài)NG之后,氣呼呼把蘇淮因趕到一邊休息。導演姓厲,別看他名字鋒利,拍戲講戲在圈內一向以和風細雨聞名,被稱為花瓶演員最喜愛的大導演沒有之一。這也是陸晤歌聘請他為導演的原因。厲導十多年沒拍過這么艱難的戲,在這個盛夏,因為蘇淮因,硬是多流了十斤汗,差點氣出腹肌,劇組的伙食再好也彌補不了消失的小肚腩。可是蘇淮因在劇里國寶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