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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顯眼的區(qū)域,找了個小巷子落了下來。也是下一刻,他就聽到了骨骼磕在堅硬石板上的聲音,林聞天語氣仍是那么堅決:“屬下再請教主隨屬下回客棧,此處距回山谷過近,若是出事,怕是不得妥當。”“本尊倒是聽說,宋浥塵可不是個什么都會管的主兒啊,”莫道桑打趣著說完,看著林聞天還是沒有動搖的樣子,他不禁嘆了口氣,語氣終于松動,“本尊多年未見過燈會,不過好奇罷了。”林聞天這才抬起頭看了他一眼,那雙瞳在夜晚看起來格外明亮,卻也掩過了其中所有的情緒:“教主,屬下不是這個意思…”“總之,右使若是想跟著便來吧。”莫道桑不再廢話直接拂袖而去。林聞天拍著膝蓋上的灰塵起來之后,看著遠處逆著光的背影和從他腳邊延伸出來拖在地上長長的影子,只覺得那用來顯示尊貴的寬大的長袍卻也只能更顯得他添了那么幾分落寞,他不由生出幾分同情。不過這個荒謬的想法也只持續(xù)了那么短短的時間就被他掐斷了。并不是因為深入探究之后否定了這個感覺,而是現(xiàn)在的他,已經(jīng)不能再多想這些會妨礙他的事情了。他跨步,緊緊地跟上了莫道桑。又不知怎么,盡管他刻意壓制了,卻完全控制不住的喜悅莫名地涌上來。莫道桑從光影里回頭,就看見剛剛還在他印象中一副要跟他同歸于盡的魔教右護法大人滿臉幸福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惡寒了一下但看花燈身邊跟這么個人總是比一個苦大仇深的要強很多,于是也就沒有提醒,只叫了一聲:“右使?”林聞天連忙再下跪行禮:“屬下失神了?!比缓蟊愎ЧЬ淳措S在了莫道桑身后三尺的地方。莫道桑也終于邁出了這個小巷子,和街道上霓虹燈截然不同的光影投過來,一時只覺處處都別有一番風味。雖然他生性喜靜,但一直對古代這種民俗還是蠻感興趣的,如今能親自感受一次,實在是很幸運。在燈火的籠罩下,掩蓋了生活的忐忑,似乎每一個人都是笑著的。擺放整齊的精致木架,也只有莫道桑這樣的眼力才瞧得出上面經(jīng)年的刻痕。叫賣的,嬉戲的,含情帶怯張望的,彼此互相包容地融合在一起。一時間只想到溫柔。莫道桑選了一個方向,朝人群走了過去。林聞天的擔憂再次顯現(xiàn),卻到了這里也不能再說什么,于是只好便跟得更緊了些順便為他疏擋人群。也是因為人群太過擁擠,即使他真的想遠些都做不到。身邊是近到根本就在耳邊的笑聲,那些紛雜了香粉氣和汗味還有食物味道凝結成的味道一股腦混在面前卻并不覺得難聞。滿街花燈下一張張陌生的臉,都不會再讓人覺得戒備。即使曾經(jīng)竭力拉近的距離,如今只要用心點就能感受到身邊人的溫度,林聞天甚至有了一種被命運捉弄般的感嘆。偏過頭就能看見那樣毫無瑕疵的臉,甚至莫道桑的表情總是那樣溫和也藏不住的一絲冷厲都因為在燈火中被柔化。林聞天甚至生出了這樣下去就很好的感覺,即使不能再進一步,如果能一直保持這樣的距離,他也是甘愿的。至少,不會從這個人臉上看到反感自己的表情,至少,比起周圍無數(shù)的人群,他還是更愿意自己接近的。只不過林聞天好不容易從自己的幻想中回神,就發(fā)現(xiàn)周圍的人都看向了他們這個方向,只不過除了見慣了的癡迷還有一種他看不懂的情緒夾雜在里面。饒是以他的定力也不免有一些崩。再去看身邊的教主的時候,他才發(fā)現(xiàn)就連莫道桑都不再是以往的淡定。“教主?”林聞天盡量維持著鎮(zhèn)定問,“怎么了嗎?”莫道桑正在跟腦海中的小嚴子討論林聞天變成這副讓他們實在吃不消的純情表情的原因,雖然周圍大家都很開心沒錯了,但是同樣的表情由林聞天這樣的人做出來就只讓人覺得膽寒。可惜他們還沒分析出結果就被林聞天打斷了,小嚴子無視自家宿主大人內心不斷刷屏的心聲甩手裝做了自己已經(jīng)死機。留下莫道桑單獨面對今晚格外詭異的林聞天,好在不管心里怎么想,他還是能馬上把面容調整回最正常的狀態(tài),冷著聲音說:“本尊乏了,回去吧?!?/br>被發(fā)覺了的眾人也終于后知后覺地清醒過來,默默移開視線。并且,努力讓自己的視線避開那邊的兩個陌生人。林聞天盡管免不了失望還是應下了:“教主今日勞碌,是屬下疏忽了?!彼迅揪褪悄郎W约赫f要來的事情完全當做忘記一樣。“帶路吧?!?/br>林聞天辨別一下周邊的方向說:“客棧的話,從我們現(xiàn)在走的這條路盡頭拐彎再走,會比小路要近很多?!?/br>雖然和預計的遠離人群的目標有出入,但畢竟莫道桑真的不想再多跟現(xiàn)在的林聞天多說一句話,也就默認了這個路線。莫道桑率先轉回頭去,走了一步。卻沒想到就因為這一回林聞天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jīng)要動了,沒能及時為他撐開一個相對寬大一些的空間。莫道桑直接迎上了人群,一時間,肩膀能感受到的觸感都不止一個。莫道桑停了下來甚至臉都有些黑,看得一邊的林聞天滿腔的幻想柔情剎那就完全冷了下來,馬上用了內力加持擠過去,然后惶恐地將所有的罪責一股腦兒都攬下來:“教主,是屬下護衛(wèi)不力,懇請教主責罰?!?/br>也是這里根本沒有地方讓他下跪,不然莫道桑怕是已經(jīng)可以聽見地板被撞碎的聲音了。不適的感覺終于消去,莫道桑安心下來也知道自己反應太過,但這并不能怪他,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他會覺得和別人接觸是一件難以忍受的事情呢。已經(jīng)記不清了,原因,結果,還有很多很多。“無礙。”莫道桑這么說著,聲音卻不是沒有事情的樣子。“教主,屬下護衛(wèi)不力,愿入刑堂領罰。”莫道桑抬頭看著不遠處兜帽下那張蒼白的臉,不禁想這是個好人吧,即使做了魔教教主這么多年的下屬也并沒有磨滅他的驕傲,而且,真的是一個很可靠的人啊,為什么他會將一個沒什么相干的人扯進自己的情緒里來呢。他突然就意識到了最近自己雖然隨性,卻仍舊是過著不屬于自己的人生,多少還是在不甘心的吧。他一向是個做事認真的人,即使入戲也會比旁人要深些。抽離后感受到的沖擊也就稍微大了些。莫道桑短暫的愣神之后摒棄了自己亂七八糟的念頭,繼續(xù)走起來:“本尊說了無礙就是無礙,不會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