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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根本沒打算動手來搶,若真要借酒消愁,哪里是這幅從容淡定模樣,早就跟他翻臉了!他放下空酒壇,打了個酒嗝,愜意道:“主人家請我喝酒,我若不喝干凈,豈不是太對不起——嗝!這酒……這酒真是美……”陸小鳳說著,眼前變得迷糊,忽而緊緊抓住朱見深的手臂,鄭重道:“朱鴻!你坐穩(wěn)了——”“我沒有動。”朱見深勾起嘴角,伸出五指,在對方面前搖了搖,“陸小鳳,難道你竟已經(jīng)醉了?你的酒量不如我,就不要逞強了!”將對方的那句話悉數(shù)奉還。朱見深這壇子酒,加的丹藥分量重,藥效極強,能很好的改善體質(zhì),不過后勁也極大。陸小鳳一下子喝了這么多,就算酒量再好,也已經(jīng)兩眼發(fā)直,醉得分不出東南西北。聽了朱見深的話,陸小鳳閉上眼睛就倒下來,果然不再逞強。他原本還去扶朱見深,擔心對方醉倒,如今自己卻喝醉了,直往對方懷里鉆。情景一下子調(diào)換,朱見深只好樓住對方,防止陸小鳳滾到地上,叫魏子云趕緊進來。魏子云一進屋,就瞧見陸小鳳與皇上湊得極近,不由心中一驚,低呼道:“放肆!”他心急火燎趕上前去拉對方,誰知道陸小鳳醉眼朦朧,伸手摩挲了一番,摸到他臉上。陸小鳳摸就摸,還皺著眉呢喃道:“怎么這么糙?”魏子云目瞪口呆道:“他他他——陸小鳳太放肆了!他這是在干什么?”朱見深哈哈大笑道:“江湖上傳聞,陸小鳳有個毛病,他睡覺絕不能沒有女人?!闭f罷盯著魏子云易容后依舊是中年男的臉,嘴角更是止不住的上揚。魏子云被皇上調(diào)侃,只有苦笑的份,只要皇上高興就好。他心想上回在珠光寶氣閣時,陸小鳳還不一樣睡?江湖上誰沒有一點裝逼的傳聞?就連他也……咳咳,算了往事不說也罷。陸小鳳摸了一下魏子云的臉就放手,半響之后才思考道:“你不是朱鴻?!?/br>“我當然不是!”魏子云嘆氣。見陸小鳳重新找準目標,又要對皇上動手動腳,他眼疾手快,反剪對方的雙手,將陸小鳳拖到一邊。“大膽陸小鳳!”膽敢在皇上面前放肆,魏子云對付這種江湖浪蕩子絕不手軟!不過他看算出來了,陸小鳳果真醉得不輕,不然不會被人輕易制住!陸小鳳靠好管閑事、朋友遍天下出名,但對方武功到底如何,真正了解的人甚少,恐怕只有交手之后才會明白。魏子云就為此深有體會,江湖人大大低估了對方的身手。可大概是酒勁上來了,陸小鳳不但乖乖就擒,還一副隨時要睡過去的模樣。對方這么放肆,皇上卻依舊在笑,陸小鳳果然是皇上的開心果。魏子云雖很想把對方直接丟出去,但怎么處置陸小鳳,還得先請示皇上。他恭敬問道:“主子打算怎么處置他?”朱見深低頭瞧著陸小鳳的睡容,愉悅道:“我看陸小鳳這下是翻不出王府的紅墻。你在院中找個舒適些的房間,將他安置一晚吧。”魏子云道:“是。主子,醒酒湯已經(jīng)備好,屬下已經(jīng)去叫人盛來?!?/br>朱見深搖了搖頭:“不用,給陸小鳳備著,你看我像喝醉了嗎?”魏子云壯起膽子,仰頭去看,朱見深眼中哪里還有半點醉意?莫名同情起陸小鳳來。朱見深攏緊身上的大氅,走到窗邊,推開了窗子。月光傾瀉而下,在他臉上渡了一層輝光:“明晚就是月圓之夜?”魏子云答:“回主子話,正是。”陸小鳳垂著腦袋,靠在魏子云身上,睡得極不舒服嗚咽了一聲。朱見深停下話,揮了揮手道:“帶他下去休息吧。”“是!”“不……不走?!标懶▲P在夢中隱約聽到了他們的對話,呢喃道,“我……還能再喝,我不走——”不等皇上反應(yīng),魏子云麻利的將陸小鳳弄出屋子。夜已深,得快點找個房間安置,免得打擾皇上休息。不走?由不得陸小鳳!難不成他還想留下來侍寢?做夢!第32章月圓之夜月圓之夜,朱見深獨自走在路上,身邊無一人相伴。這還是他來南王府后,第一次出門。商鋪都已經(jīng)打烊了,燈籠投下的陰影鬼影幢幢,明明大街上死一般的寂靜,他卻走的興致勃勃,仿佛置身熱鬧的集市中,在凄涼朦朧的月光下,格外瘆的慌。城西的西園,是一個大花園,夜風(fēng)襲來了陣陣花香。連理樹和高大的紅木棉,在濃霧半掩的月光,投下一道道長長的詭橘黑影。這個時候,一個老太婆從樹影下緩緩了出來,她一身打滿補丁的青色衣裙,整個人仿佛再也承受不住生活的重負,被看不見的大石頭壓得身子彎曲,好似腰要從中間壓斷。這是個極年邁的老太婆,滿臉深深的皺紋,如一道道溝壑??磥砭拖駨埲喑梢粓F又展開的棉紙。朱見深猜想,這塊易容面具的做法,大概也就如上述所見粗糙的手法。她走了過來,手里提著個很大的竹籃,用一塊很厚的棉布蓋著,聲嘶力竭叫賣道:“糖炒栗子!又香又熱的糖炒栗子,才十文錢一斤。”這嘶啞凄涼的叫賣聲,配合對方的賣相,簡直是聞著傷心,聽者流淚,直觸人心最柔軟的角落。這些年不知道有多少人,死于這一瞬間產(chǎn)生的同情心?朱見深停下腳步,關(guān)切道:“大娘,生意可好?這么晚還出來賣呀?”老太婆借著月色,看清了朱見深的臉。她似乎在笑,滿臉褶子,就算有表情也看不出來。她用嘶啞的嗓子答道:“回這位公子的話。小老太今天生意好,這一籃子糖炒栗子都已經(jīng)賣完了?!?/br>她刻意加重了“糖炒栗子”的讀音,就算是個老太婆,也不能容忍對方口誤,將她說成好似站街的流鶯。朱見深卻仍然沒察覺自己的病句,好奇道:“既然賣完了,你剛才為何還要叫賣?”他說著去揭對方蓋在竹籃上的棉布,一個老太婆當然沒有年輕人手快。只站在原地,任由他出手,滿滿一籃子冒著熱氣的糖炒栗子,就從棉布下露了出來,散發(fā)著甜甜的香味。“果然是又香又甜的糖炒栗子。”朱見深細嗅道,“你這個老太婆做生意不老實,既然賣完了,這一籃子又是什么?”老太婆彎曲著腰,眼眸閃動著一種刀鋒般的光。這一竹籃糖炒栗子,起碼幾十斤,這么一個風(fēng)燭殘年的老太婆,拎了一路都沒換過手。她如同尋常小本生意人,臉上堆著和氣的笑容道:“這一籃子是別人定下的,正準備要去送。小老太年紀大,記不起事。剛才見到有人習(xí)慣喊了一嗓子。這位公子,實在對不住了。”朱見深卻不肯被隨意打發(fā),堅持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