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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難道不是第一次死嗎?” 蘇綿綿想,難不成這只暴君還死了很多次。 “孤自然,也是第一次死?!?/br> “陛下不怕嗎?” 不怕嗎?不怕。 他死,反而是一種解脫。 能抱著她一起死,就已經(jīng)是他的人生幸事了。 說到這里,陸橫突然就笑了,“國師曾言,孤之天下,綿延千年不絕,可覆滅之時,也不過才堪堪一百年?!?/br> “那陛下還想回去嗎?”蘇綿綿顫了顫眼睫,使勁揪著一雙小嫩手。 “那種地方,有什么好回去的?!蹦腥讼胍矝]想,臉上顯出濃厚的厭惡之情。 小姑娘立刻就開心了,“我也覺得這處好?!?/br> 蘇綿綿笑得眉眼彎彎,那雙眸子都在發(fā)光。盛著星海月色,蘊著流光漱云。 陸橫呼吸一窒,突然俯身,一把抱住了她。 男人身上熟悉的味道彌散開來,緊緊包裹,將她勒得像只蠶蛹。 蘇綿綿被迫踮腳,小臉緊緊的埋在陸橫胸口,連氣都喘不上來了。 “陛下,我呼呼呼呼……” 陸橫松開她,重新把蘇綿綿放回洗衣機里。 蘇綿綿:??? “我先去殺個人。” 蘇綿綿:!??! “陛下要去殺誰?”蘇綿綿驚恐的瞪圓了一雙眼,探出上半身,使勁揪住陸橫。 這頻道怎么轉(zhuǎn)的這么快? “孽緣、良緣皆是緣,不若一刀砍個干凈?!?/br> 身為暴君,他就是這么的干脆利落。 “可可可是現(xiàn)在不是周朝……” “我命由我,不由天。” 男人的臉上顯出陰狠戾氣,他抬眸,看了一眼黑黝黝的天,顯出蔑視,“我既要與天爭,自然會護你平安?!?/br> 他失而復(fù)得的寶貝,怎么能說放就放呢。 “不不不,奴覺得這件事還是要商量一下的……”蘇綿綿揪著陸橫不放,“陛下,能不能別殺人了?” 男人停住腳步,轉(zhuǎn)頭朝她看過去。 小姑娘睜著那雙驚惶眼眸,小手死死拽著他。 “你怕孤殺人?” 蘇綿綿猶豫著點頭。 暴君殺人的時候,太兇殘,太可怕了。 那一朵朵濺開的血花,一度成為她的噩夢。 蘇綿綿可是連一只螞蟻都沒踩死過的人。 “好,那孤就不殺人了?!?/br> 不在你面前殺人。 見陸橫聽勸,蘇綿綿立刻便笑了。 “那,那陛下你真的不會娶她吧?” “誰?” “就,就是那個宜陵翁主……” “蘇綿綿,誰跟你說老子要娶她的?” “大家都是這么說的?!?/br> 小姑娘扭扭捏捏的說完,企圖從洗衣機里逃跑,卻被陸橫按了回去。 “別人說的話你信,孤說的話你就不信了?” “自然是信陛下的?!?/br> “那孤說不會娶。” 男人的目光黑沉執(zhí)拗。 蘇綿綿站在洗衣機桶里,點頭,小臉上飛起紅霞,“那,那陛下要娶誰?” 看著小姑娘這副嬌羞面容,男人突然勾起了唇。 “你覺得孤應(yīng)該娶誰?” “這,這種事怎么好亂說呢?!?/br> 蘇綿綿扯著小手手,扭扭捏捏。 “那等你想好了,再告訴孤?!?/br> 男人俯身,貼著蘇綿綿的小耳朵說完,一把將人抱出來。 “行了,去睡吧?!?/br> “我想去找安安?!?/br> 蘇綿綿蹬著一雙小短腿,被陸橫放到地上。 “今天打電話,安安都沒有說話?!?/br> 陸橫靜默半刻,“蘇綿綿,周安安可能就是周安。那個醫(yī)女?!?/br> 小姑娘點頭,“知道的?!?/br> 她一開始就覺得兩人生的像。 “那你不知道,紅雞蛋上面的毒,是她制出來的吧?” 蘇綿綿原本緋紅的面色瞬時煞白。 “蘇綿綿,你不是被紅雞蛋噎死的,是被毒死的。知道嗎?”男人的眸色深邃無邊,就像是蘊著濃墨。 蘇綿綿白著小臉,點頭,又搖頭。 她不知道…… “為什么,要……”毒死她呢? “是我不好嗎?”小姑娘軟綿綿的小嗓子帶上了顫音。 “不是?!?/br> 男人彎腰,貼著她的面頰,將人抱到陽臺欄桿上。 身后是漫天星海,眼前是嬌軟美人。 “因為你太干凈了?!?/br> 干凈的讓人嫉妒。 …… 蘇綿綿睡了,臉上帶著淚。 小東西一生雖活得坎坷,但因為這純稚干凈的性子,所以也算自得其樂。 再苦,再累,于她看來,只要吃喝不愁,便也無礙。 可這般心性,為何又會受到如此折磨呢? 因為這世界,本就不公。 男人靠在床頭,擼著手里的貓。 小奶貓喊喊一向是對這家的男主人抱有深刻恐懼的。 它瑟瑟發(fā)抖的被擼著毛,整只貓都軟的不像話,任由摸掐。 蘇綿綿睡到半夜,又醒了。 她轉(zhuǎn)頭,看到靠在床頭的陸橫,小心翼翼的挪了挪身子。 先是把自己的小腦袋靠過去,見男人沒反應(yīng),又將自己的小手手搭上去,然后得寸進尺的把自己的半個身體鉆了進去。 喊喊被占據(jù)了位置,猛地一下從男人懷里跳出來。 陸橫從擼貓,變成了擼人。 “陛下?!?/br> 小姑娘躺在他身上,睜著那雙大眼睛,眼眶微紅,帶著細膩的粉。 “嗯?”男人垂眸,黑暗中,那張俊美面容很不真切,只能隱隱看到一個輪廓。 “安安她,是個好人?!?/br> 周安也是個好人。 她救了那么多人。 “蘇綿綿,在你眼里,有壞人嗎?” 小姑娘立刻點頭,“有的哦?!?/br> 從前,暴君是壞人,可是現(xiàn)在,他是好人。 不殺人的暴君,是好人。 在蘇綿綿的世界觀里,好人和壞人的界限永遠都是那么清晰。 不干壞事的人是好人,做了壞事的,以后不做了,也能算是半個好人。 暴君就是半個好人。 “呵?!蹦腥怂坪跄苤佬」媚镌谙胄┦裁础?/br> 他伸手撫著她的發(fā),聲音微啞,“當初周安制毒,不知道那毒會被你吃掉。” 聽到這話,蘇綿綿的小臉上卻沒什么喜悅神色。 “不是被我吃掉,也會被別人吃掉?!?/br> 所以,周安終歸還是做錯了。 不管是被誰吃了,她總歸是做錯了。 她是醫(yī)女,本該救人。 便只是錯殺了一個,那也是錯了。 “不過安安不是她。安安就是安安?!碧K綿綿一臉篤定道:“安安不會害人的?!?/br> 陸橫盯著她。 也瞧不清她的小臉,只能看到她柔軟的輪廓。 還有那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