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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留宮里用晚飯了?!?/br> 如升說得像普通朋友間宴請一般隨意。 “可以??!” 姬樾和沈燭雙雙感嘆。 如升和他倆的感覺完全相反,說:“南晉好像要有大事發(fā)生?!?/br> “何事?” 如升搖頭,雙手疊著放在桌上,眉頭一皺滿腹心事,今日在大殿上,宸帝說遇危急之事時可找壤駟先生,那么忽爺已然被召入宮,那就說明危急之事已經發(fā)生了,而對于一屆帝王來說除了戰(zhàn)爭,還有什么是危急之事呢? “那個。。?!保驙T打斷談話,“你倆真的不知道嗎?” “不知?!?/br> “西境蕃國使節(jié)前日到了都城,也沒帶貢品,隨從倒是帶了一堆?!?/br> 如升眼神聚集,嚴肅道:“不行邦交之禮,那就是來下戰(zhàn)書了?!?/br> 沈燭點頭,以示確認。 ☆、第五十三章 冬日的黃昏總是來得很早,宸光殿內光線陰暗,只點了寥寥幾盞燈,讓曖昧的氣氛又平添了幾分。 寬敞空曠的殿內有兩個人,風巽,宸帝。 他們已經互相不語好半天了,似乎在較著勁,而距離這份沉默不久前,宸帝問了風巽一個問題。 “你要不要和朕在一起?” 許是早就有預感,風巽回答得不帶遲疑,“陛下,草民已經有心上人了?!?/br> “蒔花閣的蒔花姑娘嗎?還是剛從大牢里放出來,你的那個手下?” 宸帝早就查過他,這對一個皇上來說簡直太過容易。 風巽很清楚。 “朕要殺了她們簡直易如反掌,你是聰明人,應該明白這天下沒有朕得不到的東西?!?/br> 那人心呢? 風巽的心,萬千子民的心,還有身為帝王本該有的一顆仁人之心。 這世道總是對錯易分,取舍難做,風巽知道這一天會來,但沒想到會這么快,快到他還沒有幫如升做完她的事。 “你是不是瞧不起朕?” “風巽不敢?!?/br> 宸帝冷笑一聲,“從我們第一次見面到現(xiàn)在你就沒有正眼看過朕,朕是天下的王,你卻不聞不問,呵!當真如江湖傳言的那般傲氣。” “陛下。。。風巽不敢?!?/br> 雖然風巽并不害怕,可眼前這個男人能輕易左右一個人的生死是不容改變的事實。 手控天下,翻云覆雨。 “我給你時間考慮,反正與你有關的那些人的生死就都掌握在你的手上了。” 宸帝說話時用纖細的手指小心地撥弄著床榻上的珠簾,優(yōu)柔的樣子簡直比女人還魅。 活人里沒有人見過宸帝此刻的模樣,因為見過的,都已經死了。 新鮮感不會持續(xù)一輩子,當宸帝對一個男人厭倦的時候他的死期也就來了,沒有商量,沒有哀求,手起刀落,死在無名屠刀下,即便走過黃泉路時回望前生,一切也早已經結束,等待他們的只有下一世,一個與前世毫無相關記憶的人生。 “過來,到朕身邊來?!?/br> “。。。。。?!?/br> “朕沒有耐心講第二次?!?/br> 風巽咬牙走過去坐下,床榻很軟,彌漫著一股說不清的香味,宸帝看著風巽英俊的臉深低著,整個人都在抗拒。 宸帝禁不住抬手捻了捻他薄薄的耳唇,說:“你好像跟朕過去的男人都不一樣,論相貌你排第一,論心性,你也最冷?!?/br> 宸帝手落下來,搭在風巽的腿根兒處,“不知道晉蕃這一役過后朕還有沒有機會在你面前稱王?!?/br> 談到晉蕃之戰(zhàn)風巽才想回話,說:“我?guī)煾敢粚媒腥?,會武功,但不會打仗,你把他召進宮來其實沒什么用?!?/br> “你是不了解你這位師父還是故意推脫免得他上戰(zhàn)場?” “草民只是在陳述事實?!?/br> 風巽話落,腿上的手便輕輕捏了一下,力道很輕,但風巽寧可他直接給一拳痛快了事。 “你放心,我不讓你師父去戰(zhàn)場,我留著他是為了取代丞相栢堰的位置?!?/br> 風巽抬頭望著窗外,黃昏的暖色很快褪去,大地又恢復了荒寒一片,而南晉的朝局就像這遲暮的夜晚,能否看見明日的太陽都是個未知數(shù)。 “聽說你從前在軍營待過?!?/br> “回陛下,很多年前了?!?/br> “誰的部下?” “如世初將軍。” 風巽照實相告,依然稱如世初為將軍。 宸帝聽了恍然一下,好像明白了什么,“原來你在如世初的事上對朕心生憤怨了對嗎?” “草民不敢,只是想知道真相?!?/br> 宸帝倏然起身,大嚷一聲:“真相就是他命有反骨,賣國求榮!” “皇上。” 風巽也站起來,鼻尖的香味消散,讓他覺得分外清醒。 “皇上想賭一把嗎?” “沒有人敢跟朕賭,這世上唯一一個忤逆朕的人已經碎尸荒野了?!?/br> 風巽轉頭,這一次的對視正大光明,他的俊顏落在宸帝的眼里, “那我風巽,就當這第一人!” 此聲高過宸帝之前所講的每一句,也引來了守在殿外的侍衛(wèi),“嘩啦啦”涌到風巽面前,手握刀柄,各個怒發(fā)瞪眼,好似每個細節(jié)都在彰顯皇家威嚴。 只是與風巽的淡定從容相比,那些侍衛(wèi)反而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 “退下!” 宸帝不怒自威,眾侍衛(wèi)看了風巽一眼,無奈地退回了殿外。 殿內又重新恢復寧靜,宸帝站到風巽面前,問:“你要和朕賭什么?” “賭如家命案真相。” 已經蓋棺定論的罪案,真相與否都是蓋棺人說了算,宸帝盯著風巽看了片刻后竟然笑出聲兒來,“你還是擔心自己吧。” “草民自小一人闖蕩江湖,去鬼門關的次數(shù)多了,來去也就有了方便,縱使一天我命數(shù)該盡,即使皇上不殺我,我也留不下來?!?/br> 在從前司馬宸聽得最多的就是“寬恕”二字,像風巽這種坦然受死的鐵血漢子真不多見。 “賀朝恩!” “老奴在!” 人未到,音已傳來,隨后風巽看到賀公公小跑著進來,帽上的綾帶纏到了脖頸也顧不得取下。 “皇上有何吩咐?” “去,通知刑部蕭石南把如世初罪案的卷宗拿來,私下里辦,不能讓別人知道。” 賀公公看了風巽一眼,說:“老奴遵旨?!?/br> “去辦吧。” 刑部的卷宗偷是偷不來的,要看就得正大光明地看,而唯一能下得了這命令的必是宸帝,所以風巽一直在和他打交道的過程中尋找機會,當周遭一切都對宸帝遵從時他反而需要一點刺激才能激起好勝欲。 “給你三日期限,如果你能找出破綻就算朕輸,到時候重審命案和從朕這里抽身,你可以任選一個。” 不用選了,答案已在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