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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讓我家老頭子死得不明不白啊!” 姜桂枝那混濁不清的眼睛還在不斷地溢出眼淚,充滿了絕望和悲痛。 葉墨桐看著痛哭流涕,渾身不斷抖動的姜桂枝,腦袋里恍惚間浮現(xiàn)出一句話:無人問我粥可溫,無人與我立黃昏??峙乱院笤僖矝]有人會問姜桂枝粥有沒有煮好,再也沒有人陪她一起去看夕陽西下了…… 楊一帆那張千年不變的冷臉也不合時宜地浮現(xiàn)在她的腦海里,對她說,“桐桐,我來給你溫粥,我來陪你看黃昏?!?/br> 去了案發(fā)現(xiàn)場后,葉墨桐發(fā)現(xiàn)張福順死前應該承受了較大的痛苦,脖子上有黑紫的掐痕,面目猙獰,眼睛瞪得很大,瞳孔皺縮,皺皺的眼皮耷拉著,嘴巴也張得很大,就好像他完全沒有預料到自己會被殺一樣。 張福順衣衫完整,沒有打斗過的痕跡,身上一共被砍了十刀,但從傷口的凝結程度來看,是在死者死后砍的,而導致死者死亡的是脖子上的掐痕,這個黑紫黑紫的掐痕足以導致張福順斃命。 而且在尸體周圍,兇手也沒有留下什么可疑的物件,甚至連腳印都被細心的兇手用樹葉填平了。 這是葉墨桐到警局以來發(fā)生的第一個重大案件,葉墨桐有點手足無措,畢竟她對這個案件真的無從下手。 據(jù)村民描述,張福順一向老實巴交,生前與人為善,從不和別人拌嘴,唯一的一次吵架是和村民王大力,王大力手腳不干凈,有一次順手牽羊偷了張福順家的柴火,張福順氣不過就和王大力吵了幾句,不過后來兩人就又和好了。 回警局的路上,大家都沉默不語,對于這次兇殺案真的毫無頭緒,一籌莫展。 “攝像頭!我們去調攝像頭來看!”葉墨桐突然說了一句,聲音糯糯的,像萬籟俱寂的夜晚里劃過的流星,在眾人心頭緩緩流過又悄然墜地。 “沒有用的,”林敏嘆了口氣,沖著葉墨桐擺擺手,“這里是農村,沒有攝像頭?!?/br> “那我們就到市里調監(jiān)控錄像,看有沒有什么可疑的人或車輛?”葉墨桐又心生一計,拍著林敏的肩膀說道,“敏姐,或許兇手是坐大巴過來的!也有可能兇手現(xiàn)在還躲在楊柳村里!” 林敏斜了葉墨桐一眼,一副看破世間滄桑的模樣,嘴唇動了動,但最終還是什么話都沒說。 林敏呆在刑偵隊有好幾年了,這樣的案子她前前后后也見過不少了,可是基本上都是不了了之,沒有線索沒有頭緒沒有發(fā)展,而且破案不是光靠一腔熱忱就行的。 趙宇對這個案件也是一個頭兩個大,他害怕這次的案子會像以前的眾多案件一樣,破不了便放在一旁擱著,死者死得不明不白,放任兇手逍遙法外,可是聽了葉墨桐的話之后,他忽然認為這次,或許能破案也不一定。 看來以后要多多注入一些像葉墨桐這樣新鮮的血液,不怕困難對任何的事情都有信心,大膽設想,勇往直前,這就是一種進步…… …… 回到警局時,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月光朦朦朧朧的,葉墨桐警局門口躊躇不前,她前一分鐘才深入淺出地剖析了張福順凄慘猙獰的死相,現(xiàn)在就要一個人走進這黑暗無人的夜幕中,說不害怕是騙人的。 林敏的老公來接林敏,她先走了;張蕪寂自己有車,去取車了;而葉墨桐的家離警局不遠,步行十分鐘就到了,這要是放在平時,就算是步行二十分鐘她也敢一個人走,可是現(xiàn)在,她害怕了,她現(xiàn)在腦子里面全是張福順那張慘白干癟的臉…… “桐桐,過來?!本滞?,楊一帆頎長的身姿倚著車身,看見葉墨桐在警局門口站著不動,便直起身邁步向葉墨桐走過來。 ☆、第三十章 車里 葉墨桐看著迎面走來的頎長身姿,先是一怔,然后愣了,“你怎么……” “我來接你,你一個人回家不安全?!焙诎抵锌床磺鍡钜环谋砬椋煜さ母挥写判缘穆曇?,還是和以往一樣低沉悅耳。 葉墨桐心里一軟,抬眸看向楊一帆。 記得上一世,她總是很早就下班,乖乖的呆在家里做好飯菜等楊一帆。偶爾一兩次也會加班加很到很晚,那個時候,無論多晚,楊一帆都會開車來接她,說她一個人回家他不放心。 葉墨桐每次都會不爭氣地感動地稀里嘩啦的,然后楊一帆就會輕輕揉著她的發(fā)頂,說,桐桐,這是丈夫對妻子應盡的義務,這是理所當然的。 “走吧?!睏钜环慈~墨桐還在發(fā)愣,直接拉著她軟綿綿熱乎乎的小手往車那邊走。 張蕪寂剛把車停穩(wěn),準備下車去叫葉墨桐搭他的順風車,畢竟一個女孩子,這么晚了,走夜路終歸是不安全的,而且聽說葉墨桐還沒有男朋友,他獻獻殷勤說不定還能白撿到一個對象,要知道現(xiàn)在這世道,對象不好找啊! 然后張蕪寂就看到一個身材修長挺拔卻看不清楚相貌的男人拉著葉墨桐上了車,關鍵這車好像是他一直以來很想買但又買不起的勞斯萊斯!哇!那車身!那車型!那型號!那配件! 葉墨桐本來是想坐在駕駛座后面的座位,可是她剛走近車,楊一帆就動作迅速地替她拉開了副駕駛位的車門…… 楊一帆修長好看的手輕輕搭放在葉墨桐頭頂上,“桐桐,慢點,別撞到頭?!?/br> 葉墨桐盯著服務如此周到盡心的楊一帆,瞬間覺得自己一秒變成老佛爺,而楊一帆就像個小太監(jiān)―― ――小帆子,來給哀家捶捶腿。 ――喳,老佛爺。 葉墨桐自行腦補了一場老佛爺與小太監(jiān)的清宮大戲,嘴角一抹笑意若隱若現(xiàn)。 車里一片冷色調,全部都是黑色系,倒是挺符合楊一帆內斂沉穩(wěn)的性子。剛開始車里一片安靜,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楊一帆開車開的很慢,而且這條路又窄,以至于后面有一個司機師傅探出頭來,破口大罵,“媽的,前面那個,你是不是不會開車!車速這么慢,你屬蝸牛的,專門爬??!不會開就滾回家讓你媽給你喂奶,別擋老子道!” 葉墨桐有些聽不下去了,她按下車窗指紋解鎖,將車窗搖下來,“大叔!有話就好好說,干嘛罵人!” 破口大罵的司機師傅坐不住了,他打開車門,擼起袖子,雄赳赳氣昂昂地走到葉墨桐面前,“我罵你啦!你個小丫頭片子也敢和老子叫板,也不打聽打聽老子的名號!” 楊一帆皺了皺眉,瞥了一眼司機師傅,冷眼掃過來,威懾力十足,把司機師傅給震懾住了。 葉墨桐炫耀似的,把警服上的警徽吹了吹,又擦了擦,揚眉警告道:“大叔,小心我以辱罵警察的罪名把你抓起來哦!” 司機師傅看都沒看葉墨桐,徑直越過葉墨桐,眼睛發(fā)亮,對楊一帆驚叫道:“楊一帆!你是楊一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