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50
他皺了皺眉頭,眉間浮現(xiàn)出一縷戾氣,不過被他很好的壓抑住了。少爺,不在房間里?他走進透明的落地玻璃窗戶那邊去看,瞥見了花圃旁邊一個模模糊糊的影子,那顆提著的心,又是搖搖晃晃落到了實處,郁醴不由得嘆了一口氣。半晌,他才是沉著聲音回答了楚澤淵,“少了我一個,還會有下個人來抓捕你的,誰都不愿意現(xiàn)在平靜的生活被打破不是嗎?”如同少爺之于他,他只想要現(xiàn)在平靜的日子,少爺?shù)碾p腿能夠治好,而衛(wèi)澤緒之于楚澤淵,大抵也是這般,平平淡淡,安安穩(wěn)穩(wěn)便是極好。多的也不可奢求了。楚澤淵沉默的看著郁醴,淺色的眸子如同淺薄輕透的日光,空蒙而又明麗,偏偏那雙眼眸底下卻又像是壓抑著一片霧靄沉沉,展現(xiàn)出異樣的矛盾來。不得不說,郁醴的話倒是戳到了楚澤淵的心尖兒上去了。方才他的自作主張,便是讓衛(wèi)澤緒生了氣,以至于放了狠話,回頭還需要哄哄。若是不打架,能安然無恙的回去,便是最好。“我怎么樣才能相信你?”楚澤淵瞇了瞇眼睛,緩聲說道,誰知道郁醴說的,到底是真是假呢,若是消息有誤,大抵還得把他自己給搭進去,總歸他是得提防的。“咱們可以簽訂一個契約,”郁醴的眼睛一直沒有離開花圃旁邊的那個身影,眼眸深沉,唇角挑起,帶著莫名的歡喜,“用鬼氣簽訂。”楚澤淵倒是聽明景提起過用鬼氣簽訂契約,大概就是相當于各自分出一縷鬼氣灌入對方體內(nèi),然后簽訂契約,若要是有一方違反了契約,鬼氣就會反嗤對方的身體直至死亡。說起來,鬼氣對于他們這種厲鬼來說,倒也真的是個好東西。“你需要我?guī)湍阕鍪裁???/br>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他與郁醴簽訂契約,那么他也得幫忙完成一件事兒。老實話,楚澤淵大概就是那種,即使沒有底氣,也會裝作很有底氣的樣子,因此面上依舊是四平八穩(wěn)、八風不動的高冷與淡漠。用衛(wèi)澤緒的話來說,大概就是特別的能裝逼。對此,楚澤淵是絕對不承認的。“無論用什么方法,治好我家少爺?shù)耐?,”郁醴終于是回過頭看了一眼楚澤淵,那張嚴肅古板而又精致的臉上透著些壓抑的陰郁,黑沉沉的眼睛看過來,分明就是瘋狂,“我,只有這一個要求?!?/br>他強調(diào)著,這讓楚澤淵大概已經(jīng)認識到了郁醴所謂的少爺對于郁醴來說,到底有多么的重要。楚澤淵心念一轉(zhuǎn),也回過味兒來了,郁醴背叛那個所謂的組織,大抵也與他的少爺有關(guān)。他輕點下頷,也沒問到底怎么治腿,畢竟風起不是在哪兒嗎?人家堂堂鬼君,醫(yī)術(shù)高超,煉丹術(shù)也分外高明,手里的天材地寶也不少,治腿應該也是比較簡單的事情了,如此,倒不如放手一搏?“他的雙腿怎么了?”楚澤淵也瞥見了花圃那邊那個隱隱綽綽的身影。看身形應該是個病弱的少年,穿著件白色的大衣,坐在輪椅上,腿上還蓋著毯子,露出來的手指,似乎是白得透明,透著沉沉的病氣與蒼白,黛色的青筋;根分明,瑰麗異常。郁醴抬了抬手,按著自己的太陽xue,眉心跳了跳,“之前的時候因為一些原因鬼氣纏身,原本就是體弱,在少爺快要撐不下去的時候,我將他身上的鬼氣封在了他的雙腿上,保住了他的一條性命?!?/br>說道這里,他的嘴唇微張,似乎是想要說些什么,最終頗為干澀的把那幾個字擠了出來,“不過腿還是廢了。”“我每日替他抽離一點鬼氣,也只能減輕他的痛苦,但是他身上的鬼氣卻是依舊沒辦法完全消除。”郁醴摩挲著自己的手指,面上浮現(xiàn)出一絲痛苦,“只要你能治好少爺,我什么都能做。”第一百六十六章:不要治好“什么都愿意做?”楚澤淵輕輕敲了敲玻璃窗戶,聽著那一聲輕輕的脆響,心頭微動,“行吧,帶我去看看你家少爺?shù)耐劝??!?/br>其實,還有疑惑落在了楚澤淵的心里,不過他也沒問,大抵就是關(guān)于為什么郁醴會找上他的緣故,畢竟他的臉上也沒有貼著說可以治腿的紙條。郁醴好似看出了他的疑惑,一邊下樓一邊解釋道,“其實最開始的時候,組織只是一個實驗室而已,核心理念是通過過渡鬼氣,增強人類的能力,但是實驗失敗了,大多數(shù)人都承受不住鬼氣與陰氣的侵蝕,變成了活死人?!?/br>“我是那場實驗存活下來的人,”郁醴看著自己戴了手套的手,眸光浮動,神色不明,即使口氣有些淡淡的,但楚澤淵依舊聽見了里邊的哀嘆,“少爺也是,我將他從實驗室里面帶了出來。”只要他閉上眼睛,他依舊能看見實驗室里邊的蒼茫血色,日復一日的經(jīng)受鬼氣的沖刷,感受著身體里的灼燒與痛苦,不僅如此,還要配合那些所謂的科研人員做實驗,如同小白鼠一般。那個時候,少爺還不是試驗品,他是其中一個科研人員的孩子,因為早熟聰慧,因此破格被帶入了實驗室里邊,參與數(shù)據(jù)分析。半大的少年有著一張艷麗而又精致的面容,很喜歡笑,丹鳳眼狹長,眼尾輕挑,帶著無心的魅惑,像是一朵開得正艷的玫瑰,馥郁甘甜,如同火一般的熱烈。他負責記錄自己的數(shù)據(jù)分析,少年很開朗,有的時候會和自己說兩句話,聲音柔軟,似乎有種無形之中的能夠撫慰人心的力量。郁醴有的時候反反復復的想著那些畫面,想著那個少年,試圖從那些遺落的,成為舊紙的回憶之中得到一絲慰藉,期盼能夠通過這些讓他度過這漫長的痛苦以及孤獨。所幸,他到了,他也活了下來。然而,實驗室的這些科研人員發(fā)生了爭執(zhí),其中一派的人認為實驗成功的原因很大一部分來源于高智商,因此他們在裝模作樣的做了一番投票之后,決定選出一個新的試驗品。而這個名額落到了少年,也就是蘇裳的身上。他的父親,就是提出“高智商論”的男人,他親手將自己的兒子送上了實驗臺。隔著一層薄薄的玻璃,郁醴可以清晰的看見,少年的身體漸漸衰敗,瓷白的臉上漸漸染上了病氣與蒼白,鬼氣在他的身體里不安分的亂竄,他的眼眸里死氣沉沉,像是失去了某種希望似的。所以,在當實驗室里部分失敗品體內(nèi)的鬼氣不安分的竄動,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