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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那日二殿下來相府是個臨時興起,他至今也沒能揣摩出二殿下的心思,想來皇室的王子殿下,從來做事都講究個一時興起,至于這一時興起背后的意義,那就只有他本人才知曉了。 我與劉宇那日晌午繞著倚梅園轉了小三圈,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我滿腦子搜刮著話題與他講,最后我終于在皚皚白雪地里凍壞了身子,連續(xù)打了三個噴嚏,才結束了這個突如其來的偶遇。 事實證明,那三個噴嚏并不是凍出來的,而是有人在叨念我。 隔日,宮里便傳來信兒,說是李霓裳思妹成疾,要我立刻馬上進宮探望。 唔,窩在相府里的平淡小生活被打破了。 卻說那日,我接到宮里面來自貴妃娘娘的旨意,搬到金蘭閣小住,也方便兩姐妹互訴衷腸,聊表心意。 從那日起,李霓裳便病了,我作為妹子,自然得親自端茶送水照顧著,將擔憂的心意聊表一二。 自古以來,能被稱得上“紅顏”的,那必定要有沉魚落雁之容,閉月羞花之貌的,眼前這位病美人更是這當中的楚翹。那一顰一笑都是美妙的風景,賞心悅目,我每天閑來無聊時便瞧著李霓裳的模樣,她想喝水時的樣子竟然可以用嫵媚來形容,蹙眉的樣子讓人瞧著心都快碎了,就想著趕緊撫平美人兒蹙著的眉,還有笑出來的樣子,用傾國傾城來形容都不為過…… 李霓裳就是這樣一個美人兒,就連我都想牽著她的小手,陪她看日落。唔,這樣一個美人兒,最后到底會被誰娶走呢? 貴妃娘娘沒有送我走的意思,李霓裳的病又沒完全好,那么我必定是不能提出來出宮的,就只好在皇宮里做一只米蟲。每天吃吃飯,看看美人兒,偶爾再房間里寫寫字。 就這樣,又過了半月,臨近年關,宮里面又開始熱鬧起來了。 備注:“萬樹寒無色,南枝獨有花。香聞流水處,影落野人家?!背鲎悦鞔涝矗?nbsp;請原諒我私自將“野人家”三個字換成了“倚花閣”。這樣會符合本文的環(huán)境。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嘍!喜歡的話,點擊一下收藏哦! ☆、藥引 前幾日又下了一場雪,落在地上竟沒有馬上化掉,仿佛一夜之間整座皇宮都砌上了一層白玉,在陽光的照耀下變得晶瑩璀璨,愈發(fā)襯著宮殿氣勢磅礴。 昨夜因多吃了一塊兒醬肘子,臨睡前便有些積食,今兒晨起也沒覺得餓,在室內走了幾步,卻愈發(fā)覺得提不起精神。我又走了幾步,將這屋子環(huán)視一周,便感覺著裝飾華貴的屋子似乎有那么丁點的壓抑,于是裹了一件外袍想出去走走。 推開門的時候我便發(fā)覺,這貴妃娘娘的金蘭閣已經全部被白雪覆蓋住了,在陽光下熠熠發(fā)光,我瞧著這日頭這樣足,怕是晌午積雪便會化了。想到這里也有一座梅花園子,想必那梅花上還有積雪,不如去采點放到壇子里。既可以鍛煉身體,采回來的雪融了成水也有用處,一舉兩得,甚好。 于是我轉身回房間取了個小瓷壇子,嘴里哼著小曲兒,一路蹦跶到到梅花園子。 彼時我還不曉得這大清早的梅花園里竟然還有旁人,待等采雪采的正在興頭上的時候,不遠處便傳來一個女子嬌柔婉轉的聲音。 “從前父親在時也會偶爾親自教導一下我們的課業(yè),但據我所知,她的文采修養(yǎng)并沒有那樣高,像是‘仿佛兮若輕云之蔽月,飄飄兮若流風之回雪。遠而望之,皎若太陽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綠波?!@類的描寫,絕不是她所能為的。” 這句子好耳熟?。空O,這不是洛神賦里的句子么?這說話的女子是……李霓裳? 我抱著個小瓷壇子翹首望了望,卻只瞧見一片衣角。糾結了一下,是在這里聽墻角還是要像君子般馬上離去呢? 在我糾結著的時候,李霓裳又說話了:“前些日子她練字,一寫就是兩個時辰,聽底下的丫鬟說,她寫字的時候是不允許任何人打擾的,而且連續(xù)兩個時辰不間斷的寫。后來我也見過她寫的那些東西,來來去去只有一首詩,‘萬樹寒無色,南枝獨有花。香聞流水處,影落倚花閣?!?/br> 李霓裳一大清早在跟誰說話,這話里話外的意思,這個“她”完全就可能是指我,她在監(jiān)視我?那么這個站在她面前的人到底是誰呢? “啪嗒”一聲,我的腳不自覺的朝前邁了一小步,正是這一小步,便驚動了我那美艷動人的jiejie李霓裳,待她嬌喝一聲:“誰?” 我已經抱著小瓷壇子跑遠了。 這皇宮內院太過復雜,每一座房子,每一條路都很相似,以至于,我跑著跑著便迷了路。 金蘭殿與外殿相通,迷了路走到其他宮殿也屬尋常,彼時,我抱著個小瓷壇子,還要騰出一只手去拎著裙擺,這個朝代的服裝類似于漢朝的曲裾,跑起來只能是邁著小碎步,只有將裙擺拎起來,才有可能跑的穩(wěn)且快。 跑到了一個不知名的地方,我便氣喘吁吁,感覺到這些運動量已經超出身體負荷了。 此時,一陣風襲來,夾雜著少許雪花,忽的一下吹到我眼睛里,一下子便涌出淚花來。也不知道原來這個李葭伊的身子是用什么做的,怎地吹了點東西進眼睛里,就流淚了。 待我再睜開眼睛時,卻瞧見一張非常熟悉的面孔,那個毫無表情的冰塊臉。 我淚眼婆娑的將他一望,醞釀出一些愁苦來,道:“恩公殿下,可算是遇見您了,您可一定要給我指條明路啊?!毖粤T,便微不可查地朝他那邊挪了挪,又挪了挪。 那個時候我并沒有意識到,遇見大殿下是需要作揖請安的,潛意識的自動忽視了那個尊卑有別的禮儀,只是親切的懷著感動的心情無比熱忱的瞧著他。 劉溯冰冷的眸子里透著些許深邃,仿佛毫無漣漪的碧水蕩起了波紋,他竟從外袍里拿出一塊帕子,眨眼的功夫,那張繡著玉蘭花的帕子便遞到我面前。 我瞧著那朵玉蘭花,突然就想起一個小故事來。 那還是三個月前,臨淄城還被太陽曬得暖洋洋的,姑母為我請了好多師傅學習,其中一位便是女紅師傅,好巧不巧,這門技藝高深的繡花藝術竟然是個男師傅,這讓我驚了一驚。 那男師傅蓄著胡子,頭發(fā)梳的一絲落發(fā)也無,繡起花來那叫一個技藝卓絕。彼時,我是不曉得這個時代繡花界里的泰斗本就應該是個男子,當時只想著或許這個男師傅家境不好,竟然淪落到繡花界去穿針引線工刺繡,于是就對這個刺繡師傅肅然起敬。那么我對家境不好的奮進青年是有那么一點點的愛惜的,言語間也就夾雜著一點點的憐愛,對師傅的生活起居也頗為關懷。 男師傅最喜歡玉蘭花,最擅長繡的也是玉蘭花,是以,到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