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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現(xiàn)在,白景陽正丟下一醫(yī)館貴客,塞給他老爹和哥哥們招待,自己則和玄卿蹲在門口放剩下的鞭炮玩。玄卿是第一次放鞭炮,畢竟這玩意在他小的時候還沒出現(xiàn),蘇醒后又沒人在他面前玩過。他盯著這串紅通通的,不用靈力,普通人也能使用,一點就會發(fā)出一連串震天爆響的小玩意,眼里充滿了探究。玄卿一臉肅容,謹慎地像在做什么大事一樣,伸手點燃了鞭炮,然后趁著火星還沒燃到會炸開的地方,學著剛才放鞭炮老大爺?shù)臉幼?,飛快地撒開腿,跑到后面白景陽的身旁,邊跑還有樣學樣地拿手掌捂住了耳朵。想了想,玄卿又放下手,認真地幫白景陽捂耳朵。白景陽笑了起來,也把手伸過去,幫玄卿捂住了耳朵。兩人面對面,相視而笑,眼里滿是對方的身影,周邊不斷地冒著心形的粉紅泡泡,就連“噼里啪啦”終于響起來的鞭炮聲都忽略了。等鞭炮聲響完,又過了一會,他們才有些不舍的放下捂著對方耳朵的手。白景陽面色微紅,暗自唾棄自己,這手真的是,最近總?cè)滩蛔党运涓绲亩垢@究竟是怎么回事?還能不能好了……玄卿則毫不掩飾地繼續(xù)看著白景陽粉撲撲的側(cè)臉,越看越覺得看不夠。就在這時,幾個書生打扮的人突然急吼吼地沖過來,打斷了兩人之間曖昧的氛圍。“大夫,他暈倒了,您快幫他看看!”每年放榜日,都會有幾個學子在查完榜后暈倒,這并不罕見,見這情景,白景陽也有些無語,沒想到自家醫(yī)館接待的第一位病人,竟是一位暈倒的考生。“先把他抬進去吧?!卑拙瓣栔钢t(yī)館的大門。“咦?你是恩人,白神醫(yī)?!還有玄卿道長!”書生中的孫子楚認出了白景陽,頓時一臉驚喜道。白景陽:“你是……孫子楚?”玄卿神情淡漠地跟他點頭示意。“正是小生,沒想到來皇城趕考還能遇見白神醫(yī),阿寶上次還跟小生說,遺憾沒能請白神醫(yī)和玄卿道長吃飯,正式表達下感謝救命之恩呢?!?/br>“沒關(guān)系,孫公子不用如此客氣的。不知這次孫公子考得如何?”孫子楚眼中閃過一道喜意,克制了下道:“小生不才,中了二甲進士,這還沒來得及回去跟阿寶報喜呢?!?/br>“那真是恭喜孫公子了?!?/br>“小生還給阿寶買了對鐲子,希望她會喜歡?!?/br>孫子楚又有些羞澀地展示了一下,他今天給阿寶新買的鐲子,自從他醒悟后,每每想起阿寶一個吃穿不愁,滿箱首飾戴不完的千金大小姐,曾經(jīng)為了自己當?shù)袅怂S嫁的心愛手鐲,雖然后來也贖回來了,但每每想起,又總?cè)滩蛔∠胙a償她。因此,孫子楚在外面一看到漂亮的手鐲,就會想買下來送給妻子,等到了皇城,款式新穎的首飾就更多了,像今天這樣一個放榜報喜的日子,他覺得就更應(yīng)該給阿寶買個鐲子慶祝一下了。白景陽由衷地夸贊了幾句。就在孫子楚和白景陽寒暄的時候,昏倒的萬姓考生已經(jīng)被其他人送進了醫(yī)館大堂,而這時又有幾個書生打扮的男子跑了過來。“孫兄,不知萬兄在不在里面?”這幾個人也是孫子楚的同鄉(xiāng)兼同窗,跟一道趕路過來的姓萬的書生關(guān)系要更親近一些,他們看到門口的孫子楚后,一個個都露出同樣古怪、尷尬又隱含嫉妒的復雜表情來。孫子楚的神經(jīng)十分大條,倒是沒察覺出這種復雜古怪的情緒來,熱情地帶他們進去大堂,一邊介紹白景陽,不僅稱贊他的醫(yī)術(shù),還夸他年少有為,都已經(jīng)在皇城開醫(yī)館了。第89章白氏醫(yī)館的大堂里面十分氣派寬敞,有琳瑯滿目的大型藥材柜,禮貌有素的伙計,干凈整潔的環(huán)境,周圍只縈繞著淡淡的藥香,一看就不是什么普通的小醫(yī)館。至于剛才過來祝賀還沒離開的達官貴客們,大多數(shù)都在二樓或者是后面用來休息的院落里,由白震山和大哥、二哥幫忙招待,只有少數(shù)幾個在大堂內(nèi)逗留。孫子楚那幾個后面趕來的同鄉(xiāng),在皇城初來乍到,卻都不是什么特別有眼力見的人,不僅沒看出這醫(yī)館的不同尋常,里面來往的賓客都是非富即貴,也沒想起來“白景陽”這三個字代表的背后勢力。白景陽神醫(yī)的名號在西北幾乎盡人皆知,但在粵西,除了特別關(guān)注醫(yī)術(shù)方面的人,平民中知道的人并不算多。這幾個人也只是隱約記得白二哥曾帶著他會醫(yī)術(shù)的弟弟率領(lǐng)西北白家軍來粵西幫忙剿匪過,但時間都過去這么久了,他們一下子也沒有將面前的白景陽和大將軍之子這兩個身份聯(lián)系在一起,只當他是個普通開醫(yī)館的大夫,最多看起來年輕了些。他們一走進來,并沒有心思仔細打量周圍的布置和規(guī)模,徑直快步?jīng)_向大堂中間一個簡易床榻邊上。剛才暈倒的萬姓書生正躺在這上面,身邊只有一個臉帶稚氣的藥童負責照看,幾人見狀,頓時皺起了眉。由于對同窗好友的關(guān)心和對孫子楚隱晦的嫉恨,幾人不由分說地開口責備道:“孫兄,你怎么能這樣?光顧著跟朋友在門口敘舊,將萬兄一個人扔在這冷冰冰的大堂里?!”“就是,這位小大夫的做法也不妥當,身為大夫,難道不應(yīng)該將病人的生命視作第一位?不急著救治,反而浪費時間在敘舊聊天上,都說醫(yī)者仁心,我在你這兒只看到了冷血無情和敷衍了事?!?/br>“為醫(yī)不仁,我看你這醫(yī)館也開不長……”“住口!哪兒來的豎子也敢在白氏醫(yī)館大放厥詞!”大堂里,一個脾氣暴躁的武官率先開口罵道。這武官是白震山手底下的舊部,最是忠心耿耿,注重恩義,白景陽還得喚他一聲程叔叔。當年這位程叔叔因為腿疾,被留在了皇城,沒能跟著一起去西北,一直頗為遺憾,而白震山一家被調(diào)回來后,白景陽又幫忙治好了折磨他多年的腿疾,因此他對白震山一家就更是感激了,其中格外喜歡白景陽這個小侄子。而他性格最為護短,自然見不得幾個莫名其妙的書生沖進來就指著白景陽鼻子罵,頓時火氣上頭,立刻就反罵了回去。程叔叔雙目圓睜,聲如洪鐘,嚇得幾個弱不禁風的書生就是一個哆嗦,差點沒趴下大叫“好漢饒命”。“幾位請不要胡說,王大夫早就替這位病人診過脈,開好藥方了,并沒有什么大礙,所以才安放在這兒,等他蘇醒?!必撠熣疹櫲f姓書生的藥童不忿地開口道。他覺得自家醫(yī)館已經(jīng)非常周到了,試問皇城還有哪家給病人配藥童照料的?就這樣還有人來找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