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言面部抽搐，"恐怖的是你好吧?。。。∵€有啊，拜托你長成這樣子就別嚶嚶嚶的賣萌好的嗎？！我寧可看靳老大傲嬌也不要看你撒嬌啊啊啊！"

被莫明奇妙的兩害取其輕的靳老大重重的打了個噴嚏…

巨蛇聽了他的話，扭動了下龐大的身軀，帶起地上塵土陣陣，"嚶嚶嚶，你不覺得這樣很適合人家嬌花的形象嗎，話說司易，你怎么變得這么難看，天庭沒rou，地閣尖細，嘖嘖嘖。"

"…我要扒了你的皮！?。?喬言覺得很暴躁。

"嚶嚶嚶，你比以前還要粗暴了呢，不過人家喜歡…"巨蛇把尾巴抵住自己的血盆大口，動作中透著調(diào)皮的風情。

喬言臉比剛剛窒息的時候還綠，"救命！"

洞口里幽暗的光忽明忽滅，遠遠看去竟像是搖曳著的綽綽人影，喬言愣怔了下，心中熟悉的感覺伴隨著撕扯般的痛席卷而來，他脫口問出，"洞xue里的是什么？這里又是哪里？你又是什么？"

巨蛇似乎有些遲疑，"司易，你失憶了？額…看來你的父母確實不大愛你哈，連名字都起得這么充滿…祝?！?

喬言面無表情的看著它，"…"

"咳咳，那個…"巨蛇正色道，"對了，我才記起來，聽說你離開這里后就被鎖住了魂魄，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這個說來話長，算了，你認識我，我是指原來的我對吧，快告訴我究竟以前發(fā)生過什么？還有寒浞又是怎么回事？"喬言說道。

"寒浞又出現(xiàn)了？"巨蛇頗為吃驚，語調(diào)都上揚了很多，"當初我就告訴你別心軟，要對他下狠手，結(jié)果呢，你偏偏不聽，當初我們費了那么多力氣，甚至犧牲掉了我們自己，才將他打敗，現(xiàn)在他要是卷土重來，我們就是等死啊，不行不行，我要離開這里了，你把封印解除！我要離開這里，被寒浞逮到，他是真的會扒了我的皮，順便把我烤了吃的！"

巨蛇扭動著身體，要往洞xue里鉆，喬言直接拽住它的尾巴，"你這個死蛇，膽子怎么這么小，所以長得這么駭人到底是有毛用?。?！"

"我不喜歡毛?。?！一切有毛的生物是多么丑陋啊，像我這樣擁有光滑身體的才是美麗，你個有毛的賤民?。?！"巨蛇挺著脖子，一臉驕傲。

喬言忽然找到了一種熟悉感，"…其實你靈魂在世界另一個角落，作為一只斑禿的中華田園土狗，以老吳之名存在著的吧？"

一人一蛇撲騰了半天，終于累了，他們相對著坐在洞口前。

"司易，你是真的什么都不記得了？包括姒相？"巨蛇小心翼翼的問著。

喬言挑眉，"他現(xiàn)在叫小白，剛剛和我一起的就有他。"

"果然！"巨蛇憤慨道，"當初我們都說，司易就算忘了自己姓什么也不會忘了姒相，結(jié)果真是一語成讖！"

"講明白點！"喬言揉了揉酸疼的四肢。

巨蛇一臉牙疼的表情，"大哥，你活了好久的，一件件事情說來的話，外面的世界恐怕已經(jīng)被寒浞弄個天翻地覆了。我長話短說吧，就是你是九黎的王，身上帶著鬼族血脈，上古時候的鬼族和現(xiàn)在的鬼不同，現(xiàn)在都稱其為修羅，那是生性好戰(zhàn)，嗜血的一族。寒浞是三苗的祭司，和你青梅竹馬，不過后來大禹先滅了三苗，寒浞被你護著逃脫一死。后來大禹以治水為由，尋求以水為生的九黎一族的幫助，你為了他所說的大意勸服了全族的人，結(jié)果后來…治水成功，九黎沒有了賴以為生的屏障，被大禹尋個理由，就滅了全族…"

巨蛇忽然間嘆了口氣，聲音似乎蒼老了許多，"九黎一族的人很多承鬼神血脈，女媧氏，伏羲氏，神農(nóng)氏皆從九黎所出，大禹十分忌憚九黎，所以滅了全族還不算，因為害怕九黎的報復，他下令處死之前將每個人的眼睛挖出…"

喬言看著它，那沒有瞳孔的眼眶，"你也…"

"沒錯，我也曾是九黎的祭司，被挖掉眼睛之后化作了原型直接逃跑了。而你，和寒浞一同跌入了大荒之地。沒有人知道大荒之地到底是什么，因為除了你和寒浞沒有人能從那里出來。九黎余下不多的人隱姓埋名，偷偷的生活，直到后來，姒相父親成為君主的時候，你和寒浞回來了，重新召集我們，成立有窮國，以附屬國的姿態(tài)臣服于夏，然后…"

巨蛇甩了甩尾巴，他望向被阻隔的湖水，像是望向仍然存在的千百年的畫面，"你認識了還是小孩子的姒相，計劃是要利用他，傾覆了大禹創(chuàng)建的天下，可就算聰明如寒浞，千算萬算仍然不懂，諸行無常，浮生如此，情愛亦如此。"

第53章前塵往昔（二）

巨蛇扭過頭，用空洞的眼眶看著喬言，明明沒有瞳孔，可是喬言卻生出了他用如耄耋老者般渾濁可又透著洞悉世事的滄桑眼睛看著他，"姒相自小就崇拜你，再接著就慢慢變作了愛慕，而你，也不知不覺的愛上了他。不過我們的恨太深太濃，在這血海深仇之下，那些情愛也似乎不再重要。我們一步一步的照著計劃走，你本是想只將姒相從皇位上拉下來，等到仇恨報了，便與他相約一同離開，可是你與寒浞一同長大，他對你的用情遠比你想得要深，他將姒相殺了，而且使魂魄四分五裂，還加諸在他身上重咒…再后來，一切都亂了，你和寒浞刀劍相向，最后你手下留情沒有殺掉他，重新將他和他的手下們鎖入大荒之地，你則在不周山之下用身體為鎖，鎮(zhèn)壓住大荒之地，魂魄憑著鬼族的血脈成了魔，被昆侖神鎮(zhèn)壓。"

"所以，小白才會一直等待，他一直再等我…"喬言覺得此刻就連自己的聲音都是如此干澀晦暗。

眼前仿佛浮現(xiàn)一張清秀的臉，在那個喚作司易的男人曾經(jīng)始終蒼白枯寂的世界中添了抹最是溫柔的繁華，又仿佛最漆黑的深處，凌空而出的月白，從此便是兩個人的執(zhí)與念。

即便是最后，一個粉身碎骨面對著高山最深處那個令萬物敬畏的神，一個魂飛魄散墜入在幽暗地獄的深淵，也仍然放不下這場穿透了浮生，宛若虛妄的愛戀。

只是，那個男人終究沒能如約而來…

喬言捂住酸脹得仿佛下一秒就要流出眼淚的眼睛，"那你又是為什么要守在這里？"

"這個地方，是最初九黎一族用來祭祀的地方，也是大禹將族人們殺掉后掩埋他們的地方，九黎的人們死后怨氣太重，夜夜在深海中痛哭，你封印了這里，讓我鎮(zhèn)守于此，想讓族人們慢慢的化解怨恨，輪回轉(zhuǎn)世，"巨蛇頭轉(zhuǎn)向洞口，"司易，你知道嗎，在我失去光明前所見的最后一幕便是我的親人，我的族人們，有老人，有孩子，有婦女有青年，那一張張熟悉的面容，只剩下被挖掉眼球，血淚永遠定格在他們臉上的畫面！我的恨從來不亞于你和寒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