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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模樣,細細一截脖子上果然戴了一個項圈,并不是他的幻覺。他難以置信地伸手摸了一把,皮具的質感,特別清晰。更令他感到不可思議的則是鏡子上貼著的便條貼,在最初看到項圈的驚訝過去之后,他很快注意到了那張便條,一看就是陳忱的手筆,他當然認得陳忱的字跡。【看到這張字條的時候你肯定已經起床了,別管那個項圈了,先去吃早飯,等我中午回來陪你吃午飯。乖~】方念看著最后那個波浪線感覺一陣暈眩,總覺得他的陳先生又哪里不對勁。話雖如此,他還是乖乖地吃完了早飯才給陳忱打了電話。電話瞬間被接通,方念連點心理準備都沒有,陳忱的聲音就傳過來了,笑著問他:“醒了?早飯吃完了嗎?”“嗯……”方念應了一聲,聽起來超級乖,然后他意識到自己打電話來是為了質問陳忱的,趕快清了清嗓子,在椅子上坐直了,認真地問:“你為什么給我戴這個?”陳忱一聽就悶笑了一聲,不僅不回答他,還問:“戴著難受嗎?定做的應該不會不舒服吧?”“這倒沒有……”方念慣常容易被陳忱帶著跑,一個不注意,又順著陳忱的話題回答了。“不是舒不舒服的問題,我為什么要戴這個?”陳忱故意逗他:“嗯……也許是因為你懷著寶寶還企圖逃家的行為讓你的Alpha缺乏安全感,所以決定以極端手段來對待你吧。”“什、什么意思?”方念縮了縮脖子,覺得陳忱說的話聽起來像開玩笑,但又透著幾分認真,有點嚇人。“我說我有別的想法,想法就是你這個禮拜都要呆在家里,誰都不許見,也不許出門,你被禁足了方念先生。”方念大為震驚,他當然知道陳忱本質是個強勢的Alpha,但習慣了溫柔的陳先生之后,他怎么也沒想到還會再見到陳忱的這一面。但令他覺得更加不可思議的是,他居然也不覺得特別憤怒……“那、那項圈呢?”他說完這句話懊悔地咬了咬舌頭,難道不是應該先抗議禁足嗎?“嗯……你戴起來很好看,就像很多年前那些依附Alpha生存的Omega一樣,乖乖地帶著象征著從屬的項圈在家里等待自己的Alpha,我覺得這個場景很美妙?!?/br>陳先生覺得美妙,但方念可嚇壞了,他不知道自己是睡傻了還是因為看不到陳忱表情的關系,他一瞬間有點分不清陳忱說的是真是假。“……陳忱……”他怯生生地喊陳忱的名字,聽起來可憐兮兮的,叫人心疼。陳忱果然不再逗他,輕輕笑了一聲,安慰他說:“跟你開玩笑的,不會一直關著你。不過這個禮拜你要乖乖的,在家等我把最近這段時間理不順的事情好好地清理一下?!?/br>話說到最后呢,語氣又有點森然,方念明白他的意思,因此也不再糾纏這些細節(jié),又被陳忱放軟著聲音哄了兩句也就掛電話了。雖然掛了電話他才想起來,關于項圈,還是什么都沒問出來啊。一整個上午無事可做,方念窩在沙發(fā)上休息,挑了一部電影在放,但他也沒有看進去。摸著項圈,方念在發(fā)呆。這個東西是許多年前代表著Omega從屬于Alpha的象征,它能遮擋住腺體,避免Omega被自己Alpha之外的人標記,是一種保護也是一種禁錮,這些年來逐漸被唾棄和廢止。陳忱確實不像是那種會歧視和欺凌Omega的人,但越是這樣,方念越覺得這個項圈如鯁在喉,不是因為陳忱,是因為他自己。他一直在質問陳忱為什么給他戴這個,但他剛才細細檢查之后發(fā)現(xiàn)這個項圈他自己就可以摘,但他沒有。戴著從屬于陳忱的項圈讓他感覺到安心,仿佛這種禁錮可以比陳忱的溫柔更加有力地證明他們的關系,這個想法讓方念自己都心驚,他覺得自己好像不太正?!?/br>午餐依舊也是由家政送來的,中午的時候,陳忱果然回家來陪他一起吃。兩個人對坐在餐桌前,陳忱不復昨晚的冷漠嚴肅,溫柔地和方念聊天。“身體怎么樣?會不舒服嗎?”“沒有,我本來就沒不舒服啊?!笔聦嵣希俗蛱焱蝗坏臅灥?,方念一直并沒有覺得不適。陳忱很滿意,感慨說:“希望你一直這樣,千萬別不舒服。我上午去見了秦佩,也見到秦玨,那個禍害眼下是徹底沒力氣折騰人了。我和秦佩聊了不到1個小時,他吐得沒停過,嘖嘖?!?/br>方念聽他這么說,微皺眉頭,詢問說:“孩子到底是誰的?秦玨現(xiàn)在怎么辦?”陳忱笑話他:“你還管他?不是他折騰,我們至于鬧這么一場嗎?”話雖如此,但秦玨終究沒有傷天害理,方念不喜歡他、不想再看到他,也不代表會幸災樂禍。“孩子是秦佩的,他認了。有他照顧,秦玨也不會怎么樣,至于懷孕吃苦頭,那只能說是他自己體質的問題了,誰也救不了?!标惓揽捶侥钫娴年P系,也就告訴他了。“他們……名義上還是兄弟吧?”陳忱這樣一說,方念倒頓時理解了秦玨當時死命誣賴陳忱的動機,他想要他的孩子有個正常的出身……對于這個問題,陳忱嗤之以鼻:“關我什么事?讓秦佩煩惱去吧,請他們彼此傷害,別再來禍害別人了?!?/br>第60章方念沒忍住,笑出了聲。陳忱也笑,笑完了問他:“上午做了什么?會不會無聊?”方念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你都把我關起來了,還要管我無不無聊嗎?”陳忱不說話,隔著桌子只對他笑,嘴角微翹,眼眸是迷人的淺色,光靠這點色相就叫方念暈乎乎地再也說不出話來,低下頭又吃了一口飯。吃完午飯沒多久陳忱又急沖沖地出門了,方念知道他近來被家里和自己的事情困擾,公事上略有懈怠,如今也要彌補一二,因此會很忙。其實他倒是挺想幫忙的,不過陳忱不是正對他“禁足”嗎?他樂得清閑。下午午睡了一會兒,醒了之后方念拿著手機給李曼曼發(fā)了一條長長的信息,大意也是檢討一下自己的隱瞞和不坦誠,又認真地感謝多年來李曼曼對他默默的支持和呵護。他說的情深意切,李曼曼卻回:看來你男人沒有跟你生很大的氣嘛,倒還算靠譜。方念氣得要死,扔了手機覺得他們都是壞人,沒一個好東西。禁足一個禮拜過得倒快,陳忱忙得很,但不把任何公事和煩心事帶回家,再忙中午也要回來陪方念吃午飯,晚上也絕對不加班,因為要陪方念吃晚飯。方念原以為被陳忱關著要無聊死了,沒想到撿起自己的手工做一做,甚至連手機電腦都不樂意碰,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