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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配我反正是富余,但問題在于,我彼時心里只有孟冬一人,且從未在她面前流露想要發(fā)展另一段戀情的意愿。 那一天氣氛很緊張窘迫,詹明麗說了兩句就笑嘻嘻地離場,我對著那個男孩不知說什么是好,只得借著尿遁跑洗手間給傅一睿打電話,問他到底該怎么辦。傅一睿沒等我說完就掛了電話,不出十分鐘就出現(xiàn)在我面前,他低頭跟那個男孩耳語了兩句,男孩驚詫地起身,隨后就跟我道歉,表情生硬地告辭離開。傅一睿黑著臉坐在我對面,半天不言語,我?guī)状螐娦χ胝f點什么,他都全無回應。就在此時,詹明麗踩著高跟鞋走進來,一向優(yōu)雅美麗的臉上首次現(xiàn)出怒氣,過來就責問道:“傅一睿你算怎么回事?我給旭冉介紹朋友,你有什么不滿?就算不合適也該旭冉自己說,關你什么事?你這樣令我在我的朋友面前失禮,你不覺得自己管太多了嗎?” 我承認當時我嚇到了,我禁閉嘴唇盯著他們,傅一睿冷冷說:“張旭冉有未婚夫了你還給她介紹男朋友,你才安的什么心?” 詹明麗臉上發(fā)白,對我怒目而視:“你有未婚夫是真的?” 我點頭。 “你為什么不早說?” “我以為你知道,”我一頭霧水,“我沒告訴過你嗎?” 詹明麗氣得臉上漲紅,抬腿踹了傅一睿坐的凳子一下罵:“好啊你,她有未婚夫你還一句話也不說,誠心看著我出丑是不是?” 她說完一轉(zhuǎn)身,怒氣沖沖地走了,我看向傅一睿,疑惑地問:“她真不知道?” “別管她?!备狄活F>氲亻]上眼,揉揉太陽xue。 我們倆氣氛詭異地坐著,過了很久,傅一睿輕聲問:“也許,也許在美國發(fā)展另一段關系,會有不一樣的體驗,你沒這么想過?” 我覺得他是就剛剛離場的男孩有感而發(fā),于是笑了笑說:“也許剛剛離去的女士會給你不一樣的情感體驗,你沒這么想過?” 他微微瞇眼想了想,立即搖頭說:“詹明麗的話,那還是算了?!?/br> 我哈哈大笑,拍著他的肩膀說:“可不是,有些能預見結局的事,還是別浪費時間的好?!?/br> 從那以后,我與詹明麗之間見面都有種說不出的尷尬,我們雙方都不是能委屈自己的人,索性盡量避免出現(xiàn)在同一場合,就算無意中碰到,我們也會打聲招呼后盡快遠離對方。這樣的事發(fā)生兩三次后,彼此都心領神會,也就慢慢疏遠了對方的生活圈和交際圈。后來就連傅一睿也不再提及她,一直到我們又回了國,又在同一所醫(yī)院工作,許多年過去后,我有一天在他辦公室,無意間瞥見他的記事本攤開著,他習慣于將需要做和已做的事一一列在紙上,我赫然發(fā)現(xiàn)其中有一條:買禮物賀詹明麗結婚。 我微微吃了一驚,這才問他:“是那個詹明麗嗎?” “是她?!备狄活5皖^看手里的醫(yī)學雜志,隨口應我。 “她結婚了?”我驚嘆一聲,“我還以為她會一直單身啊?!?/br> “為什么?” “拜托,那么優(yōu)秀的女人,如果她覺得沒雄性動物能與之匹配也很正常吧?!?/br> “正相反,她是我見過最有計劃將自己嫁掉的女人。”傅一睿翻過一頁紙,眼睛盯著雜志,淡淡地說,“關于嫁誰,婚后怎么最大程度保障自己事業(yè)一往無前,確保自己人生錦上添花,這個女人有一整套方案?!?/br> 我嘖嘖贊嘆:“好厲害,也就是說,她應該能最大程度地實現(xiàn)幸福了?” 傅一睿抬起眼瞥了我一下:“這可不好說,幸??鞓愤@種東西,做得再詳盡的人生規(guī)劃也未必能得到?!?/br> 往事已經(jīng)如煙,我跟詹明麗學姐之間那點尷尬已經(jīng)蕩然無存,換個環(huán)境,換種身份,我當會真正地欣喜與之重逢,但絕對不是現(xiàn)在這副躺在病床上半死不活的模樣。況且,她向來是個聰明到犀利的女人,這樣的女人又是心理學專家,我在她面前會無以遁形。 但我為什么要無以遁形?我知道我在自欺欺人,我可能有很嚴重的心理問題,但那又怎么樣?我他媽的礙著誰嗎?我就是不愿意把這點傷口揭開了曬在舊日相識的人們面前又怎么啦? 我沉著臉,二話沒說,用盡力氣狠狠推開傅一睿,尖聲問:“你說,我現(xiàn)在還算不算有自主選擇權?如果我有,你憑什么替我決定?” 傅一睿冷靜地說:“小冉你別這樣,看一下心理醫(yī)生而已,不是什么難事,那么多難關你都挺過來,這個算什么?別任性好不好……” 我心里一股長久以來壓抑著的邪火驟然冒了出來,不顧一切地沖他喊:“傅一睿,你簡直邏輯混亂,現(xiàn)在有問題的不是我,有問題的是你!是你在沒有取得我同意的前提下,擅自替我做決定,我現(xiàn)在不樂意接受你的安排,行不行?你就回答我一句,行不行?” 傅一睿臉上一僵,看著我沒說話,偏偏鄧文杰還在一旁湊熱鬧:“就是,罔顧病人意愿,這可違背咱們做醫(yī)生的職業(yè)道德?!?/br> 鬧哄哄的當口,卻聽見一個優(yōu)雅的女聲帶著笑說:“旭冉,原來你這么不想見我啊,枉我下了飛機就往這趕來看你,你卻這么不待見我,這可真是傷我的心啊。” 我心里一頓,剛剛突然的惱怒已經(jīng)消逝了大半,一抬頭,正看見一位窈窕淑女步伐輕巧朝我走來,她臉上帶著迷人的微笑,看向我時,大眼睛里流露出戲謔之光,笑呵呵地說:“都怪傅一睿亂說話,好好一件事在他嘴里非變了味,放心放心,我可沒想過了八小時后還得上崗,我就是來這看我的老朋友們,怎么,真那么不歡迎我?” 第12章 (修文) 沒有人能對著美麗的詹女士說出不歡迎這樣的話。 我也不能例外,不知道出于何種原因,大概是遙遠的求學年代遺留下來對詹明麗傳說的敬畏之心,我沒法在她面前跟在傅一睿面前似的發(fā)脾氣。 詹明麗很美,這是我初次見到她后在腦海中形成的確鑿無疑的認知。且在歲月的積淀中,這種美逐漸褪去當初的飽滿而張揚的特征,慢慢地退守為一種內(nèi)斂而低調(diào)的光華,詹明麗的美在現(xiàn)在看來,頗有點以退為進的意思,帶了洞察世事的明白,又多了一分不以為意的淡然。我承認,這樣的詹明麗比以前的更令我喜歡,我們倆就像兩個朝不同方向走去的旅行者,原本看的就是不同的風景,哪知道繞了一大圈再度重逢,彼此都在對方眼中看到意外的相似,那些經(jīng)歷不同,但心情相類的相知。 詹明麗現(xiàn)在隔三差五就來我病房小坐,她有時候會帶點小禮物,一本消遣的歷史地理讀物,一包我們當年在美國都吃過姜汁餅干,兩朵開得欣欣向榮的向日葵,或者她在南亞旅行時買的一方五彩斑斕的小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