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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淺嘆了口氣。封姜走了,不知何時才能再見。王珈來了信,說是去了外地,暫時不會回來,留了緊急聯(lián)系方法,可惜他沒有任何口信要帶。大皇子死在了天牢,有關(guān)傳國玉璽的消息,就此斷絕……腦子里思緒不停,不管周堯怎么搖頭,都揮之不去,沒辦法,他只好跟車夫聊天,轉(zhuǎn)移注意力。“大叔,前面那山好高啊,咱們這么繞,會不會有危險?”他指著遠(yuǎn)處那座看起來顏色很黑的山。牛頭山!再次聽到這個名字,周堯眼瞳猛的一縮。商重已招供,大皇子把舅舅推落懸崖的地方!賴齊舒給了他很多信心,他開始不信舅舅死了,但想想腦子里地圖,這里離牛頭山已經(jīng)很近……不去看一眼,怎么都覺得心下不甘。既然決定,重來一回,要沒有遺憾的活,想看,就去看看!兩天,他給自己兩天時間,若是找不到舅舅留下的線索,就是天意,他必須得走!“大叔,停車,咱們拐個方向……”第58章尋找舅舅尸骨談好的買賣,客人突然叫停,車夫很不愿意。他沒停下,只是不再趕車,讓馬兒自己小步溜達(dá)著。“小伙子,那牛頭山十分兇險,本地人都不敢怎么走的,你確定要去?”周堯看出來了,眉眼彎彎一笑,讓自己看起來更可親,讓人不忍拒絕:“很有意思啊,我看過地圖,感覺只是稍稍有些陡,并不像傳言里那么可怕,聽說還死過很多人?”“少年郎都長了副鐵膽子,不知道怕。”車夫嘖了一聲,眉眼齊皺,十分不贊同,“你以為別人都誆你的?地圖管什么用?沒實際走過,永遠(yuǎn)都不知道它哪道梁有坎,哪道溝得繞!”“所以我才好奇么?!?/br>“嘖,還不聽勸。我跟你說,那牛頭山斷面在外面有個綽號,叫鬼見愁!聽聽,鬼那玩意兒都是會飄的,見了都發(fā)愁,人去了能沒危險么!打外邊遠(yuǎn)處瞧,瞧不出什么,但凡走近了,不是特別熟的人,根本走不出來,連個響聲都聽不到,直接掉崖下了,尸體都找不著!”車夫點著旱煙,啪嗒啪哄抽了兩口:“兇險成那樣子,能出什么熟悉地界的人?得是運氣特別好,也知道怕,不敢往深里走的!就你這樣的少年仔,莽莽撞撞的去了,命就沒了!”“你是不知道,早年有起子膽肥的匪惡,專門用這懸崖特殊地勢謀財害命,那谷底的尸骨,摞起來比座小山都高了!”周堯還是笑:“您說的這么精彩,我更想看了。”車夫抽著旱煙,眼皮抬都沒抬一下:“少年娃,不知深淺?!?/br>周堯想了想,才又開口。“其實呢,我就是好奇,想遠(yuǎn)遠(yuǎn)看一眼,肯定惜命,不會有事。天下這么大,大家相遇是緣,我坐了大叔您的車,買賣談好,半路要下,肯定不對,這車錢么,我也不好意思要,大叔您把我放在這,錢呢就好好收著,回去給家里孩子買點東西?!?/br>不退車錢,路沒走多遠(yuǎn),銀子就賺到了手,不用再費那苦力工夫!車夫眉毛直抖,面上興奮顯而易見。“不過呢,”周堯又道,“這事大叔您得替我保密,別往外說,我怕家里大人擔(dān)心。還有,要是大叔對這牛頭山熟悉,多說點地形啥的給我聽唄?”知道錢穩(wěn)當(dāng)?shù)绞郑嚪蚓头砰_了,一拍大腿:“這你算問對人了!別看我這會兒不行,只能給人拉個車掙點小錢,其實年輕的時候,我可是遠(yuǎn)近聞名的藥趟子!”藥趟子,就是專門的采藥人,與普通的采藥人不一樣,他們專門找珍貴藥材,而大多數(shù)珍貴藥材,都長在山里?;蛘哒f,只有長在深山,懸崖峭壁罕有人跡之地的珍貴藥村,才有可能不被人挖,不被野獸禍禍。深山老林,懸崖峭壁,藥趟子的買賣,很多時候是以命相搏,無比兇險。這牛頭山,車夫去過很多次。“其實那地方,只北面懸崖和牛頭溝險點,其它的都還行,就是樹高林密,還有霧,看不到天日,沒經(jīng)驗的人辨不清方向不知時辰,容易迷路,陷在里頭出不來。其實很簡單,我教你個巧法,到該轉(zhuǎn)彎選方向的地方,你就往你的右手邊走,肯定錯不了……”周堯的錢讓車夫滿意,車夫也不吝嗇服務(wù),說了很多牛頭山地形,地勢,需要注意的地方,還沒停車,直接把周堯送到了一條小路邊。這是往牛頭山最近最短走起來最舒服的路。“你聽我的話,一準(zhǔn)沒錯,好奇可以,別太過啊,真出了事,你家得多難過!”周堯也算是運氣好,遇到對地形熟悉的人了,受益匪淺。“知道啦!”他背著自己的小包袱下車,揮揮手沖車夫道別。正月底,已經(jīng)不像三九天那般寒冷。今天是大晴天,陽光燦爛,清晨還沒什么感覺,到得中午,陽光曬在身上,暖暖的,特別舒服。周堯身體不再緊緊繃著,手也不縮著了,過于蒼白的臉上都有了血色,粉粉嫩嫩,很是可人。可是小路過半,頭頂視野就變了。一團(tuán)團(tuán)nongnong霧氣,帶著氳氤水汽,帶著山林里濕腐土壤的特殊腥味,張牙舞爪籠罩過來,好像在嘲笑恐嚇膽敢過來的人。所有陽光,消失不見。寒氣幾乎立刻冒了上來,順著腳底,一路爬到脊背頭頂……周堯忍不住顫抖了下。還好他一路走著過來,運動量不少,身體從里到外散發(fā)著暖意,否則這突如其來的溫度轉(zhuǎn)變,一準(zhǔn)適應(yīng)不了,要生病。不管過于霧蒙蒙的天空,還是過于高大厚密的樹林,都讓人心情不好。周堯卻沒有別的選擇。他嘆了口氣,緊了緊背后的小包袱,繼續(xù)往前。小路盡頭,分出了兩個岔道,一條往牛頭溝,一條通往那個人人談之色變的懸崖。而懸崖底下,正好是牛頭溝最深的地方,有人掉下來,肯定摔在牛頭溝里。去懸崖還是牛頭溝,還是兩個地方都去,周堯仔細(xì)想過。都去有點不太實際,拋卻一切外界因素,他體力也有限,不可能像猴子似的,翻山越嶺的躥。懸崖上,就是商重已交待的,大皇子推舅舅掉崖的地方。外面流言里說那里多么多么可怕,其實在熟悉地形的人眼里,比如那個車夫,并不是什么大問題。大皇子敢去,肯定就做了足夠的安排。動過手腳的‘犯罪現(xiàn)場’,看起來并沒什么意義,得出的結(jié)論一定是大皇子想讓別人那般以為的。而且時間過去這么久,雪下了幾輪,風(fēng)刮了不少,動物們不知道浪了幾回,許還有各種追逐傳國玉璽的人過去查看過,真正的痕跡,肯定早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