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猙獰的臉,有些恍惚。只剩一條胳膊的人也能把他死死按住,他現(xiàn)在是徹底廢了吧……“老子這條胳膊在斷掉那日,就與你周堯結(jié)下了不共戴天之仇,老子發(fā)過誓,若有再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管金側(cè)著身壓著周堯,有些吃力,但他很執(zhí)著,怎么都不放:“但今天,老子給你一個機(jī)會,你把玉璽交出來,這事咱們扯平,老子不再與你計較,若你不交,就死在這里罷!”周堯被壓的呼吸有些艱難:“我不……知道……真不知道……”“老子不信!”管金刀尖把周堯脖頸逼出一條血線:“再敢說謊,你這脖子就斷成兩截了!”周堯不知道為什么管金這么執(zhí)著,突然間脾氣這么大,但事實很明顯,對方來真的,他必須自救!“好,我說……我說……”周堯咳了兩聲,“你壓的太狠了……我喘不過氣……你稍稍松一些……”“你果然知道!”管金瞇眼看著周堯。他本來不想退,但周堯臉色蒼白,荏弱的模樣不像假的,這樣想說話還真挺艱難。周堯咳嗽聲不停,好像要把肺咳出來。管金無法,只得暫退。就是現(xiàn)在!周堯突然發(fā)力,用全身的力氣撞開管金,包袱在對方唯一的手臂上狠狠一砸——匕首‘r啷’落地。周堯抓住匕首,準(zhǔn)備以此防身,不料管金突然發(fā)瘋,撲了過來,正好扎在周堯手中的匕首上……周堯松手。血流了一地。管金躺在地上,抽搐兩下,就閉上了眼睛。周堯喘著粗氣,躺在另一邊,半天爬不起來。他手背蓋在眼睛上,滿是無奈。為什么大家都不肯好好說話!殺了人,心情不好,沒力氣幫忙埋,這里也不能久留,周堯只得再次站起來,深一腳淺一腳的離開,準(zhǔn)備先找個地方歇歇,恢復(fù)恢復(fù)體力。他來到一處小石林。周圍沒太多樹,感覺略干燥,在溝底來說,算是相當(dāng)舒適了……周堯閉著眼,調(diào)整呼吸。再睜開眼時,看到了一群猴子,大大小小十幾只猴子,好奇又警惕的看著他。這是占了別人地盤?“對不起啊,我暫時走不動,但我歇一會兒就走,我保證。”周堯做了個作揖的姿勢,手放下來時,碰到了一塊圓石頭。這塊石頭跟別的不一樣,它很粗糙,上面像是刻了東西……刻了東西?猴子是不會刻東西的,肯定是人。周堯摸出這塊石頭,拿到面前。看到上面的符號后,他瞳眸一縮,先是震驚,然后是狂喜!這是舅舅留給他的記號!約定平安的記號,只他和舅舅認(rèn)識,沒第三個知道!所以舅舅來過這里,想著有一天或許自己會來,就留下了信號。這信號非常簡單,就算被別人看到,也不會引起什么懷疑,很安全……周堯想,這應(yīng)該是舅舅‘掉落懸崖’那一夜,在‘尸體’邊匆匆刻的。為什么他找到了衣服,找到了很多人骨,卻沒看到這個……周堯看了眼猴子們。是這些小東西貪玩,抱著四處玩了?舅舅這動作很不保險,有點不走心,石頭太小,太容易被忽略。周堯想,舅舅大概是覺得自己不會過來……他很慚愧。上輩子,他是真的沒過來……無論如何,他已確定,舅舅沒事!這樣他就能放心了。只要沒事,總會有相遇的一日。……管金的身邊,很快圍了一群人。為首的是個五十多歲的男人,身體健壯,眼神精明,面上滿是陰云。地上鮮血刺的他眼睛生疼,他抱著管金頭的手都在顫抖。“金兒……金兒!你醒醒,你是男子漢大丈夫,堅持住,叔叔馬上帶你去找大夫!”管金心脈受損,匕首插入的瞬間就昏了過去,卻沒有立刻死,如今被搖,勉強(qiáng)恢復(fù)了些神志。他面色灰敗,氣若游絲,可看到親人,并沒有求救,而是抓著叔叔的手,嘴里嗬嗬有聲。“周……堯……周……堯……”“什么?你說什么?”男人將頭靠近些。管金嘴里溢出鮮血,用足全身力氣,緊緊握住叔叔的手:“周……堯……是周堯……殺了我!”他傷的太重,醒來一瞬已是強(qiáng)撐,把話說完,留戀又期冀的看了看叔叔,就頭一偏,手一垂,徹底死了。“啊——”男人悲痛萬分,咬著牙問身邊下人:“周、堯、是、誰”一個在楚地華源商行工作的下人小心的站出來:“回主子,周堯是大周質(zhì)子,近日在楚國國都停留,將要去往吳地,與大掌事……有仇。大掌事這斷了的胳膊,就與其有關(guān)……大掌事常常酒后罵起,小的們……沒有不知道的?!?/br>“周堯……”男人眼神陰鷙,拳頭握緊:“我必要?dú)⒘四?,為我侄兒報仇!?/br>……三日后,封姜站在草甸上的石洞邊。從他身后,走出個與他年紀(jì)相仿的娃娃臉青年。青年吹了個口哨:“這就是你倒了大霉的地方?”封姜沒理他,徑自走進(jìn)石洞。里面和那日醒來一模一樣。狹窄的空間,厚厚的干草,劃了一墻豎線的石壁。蹲下|身,指尖輕輕滑過干草,似乎還能感受到那日的觸感。滑滑的,軟軟的……對方似乎很愛哭,很怕疼??善鋵嵥蔡?。他太大,對方太緊,尺寸并不怎么匹配,初時難受是肯定的,可對方的唇很暖,舌很軟,腿圈到他腰上時,他便再也忍不住……可是該死的,他中了毒,根本記不起對方的臉,不知道對方是誰,連對方說了什么,他都一個字不記得!娃娃臉青年走進(jìn)來,四處看了看,見封姜摸著地上的草,便也想蹲下來摸摸草。“住手?!?/br>封姜一個鋒利眼刀就甩了過去。娃娃臉愣了一下,方才舉起手:“看你這心獨(dú)的,不就是用過的草,我又沒摸你的那個誰。”封姜眼神更加鋒利,指尖微動,似乎下一瞬,就會拔下背后長刀。“得得,我錯了還不行嗎!”娃娃臉別開頭,小聲嘟囔,“讓我?guī)椭胰?,又不讓摸東西……”“你可以看。”“光看有什么用!你老人家著了道,什么什么說不清,我怎么給你找?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封姜眼瞼垂下:“男的?!?/br>娃娃臉正在說話,聞言一愣:“男的,你確定?”封姜頜首,語氣十分篤定:“我確定?!?/br>娃娃臉倒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