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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他,他是認真的。他想把這份心情,真真切切告訴周堯。他想告訴他,他想和他好,好一輩子。可看周堯現(xiàn)在這樣子……表情不對,心情不好,并不是個好時機。話憋在心里,他看著手上的血,良久,冒出一句:“你屬野貓的?”周堯眉眼要多冷有多冷:“碰過野貓,別靠近我?!?/br>封姜琢磨著,這話音不對啊……他看著周堯的神情,左思右想,想了很久,終于明白了。身上這件披風,是出門前,容姑娘給披上的。他現(xiàn)在在同她演戲,別的不行,這一點,卻沒法避免。容姑娘是女人,會用脂粉,她過手的東西,多少也會沾點味道,衣服剛披上身時,他自己也聞到了,出了門就不覺得了,現(xiàn)在看,小哭包鼻子靈,聞到了!封姜一邊唇角翹起,往前一步,腳尖抵住周堯的腳尖:“醋了?”他微微俯身,把周堯逼在角落,眼角眉梢透著強勁的男人味,氣息和著話語,曖昧的撲到了周堯臉上。周堯心跳瞬間加速。他真的……沒太多辦法拒絕封姜。太喜歡他了。臉有點燙,不知道紅沒有。他手指狠狠掐著掌心,保持聲線平靜:“你費這么大勁把我?guī)У竭@里,就為說這個?”封姜知道小哭包不好對付,不逼一逼,問不出真心話,可也不能逼太緊,惱羞成怒了,壞菜的還是他。他轉(zhuǎn)了話題。“正月二十九,你在哪里?”正月二十九!周堯瞬間咬牙,還在能哪里,在那個破山洞被你翻來覆去的折騰!有一門功夫,周堯修煉的最好,任對面是哪個火眼金睛的,都瞧不出來,就是——他越是不開心,不高興,越能笑的開懷。“我在哪里,同你有什么關(guān)系?”聲音不僅可以平靜,還可以帶出些許調(diào)侃。封姜可以猜出他在不高興,在裝,可再深的情緒,就沒法探出來了。問不出來。沒有答案。封姜有些挫敗,緊緊盯著周堯的眼睛:“那日救我的,是不是你?”“這就好笑了,”周堯聲音拉長,笑容如春光燦爛,“救你的不是容姑娘?”封姜突然覺得心有點疼。悶悶的疼。周堯眼睛在笑,他卻覺得這小哭包在哭。哭的他心里跟著下起了雨,淅淅瀝瀝,很是煩躁。‘容姑娘’三個字好像是個禁忌,殺傷力十足,只要說出來,誰都會受傷。他們彼此心底未必不明白,可有些情緒,就是控制不了。封姜嘆了口氣。他摸了摸周堯的臉:“不要哭。”周堯一巴掌拍開,兇巴巴瞪他:“你哪只眼睛見我哭了!”封姜抬手,手背蹭過唇間,似乎在感受周堯剛剛那一下的溫度和觸感。周堯咬咬牙,臉上更燙了。“你殺了管金是不是?”封姜道,“管黎在外面買兇殺你?!?/br>這個沒什么不能承認的,周堯點了點頭:“是?!?/br>“你在哪殺的他?我找不到他的尸體,也找不出事發(fā)地點?!?/br>封姜這話說的很自然,可周堯是誰,哪能聽不出話里隱意?這是找了另一個方向,試探他當時在哪里呢!周堯就笑了:“怎么,難道你也姓管,是管金的叔——不,侄子,想替他報仇,買兇殺我?”封姜無奈:“我在認真同你說話?!?/br>周堯無比鎮(zhèn)定:“我也很正經(jīng)?!?/br>封姜靜靜看著周堯的樣子。黑白分明的眼睛看似鎮(zhèn)定,實則有些慌亂,嘴唇抿的緊緊,軟白小手抓著樹枝,因為抓的太用力,手都有些紅了,貼背后樹干也貼的太緊,整個人繃著勁,看著十分不舒服。再這樣一會兒,等放松下來,一準渾身疼。封姜突然有點后悔,他不應(yīng)該把周堯放在這里。周堯是個驕傲倔強的小貓,如果心里不愿意,再怎么逼,哪怕把自己難死,都不會如他的意。他不應(yīng)該這樣。他的小哭包,是大周正統(tǒng)皇子,高高在上,應(yīng)該永遠高貴,永遠抬著小下巴看人,永遠恣意耀眼,永遠讓別人一看到就想跪……“對不起?!?/br>封姜突然抱住周堯,吻了吻他發(fā)頂,隨即一個旋身,帶著周堯飛到了樹下。這個瞬間,周堯突然有點想哭。討厭的封姜,總是這樣,蠻不講理就蠻不講理,霸道就霸道,突然溫柔干什么!到了樹下,腳穩(wěn)穩(wěn)站在地上,周堯仍然別了頭,不理封姜。封姜胸中情緒翻騰,一時間什么都不想想了,也不想考慮這考慮那了,他就想讓周堯知道他的心思,他封姜這輩子,栽在這小哭包手里了,不想躲,不想退,還覺得十分完美,想這樣到死!“周堯,”他目光突然鄭重,像月夜里烏云散去的海面,美麗,平靜,卻壓著滔天巨浪,無盡的能量,“這些日子,我經(jīng)歷了不少事,有些你知道,有些你不知道,但我這里——”他右手按著左胸:“有個人,一直沒變?!?/br>“周堯,我心——”一句話沒說完,周堯突然阻止了他:“寧郡王。你是寧郡王,還是方護衛(wèi)?”封姜猛然一怔。“說起來,你我認識時間已然不短,但我卻連你是誰,好像都沒搞清楚呢?!?/br>周堯看著天上的月,話音很輕:“你又把我,當成了什么人了呢?”封姜卻感覺似有重錘,砸在了他心上。他把周堯當媳婦,生命中的另一半……但這話不能說。因為他干的根本不是這樣的事!周堯回頭看他,笑容很淡,聲音也很淡:“說起來,你我不過只是一段路的同行人,本沒牽扯,以后也不必有來往,你輕松,我也輕松,所以這位寧郡——不,方護——算了,隨便什么吧,大家都不是幾歲的孩子,隨便就要鬧脾氣,你有事,便好好說事,沒事,就不要再多糾纏,容我在此告辭,如何?”封姜沒說話。“你想清楚再來找我吧。告辭。”周堯話落,便轉(zhuǎn)身前行。封姜看著小哭包背影遠走,一步一步,離他越來越遠,就像要消失在他生命里。心慌的不行。第84章信王暖風吹來,月華大亮。樹影輕搖,送出甜香無數(shù)。月光太曖昧,夜色太迷離,看的久了,視野有些失真,周堯看不大清樹都是什么樹,花都是什么花,顏色是紅是白還是粉,只大抵能看出些形狀,知道花開繽紛,正是最燦爛的時候。面前氣味一會兒一個樣,有梨花的淡香,槐花的微甜,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