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翻包！”

    諸彎彎的心突然噔地一下，整條脊背像觸電一樣全都麻了。

    她緊張地問陸淼：“能放大嗎？”

    陸淼聞聲cao作，畫面被不斷放大。

    “她從包里拿了什么？”突然，諸彎彎指向崔嘉。

    “是藥瓶?！?/br>
    徐日一眼就認了出來。他從身邊拿出兩個證物袋，分別裝著藥瓶和一粒藥片。

    “這是在崔嘉的包里發(fā)現(xiàn)的，她撕掉了外包裝，所以最開始檢測的時候，因為里面裝的全都是vc藥片，我就把它當成vc的藥瓶了。但是后來，我在瓶內(nèi)壁發(fā)現(xiàn)了殘留著的安定粉末?！?/br>
    徐日表示，“我不清楚這里面的原因，但這個藥瓶，原本應該是用來裝安定的，后來換成了vc。”

    “沒錯?！钡人f完，諸彎彎開口。

    “藥是孫毓換的。那天上午，崔嘉剛去醫(yī)院開完藥、都還沒來得及吃，傍晚，她的藥就被孫毓換了。這就導致她這段時間的睡眠越來越差。”

    頓了頓，她又說，“關于換藥，還有一件事。就是27日0點36分孫毓離開的原因?！?/br>
    陳不周了然：“她被崔嘉揭穿了。”

    “對，落荒而逃！而且孫毓認為，崔嘉一定是在26號知道的這件事。因為25號的晚上，崔嘉還吃了那瓶藥、還是沒能睡著。崔嘉早就被失眠折磨得無法忍受了，如果她25號知道了這件事，她絕對會立刻換藥，一分鐘都不會等?！?/br>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br>
    陳程點頭，“這段視頻，是田苗在告訴崔嘉，孫毓偷換了她的藥。”

    “嗯。”

    諸彎彎接著說，“我們調(diào)查了崔嘉身邊的很多人，大家對崔嘉有一個一致的描述，就是她的性格非常直爽，直腸子、沒心機、什么話都憋不住。好的東西、開心的事情，總是忍不住要和別人分享，也因此，即使她是出于好意，即使她根本就沒有炫耀的意思，但卻還是招來了很多的妒忌。”

    她問他們，“這樣的一個人，在得知孫毓偷換了她的藥、并且很快有了和孫毓獨處的機會以后，能忍得住不問她嗎？”

    “她忍不住?！?/br>
    陸淼嘆著氣，搖了搖頭，“她問了?！?/br>
    諸彎彎攤手：“所以，孫毓就離開了，只留下了崔嘉 ?！?/br>
    ……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

    都起得……

    好早……

    第27章

    29

    ……

    沉默了片刻, 陳程出聲：“這件事指向了什么, 大家應該都有想法，但這只能作為一個懷疑的方向, 不能作為證據(jù)?！?/br>
    他環(huán)顧面前所有人：“還有別的發(fā)現(xiàn)嗎？”

    陳不周轉著手里的手機，“我這有一個?！?/br>
    他懶懶地劃拉開手機屏幕，“我沒事在微博里搜了搜那家酒吧, 發(fā)現(xiàn)了一個26號晚上的直播，背景里就有何平開的那輛車。停在酒吧斜對面, 離得不遠。”

    諸彎彎湊過去搶先看：“時間呢？”

    “天還沒黑透。晚上7點多, 不到8點。”

    陳不周把手機歪給她。

    在仔細看研究直播以后，諸彎彎確定，26號的19點28分, 何平的那輛白色面包車就已經(jīng)停在那間酒吧的附近了。

    記錄下這條發(fā)現(xiàn)，陳程按著桌面站起來。

    “好了, 總結一下案情。”

    他看向大家, “現(xiàn)在, 何平獨自作案的可能已經(jīng)可以完全排除，崔嘉主導自殺的這種可能，還不能完全排除, 但這種可能里存在的矛盾太多, 我看了大家的報告, 所有人都認為可以先把這種可能排除，那就先放到一邊。”

    “在‘何平與兇手合謀殺害崔嘉’的前提下考慮，案件還有三個大的疑點。接下來的調(diào)查, 我們就從這三個方面入手：

    第一，藥是從哪兒來的？什么時間、用什么方法下的？

    第二，兇手與何平的關系。他們是怎么認識的、如何聯(lián)系？

    第三，作案方式。何平為什么能順利地把崔嘉帶走？三個女生一起走出酒吧，怎么會那么巧，就讓崔嘉一個人落了單？”

    “陸淼。藥的問題交給你?！?/br>
    他開始分配任務。

    “Triazom是處方藥，不管是靠明的手段還是暗的手段，想弄到它，總會留下痕跡。去查張心喬、田苗、孫毓、何平，看這四個人里面誰有買過藥的可能?！?/br>
    陸淼罕見的凝重地皺起眉，“組長，這個真不好查。如果只是在網(wǎng)上買，那還好說，但如果是在店里買的……咱們也知道，雖說處方藥嚴控這事一直在做，但實際情況是什么樣？光熊貓市就不知道有多少家小藥店在偷偷賣……”

    他抿緊嘴角，“這事我肯定去查，但我不建議把重點和希望放在這上面?！?/br>
    陳程點頭，然后接著說：“關于兇手與何平的關系，明面上已經(jīng)確定查不到了。但有一個很重要的證物，我們到現(xiàn)在也沒有發(fā)現(xiàn)?！?/br>
    他頓了頓，“就是何平的手機?！?/br>
    徐日啊了一聲：“我這里有何平手機的線索，但還不明確，所以就沒上報?！?/br>
    他解釋，“這兩天偶爾出現(xiàn)了幾次信號，位置一直在移動中，信息組那邊正在鎖定追查，應該很快就能找到。”

    “這是什么意思？有人拿走了何平的手機？”諸彎彎頓時有了精神，“有可能是兇手干的嗎？！”

    徐日搖頭：“現(xiàn)在還不清楚。”

    陳程想了想：“那徐日，你就和信息組合作，先去追查手機的這條線。”

    “第三點我去查吧！”

    陳程話音剛落，諸彎彎就高高地把手舉了起來。

    “正好我晚上打算去一趟酒吧街。監(jiān)控里的區(qū)域很小，而且很模糊，只能看清人影，要分析當時的情況，還是需要實地看一遍?！?/br>
    她面不改色地表示，“讓陳不周送我去就行！”

    ——

    要還原案發(fā)時的環(huán)境，只能等到半夜再去。諸彎彎干脆用傍晚的這段時間補了個覺，然后邊啃著陳不周買回來的熱狗，邊挑一會兒出門的衣服。

    畢竟也是去酒吧，雖然是去查案，但也要融入群眾才可以。

    說起酒吧……

    諸彎彎把熱狗放回袋子，騰出手打開抽屜，拿出一個長條的小禮盒，看了看里面的蕾絲帶子。

    這是她上個月和姜小雛逛街的時候買的，當時姜小雛不停地慫恿她買，說她脖子細、皮膚白，戴上特別好看……

    總之，就是買了。可她覺得這個太顯眼，一直都不好意思戴。

    偷偷地揣著盒子溜到法醫(yī)室的休息間，看里面沒人，諸彎彎對著鏡子戴上帶子。

    剛戴好，房門就開了。

    陳不周還有研究所的活沒忙完，傍晚也沒抽出時間睡，現(xiàn)在正是最煩躁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