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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劉策。咱們上午在同學聚會剛見過。” 他問,“陳不周現(xiàn)在在我醫(yī)院,你要不要來一趟?” 諸彎彎的意識還沒有完全清醒。 她迷糊地重復:“在你醫(yī)院?” 但是下一秒,她就猛地從床上坐起來。 “車禍?!” —— 諸彎彎是跑進病房的,一進門就扶著墻蹲下了。 她艱難地喘著氣,抬頭看陳不周。 陳不周看到她,足足愣了有五秒。 “誰告訴你的?” 他立馬扭頭,看向站在床邊的劉策,蹙著眉,“我說沒說……” “說了說了?!?/br> 劉策臉皮厚,最會應付陳不周這爛脾氣。 他故意慢吞吞他地學著他之前說的話:“她膽子小……別嚇著她……等我好點再跟她說……” 陳不周抬腳就踹他,被他嘿地躲開。 這點時間,已經(jīng)足夠諸彎彎走到陳不周跟前了。 她看著他臉上的擦傷,還有打著石膏、吊起來右手,眼睛里迅速就盛滿了一汪水。 她嚇死了!真的嚇死了!雖然陳不周以前經(jīng)常闖禍、成天受傷,但這次可是車禍啊,劉策在電話里說得又像是…… 她抬起頭,兇巴巴地瞪了劉策一眼。 “剎車壞了,我發(fā)現(xiàn)不對勁就跳了車,沒注意旁邊有個花壇,跳下去的時候胳膊撞上了?!?/br> 陳不周舔舔嘴唇,說得輕描淡寫,“都算不上車禍,就是受了點小傷?!?/br> 劉策也趕緊幫腔:“真的,真沒事。打著石膏,最多一個月,保證完好如初,疤都不留?!?/br> 他指指自己:“陳不周可是我兄弟,他的病情我能亂說嗎?” 諸彎彎鼓著臉站了一會兒,深吸一口氣。 “謝謝?!彼俅蔚闪藙⒉咭谎邸?/br> “我走了。”她對著陳不周也沒有好臉色。 …… 等諸彎彎氣呼呼地走出病房,劉策咧嘴:“以前沒覺得小不點這么可愛啊?!?/br> 他逗陳不周:“把她電話給我一個唄,我家里還有兩個表弟單著呢?!?/br> 陳不周懶洋洋:“滾?!?/br> 劉策不干了。他打開水杯喝著水:“陳不周,你現(xiàn)在可是落在我手里呢。我是你的主治大夫!” 陳不周面不改色:“說不定哪天,你就落到我手里了?!?/br> “噗?!?/br> 劉策剛喝進去的水一口噴出來:“可別,我這輩子的夢想就是跟我媳婦白頭到老、死在自己床上,然后直接火化進墓地?!?/br> 他擦嘴,“你那兒我就不去了?!?/br> “惡不惡心?”陳不周看著被他噴到的床單,一腳又踹過去。 “哎,跟你說個事?!?/br> 劉策躲開、接著又湊上來。 “我媳婦一直堅信她肚子里是個女兒。剛剛我姑媽去看她,看到B超就說是兒子。你也知道我姑媽在婦產(chǎn)科干了一輩子,這種事絕對說不錯……現(xiàn)在我媳婦氣得想借酒澆愁,讓我?guī)灼繘]酒精的啤酒飲料回去?!?/br> 陳不周拿起手機,頭也不抬:“恭喜啊,給你發(fā)個紅包買啤酒?” 劉策拍拍他肩膀,語氣很欠揍:“不用說了,我知道你羨慕我。” “我才不羨慕?!?/br> 陳不周垂著眼睛。 “我又不打算要孩子。” —— 諸彎彎會離開,是因為她在去醫(yī)院的的路上接到了小太陽的電話。 組里沒有案子,陳不周出車禍就是全組現(xiàn)在的最大的事。 徐日在第一時間就趕到了現(xiàn)場,在檢查過后,他的出的結論是“車鎖被撬過又安好,剎車被動了手腳”。陸淼聽完以后,立馬去調(diào)了監(jiān)控,現(xiàn)在資料都在辦公室里。 半小時后,諸彎彎走進辦公室的時候,正好聽到陸淼在那兒邊盯著監(jiān)控邊罵咧咧。 “媽的,動手動到一組頭上,要是叫我找到你這個孫子……” 發(fā)現(xiàn)諸彎彎回來,他罵是不罵了,但臉色很差,攥著拳頭,一副壓著火的神情。 諸彎彎卻面沉如水,安靜地站在陸淼身后,看著監(jiān)控。 過了一會兒,陸淼跟她分析:“徐日說犯人撬鎖的手法不是新手,我在想會不會是有前科……” 一扭頭。 “哎,彎彎呢?” 人怎么不見了? 坐在他對面的徐日指指大門。 “她看了幾眼監(jiān)控就走了,好像知道犯人是誰?!?/br> 陸淼驚得站起來:“她不會自己跑去找犯人報仇吧?” 徐日搖頭:“她不是會以身犯險的人?!?/br> “哎喲,這會兒出事的是陳不周!要是抓到犯人,連我都想先揍他一頓,更別說是彎彎了!” —— 事實上,諸彎彎并沒有去找犯人報仇,她只是下樓去了趟緝毒組。 “你們這兒有杜允現(xiàn)在的消息嗎?” 她描述,“6月25,他打架斗毆被帶到局里,我因為當時正在辦的一樁謀殺案詢問了他,發(fā)現(xiàn)他在吸毒以后就通知了你們。后來你們跟我說,他被送到戒毒所了。他現(xiàn)在還在戒毒所里嗎?” 在調(diào)查白骨案時,他們曾經(jīng)見過一個叫段常嶺的小賣部店主。 他提到過,在公司的藥方被林西竊取后,他本來想找林西理論,但遭到了一幫混混的多次威脅。 諸彎彎當時專注查兇案,對這件已經(jīng)過去的事沒有太在意。但陳不周卻特意問過,還跟局里的治安組說了,威脅段常嶺的人是五個壯年男子,領頭人的左腿和右胳膊上布滿了刺青??上е伟步M一直沒能查到他們。 剛剛的監(jiān)控里,那個撬開陳不周車鎖的人,左腿和右手臂上就布滿了刺青。 他們是杜允的人。 —— 當晚,諸彎彎在戒毒所見到了杜允。 因為花了不少錢,比起其他的戒毒人員,他的待遇很不錯,單獨的大房間,布置整潔溫馨,從窗戶望出去,還能看到河。 “這不是大名鼎鼎的諸顧問嗎?臉色這么難看,看來有煩心事兒啊。” 杜允的嘴角高高地上揚:“有什么我能幫你的?” 諸彎彎一句客套話都不想和他說。 “你讓張皓他們對車動手腳,就是為了報復我?” “諸顧問,話可不亂說。” 杜允無辜地攤開手,“我干什么了?怎么就報復你了?” 諸彎彎平靜地說:“我已經(jīng)抓到張皓了,他什么都招了?!?/br> 張皓就是那個左腿右臂刺青的男人。 杜允撇撇嘴,干脆耍起無賴:“你說的張皓我認識,我熟,但你有什么證據(jù)能證明,是我叫他們干的?他們都是慣犯,進局子跟吃飯一樣,就不能是看到輛車手癢了,想偷一輛玩玩?” “偷車和破壞剎車可不一樣,一個是偷竊,一個是謀殺?!?/br> “偷東西,說不定賠點錢,獲得對方諒解,弄個取保候?qū)?,這事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