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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彎彎:“……” 想揍他。 —— 雖然分別不算愉快,但陳不周不在,果然還是有點寂寞。不過大家畢竟都是成年人,總不能因為兩天見不到就躺在床上傷春悲秋,該吃飯還是要吃飯,該上班還是要上班。 17號過去。18號過去。失蹤一周的于牧生依舊沒有被找到,失蹤案的調查也沒有任何明確的進展。二組里的每一個人依舊忙得天昏地暗,二組長嘴角的水泡又冒出了好幾個新的,案子也還沒有被交到一組手里。 諸彎彎每天不是看看全國各地的卷宗,就是和陸淼聊一聊其他組接手的新案子,還順便幫信息組的顧叔找到了他弄丟的老花鏡。 終于到了周六,諸彎彎一大早就收拾好了背包、穿好了鞋,坐在屋子門前等。一聽到手里的電話響起,她立馬跳了起來,打開門就往電梯跑。 陳不周的破越野這次就在樓下,連火都沒熄。等諸彎彎一跳上車,他就踩下了油門:“先去學校集合?!?/br> 諸彎彎自己從后座找到早飯,隔著塑料袋掐了一塊油條,歪著身子送到陳不周嘴里:“為什么還要去學校集合?我們不能自己開車過去嗎?” “‘集體活動集體活動,不從坐車開始集體,怎么能叫集體活動?’”陳不周朝她手里那杯粥示了示意,并且表示:“孫教授說的?!?/br> “孫教授?” 諸彎彎把吸管插///進粥杯,遞到陳不周嘴邊。 “就是野炊的發(fā)起人,你上次跟我去研究院的時候在食堂見過……” 接下來的一路,諸彎彎邊把自己和陳不周喂飽,邊聽陳不周講研究院暑期野炊的發(fā)展史。 也就是在林業(yè)局種樹失敗后,酷愛運動的孫教授發(fā)現(xiàn)了骷髏山這個野炊寶地,于是每年暑假,他都會組織同系的老師和假期沒回家、愿意參與的學生一起出來活動一下。因為他每年都帶著自己的老婆,所以其他人也有樣學樣,有家屬的帶家屬,有朋友的帶朋友,總共加起來,差不多正好是一個小客車的人。 于是,今年也和往常一樣,由孫教授租了輛小客車,全體人員在校門口集合,一起坐車去骷髏山。 —— 諸彎彎和陳不周到集合點的時候,時間還早,參加野炊活動的人到的不多,小客車也還沒到。 陳不周停下車問諸彎彎:“我要把車停到地下停車場,走回來挺遠的,你跟我去還是在這兒等我?” 地下停車場在大坡的最下面…… 諸彎彎在心里盤算了一下從地下停車場走回這里的距離,立馬回答:“我在這兒等你!” 今天還要爬山呢,要保留體力,要保留體力。 陳不周太了解諸彎彎的那點小心思,所以她剛一下車、車門剛關上,陳不周踩下油門就把車開走了,都沒給她后悔的機會。 然后,陳不周剛把車開走,諸彎彎就后悔了。她本來想,陳不周一走,她可以偷偷溜到一個小角落,安靜地玩著手機等他回來。但她都沒來得及想好往哪兒走,就有熟悉的人向這邊走過來了。 一個大男孩攬著蔣哲的脖子,使勁地推著他往諸彎彎走,還一個勁兒地咧嘴笑。 蔣哲不情愿地被硬推到諸彎彎跟前,摸著鼻子,看起來很不好意思,也不知道說什么。 但那個大男孩卻很笑得非常燦爛:“我叫鄭舟。你跟陳老師來學校那天,本來是該我到辦公室值班兒的,要不是蔣哲非要跟我換,我早就見到你了!” 賣兄弟賣得毫無愧疚。 諸彎彎就更為難了。 不想說話…… “我該怎么稱呼你呀?” 鄭舟嬉皮笑臉地湊近她,戲謔地小聲問:“師娘?” 諸彎彎后退一點,搖頭。 “師娘”聽起來就好老。 …… 這邊,諸彎彎還沒想好怎么擺脫鄭舟,另一邊,李意和兩個女孩親熱地說笑著走了過來。 看到蔣哲和諸彎彎站得很近,其中一個扎著哪吒頭的高挑女孩臉上難掩錯愕,但很快,她還是壓住失望,故意開玩笑一樣地問身邊:“蔣哲師哥有女朋友了嗎?是什么時候的事兒???” 李意也注意到了諸彎彎。她朝諸彎彎笑了笑:“那不是蔣哲的女朋友,是你們陳老師的?!?/br> “??!就是那個……” 另一個留著齊劉海的圓臉脫口而出,但又趕緊捂住嘴,把“小助教”三個字咽了回去。 “一二三班的小秘密?” 哪吒頭語氣里帶出點不屑。 她是李意班里的學生。陳老師帶女助教上過一節(jié)課的事兒在法醫(yī)系里傳得沸沸揚揚,但偏偏陳老師教的三個班的人每個都跟立過軍令狀一樣守口如瓶,照片也好、錄像也好,什么都不肯往外傳,好像那個助教已經(jīng)變成他們共同的秘密了,也不知道有什么了不起的。 她肆意地把諸彎彎打量了一通,然后替李意不平:“也沒覺得有什么好的啊,跟李老師比差遠了。” 李意好笑得搖了搖頭,沒說什么。 —— 好在小客車很快就到了,諸彎彎鉆到靠后的一個兩連座,把靠窗的座位留給陳不周。 他這幾天都在加班通宵,看樣子就沒合過眼,一會兒肯定戴上眼罩就睡了。 但諸彎彎剛坐下,背包都沒摘完,哪吒頭就拉著李意走了過來,站到諸彎彎的前排,請她坐到靠窗的位置,然后自己坐到了李意的旁邊。齊劉海跟在她們后面,順勢坐到了和哪吒頭隔一個過道的靠外座位。 等諸彎彎把背包摘下來放到腳邊,哪吒頭和齊劉海已經(jīng)一個坐在諸彎彎正前方、一個坐在諸彎彎斜前方了。 諸彎彎直起腰。 …… …… 感覺…… 前面…… 陰沉沉的…… 諸彎彎的預感很快就成真了。 車開沒多久,陳不周戴上眼罩睡著了,前面的哪吒頭就開始肆無忌憚和齊劉海說起上課的內(nèi)容。 尸體胃里的提取物、尸體腐爛不同時期的體表特征、缺胳膊少腿的慘死狀態(tài),什么惡心嚇人聊什么??呻m然她們說話刻意地又慢又大聲,但偏偏這一車人又都覺得這種話題很正常,全都沒什么反應。 可能是覺得這點程度還不夠,哪吒頭又從包里拿出一個檔案袋,從里面倒出一把血淋淋的真實解剖步驟照片,然后側坐面對著齊劉海,把照片放在自己的膝蓋上,一張一張遞給齊劉???。而且每次遞出的時候,都非?!安唤?jīng)意”地把照片正面朝向了諸彎彎。 最后,她還一個“不小心”,把膝蓋上的照片全都撒到了地上,有一張正好都滑到了諸彎彎的腳邊。 諸彎彎彎腰把照片撿起來,還給哪吒頭。 “謝謝,你來我們院做過助教吧?我一看你就覺得眼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