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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派了的醫(yī)生來救助跡部,但是男人流露出來的強(qiáng)硬和冷漠還是讓年輕氣盛的少年們有些不爽,可也沒法說些什么,畢竟人家是安娜的哥哥,而安娜…… 此時面對這個男人,他們有著一種愧疚。 朝日奈右京轉(zhuǎn)回身來,看著醫(yī)生們拿著剪刀剪開少年染血的衣服,用沾染了酒精的棉球拭去傷口的血漬,插管,輸液,輸血……一切有條不紊的進(jìn)行著,他冷硬的外表下,一顆高懸的心微微安頓下來。 他嘆了口氣,表情弱化了一些。 他沒有想到,能牽動安娜的心的人,除了他們這些作為家人的存在之外,竟然還有這個少年。 而且看樣子,安娜對這個少年的在乎,比他們還要高。 早該想到的,在那一天…… 在這個少年找到安娜,把安娜帶回家,在安娜最無助失望的時候給予了溫暖和包容的那一天開始,這個少年在安娜心中的地位,就變得不一樣了起來。 不久前安娜發(fā)生了變化的那一刻,他和父親都感覺到了一絲心悸,不放心的父親由于走不開身,就派了他出來,然而他們還是遲了一步。 安娜已經(jīng)離開了這里,而她所變化的是什么,他們除了能夠感應(yīng)到那一絲心悸之外,什么也無法得知。 他能想到的,就像他將安娜視作半身、視作生命一樣,如果安娜發(fā)生了什么意外,他自己也會失去理智變得瘋狂起來。 所以,他知道的。 朝日奈右京轉(zhuǎn)身看向一旁的藍(lán)發(fā)少年,“忍足君,能將事情的發(fā)生經(jīng)過,告訴我么?” …… 一間古老的大宅子里,慘叫聲此起彼伏,血腥味沖天而起。 墻壁到處都是噴灑飛濺上去的血跡,流淌了一地的鮮血都快匯成了小溪流向門口,可想而知屋內(nèi)是如何的一片慘狀,這得是需要多少人的鮮血,才能達(dá)到這樣的效果啊。 一只白皙漂亮的腳丫子踏進(jìn)了血泊里,猶如一片羽毛輕輕地落在那上面,輕盈悠然就好似踏進(jìn)的是一片清澈見底的溪水而不是粘稠惡心的血泊。 腳丫的主人卻絲毫不在意,就這么的一腳一腳地,踩著鮮血而來。 纖細(xì)秀美的長腿上,還有那條潔白素雅的小裙子,上面皆是血跡斑斑,圣潔的白皙染上了骯臟的血紅,就好似天使墮落深淵,那種異樣的華美觸目驚心,動人心魄。 白皙絕美的小臉上也染上了血跡,少女完全不在意地用著手背擦去,一雙猶如魔鬼一般的血色瞳眸仍舊搜索著僅存的活物。 現(xiàn)在,在她的眼里,任何的生命都是必定的死罪,唯有死亡,才能讓她心中那只焦躁狂暴的猛獸得到一絲絲安撫。 再擅長隱藏氣息又如何?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把必須要死的人的氣息給記住了。 無論是誰,無論年邁幼小、強(qiáng)大弱小,只要有著同樣血液氣息的人,都得死。 她會殺光所有威脅到跡部生命安全的人,所有的人,都必須得死??! 伊久家至死都不明白,他們是如何惹怒了這位陌生卻極其強(qiáng)大的純血種,怪就只能怪,他們和那個傷了跡部的男人,有著相同的血脈,同樣的血液氣息再也不是他們引以為傲的身份象征,而是一道道催命符! 殺光……殺光……凡是伊久家的人,全部殺光?。?! 擋我者死?。?! 沖天的紅光大漲,一個血色的魔法陣瞬息之間擴(kuò)大,將整個華麗古老的大宅籠罩在內(nèi),頓時,這座有著百年歷史的古老大宅頃刻間化為塵土灰飛煙滅,一個活人的氣息都沒有。 紅色的流光再次劃過,此次的目標(biāo),是那些在外的伊久家的人。 她要他們死!誰敢阻攔,也一并死去??! 那樣的氣息……只要一聞到,腦海中就會浮現(xiàn)跡部渾身浴血的畫面,安娜幾乎就要控制不住自己內(nèi)心暴虐嗜殺的欲/望,控制不住發(fā)紅變得極為恐怖的眼睛。 安娜靜靜地站著,垂下的手還在一滴一滴地往下滴著血,她看著最后一個有著伊久家氣息的人倒在自己面前,化作沙土無風(fēng)消散。 氣息……沒有了。 渾身沾滿血跡的她低垂著腦袋,像個天真無邪的孩子般,眼神茫然卻無情地呆呆地看著,一雙華美卻詭異的血色瞳眸在昏暗的環(huán)境中閃爍著瑩瑩的幽光,就如同在黑暗之中靜靜地蟄伏著的野獸,只等下一刻的一個指令,就猛然跳出來撕裂敵人。 因?yàn)橐粋€念頭而暴起的力量在躁動不安,目標(biāo)已經(jīng)達(dá)成,現(xiàn)在……又該做些什么? 璀璨華麗的血色光華在眼眸中流轉(zhuǎn),漸漸形成一個無底的漩渦,似要將一切吞噬進(jìn)去。 好不容易平息下來的血色暗潮又開始悄然涌動,黑暗,在無聲無息地滋生蔓延著。 此時別墅里,因?yàn)橥磕ㄉ先サ乃幬镩_始發(fā)揮效用,跡部景吾慘白著臉,眉頭緊皺,額頭溢出了不少汗水。 “安娜……安娜……” 那失去血色、泛白的嘴唇上下開合著,無意識地念著一個人的名字。 他的頭在晃動著,就像是想要擺脫些什么一樣,嘴里還在喃喃自語地喚著。 看見少年有了動靜的一群人撲了上去。 “跡部!跡部!你醒了嗎?!” “跡部?你感覺怎么樣?哪里難受?” “病人的體溫在降低!” “血壓值也在降低!” 醫(yī)生們再次圍了上去,少年們被趕出了房間,只能站在房門口看著醫(yī)生們在少年的床邊忙碌著。 “跡部……會沒事的吧。” 看著這一幕,少年們憂心忡忡,一顆心時刻高懸著。 “跡部一定會沒事的!” 一定會,沒事的! …… 血色在眼前交融,世界再次變成了一片血紅。 雖然自己沒有及時在跡部受傷的時候趕到,沒有看見跡部受傷的那一幕,但是她的腦海里,卻在反復(fù)重播回放著這樣的一幕—— 笑得猖狂邪惡的男人揚(yáng)起利爪,毫不留情地在少年的身前劃下,血色之花在少年的身體上綻放,少年猶如折了翼的鳥,徒然墜落。 “不!!不?。〔唬。 E部??!跡部?。 ?/br> 少女抱著頭,神情痛苦地跪了下來,快要崩潰似的絕望地喊著。 她無力阻止腦海中的畫面播放,一幕幕都是少年渾身浴血地倒下去,身體里的一顆心痛得就快要裂開。 “跡部……跡部……跡部……” 她眼睜睜地看著利爪朝少年揮下,目眥欲裂,隨著畫面的重播,一次次的眼睜睜,也令她一次次的痛不欲生。 住手…… 安娜低俯著腦袋,抱著頭,絕望痛苦地渾身顫抖。 住手啊…… 她睜開雙眼,眼前紅得發(fā)黑。 她的救贖…… 眼前再次看見了少年倒下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