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42
腰的壯漢抬上了祭壇。 令狐越對著蘇云詭異地一笑,心中想著:我令狐越終于揚眉吐氣,阿云,你就看著我一步步走向高位,我要給你這世界上最好的東西,讓你成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讓你為我驕傲,為我癡狂! 壯漢開始將牲口放血獻祭,令狐越轉(zhuǎn)過身去,與另外幾位司天監(jiān)的官吏一齊開始唱誦祝詞。禮畢之后,懿宗攜手皇后共飲福酒。 蘇云看著在祭壇上風光無限的令狐越,眼神卻變得撲朔迷離起來: 令狐越竟能在短短時間內(nèi)在朝中平步青云,這背后的故事恐怕不止是表面看起來那般簡單。她之前就已聽聞他有朝中勢力在背后撐腰,如今看來這個傳聞是真的了。但愿他所處的立場與自己別有沖突。 …… ☆、德妃的壽宴 十一月初七,正是德妃的壽宴,上個月德妃之兄大將朱開山帶兵擊退突厥來犯,懿宗有意籠絡掌握重兵的朱家,決定在宮中群宴百官,一并為德妃賀壽。 德妃所居中的永福宮中彩燈高懸,貼金鑲銀,喜氣洋洋。覷著賓客未到的空隙,母子三人在德妃的寢宮里說著悄悄話。 此時并無下人在場,德妃陰沉著臉:“瞧瞧我這身打扮,瞧瞧永福宮里的排場布置,皇上居然一點兒都不體恤本宮的心意,那我們何必花這么多心思弄這一場?本宮自己還貼了不少俸銀呢!我們一心一意想要讓皇上開心,可他居然還嫌棄我們鋪張浪費,真是掃興!” 南郡公主倒是不太在意,用蘭花纖指給德妃輕輕捶背,她笑盈盈地說道:“母妃,凡事只求一個開心,這銀子還不是小事一樁,讓哥哥再多賣幾個官位不就得了?!闭f著,她朝著旁邊的魏王挑了挑眉。 魏王高高揚起又黑又濃的眉毛,勾唇笑道:“meimei所言極是,母妃無需為銀子多慮!”他的那張俊臉笑起來確有動人之處,但是眼神中卻隱藏不住冷酷與陰鷙。 德妃聽了,似乎舒心不少,原本幽怨的臉又舒展開來,看起來柔美溫和,她對著魏王滿意地笑道:“還是我們承佑最有本事。如今朝中除了那幾個冥頑不靈的老不死之外,一大半的大臣全是心向著我們的。誰都看得出太子又肥又蠢,怎堪江山重任?” 魏王冷哼一聲,問道:“遲早有一天我必將取而代之!”他又轉(zhuǎn)身對著南郡公主說道,“話說回來,meimei,今日那死胖子怎么沒有赴宴?”他嘴里的死胖子自然就是太子趙赫了。 南郡公主不懷好意地笑道:“死胖子假托身體抱恙。誰知道呢,說不定他害怕我們偷偷給他下毒呢!” 德妃冷冷道:“哼,有時候我倒是真想這么做。承佑,你最近可留意過胖子那邊有什么舉動?” 魏王面露得意狂妄之色:“我量他也沒有膽量輕舉妄動!自從刑部尚書魏浩然死后,孩兒趁機鏟除了禮部尚書陸征、中都督孟尊、驃騎大將軍邱博望等□□羽,令那死胖子元氣大傷,真乃天助我也!” 南郡公主斜睨他一眼,輕笑道:“哥哥可別忘了,將魏浩然那個老賊以及黨羽扳倒的可是大理寺啊,怎么說得倒像是哥哥的功勞似的?!?/br> 德妃甩了南郡公主一眼,訓道:“敏芝,怎么可以對哥哥這樣說話?” 魏王兩眼一瞪:“若沒有我暗中告密并將陸征等人的把柄泄露給大理寺,你以為就憑他們可以這么順利地辦案?” 南郡公主不以為然地聳聳肩。 魏王對著德妃說道:“依我看,不如我們乘勝追擊,徹底將那個死胖子打得不能翻身!” 德妃的眼中閃著幽光點點,她微微搖頭:“如今皇后與太子的勢力雖已削弱,但皇上的心思我最清楚不過了,若要他下決心廢除太子,恐怕還不是時候。若不能一招斃命,到時候麻煩的只會是我們自己,所以我們必定得想個萬全的法子。” 魏王雖然不甘心,但也只得點頭。 南郡公主說道:“時辰快到了,還請母妃移駕永壽殿。今晚的盛宴定能讓父皇與母妃大開眼界!” 德妃細長的眉毛微微一挑:“你這機靈鬼又在賣什么關子?” 南郡公主笑得張揚:“到時候母妃自然就知道了!” 三人在隨從的簇擁下步入了永壽殿,懿宗與皇后還有德妃并排坐于三級白玉臺階之上,階下錦衣華服的賓客分兩列而坐,中間則是巨大的舞池。 待所有賓客就座之后,一個個玉面粉腮的宮娥在永壽殿門外來來往往,她們手中托著金色雕花的餐盤,將一盆盆熱氣騰騰的佳肴珍饈,還有美酒佳釀往門內(nèi)遞送。 德妃打扮得光彩照人,儀態(tài)萬千。她對著前來道賀的賓客微微含笑,一一回禮。她駐顏有術,烏發(fā)如云,眼有華光。她的體態(tài)也是豐肌玉骨,沒有多余的贅rou,也不似一旁的皇后那般干瘦蒼老??雌饋磉€像是一個三十出頭的妙婦。因此懿宗頻頻與她談笑風生,卻對一旁的皇后有些冷淡?;屎笾皇抢渲槪瑦灺暡豁懙刈谀抢?。 不一會兒,一場繽紛熱鬧的盛宴拉開了序幕。 在一陣慢板的抒情曲調(diào)中,一群身姿颯爽面容俊逸的舞者隆重登場,他們身穿繡有野獸圖案的彩羅舞衣,衣服質(zhì)地光潔細膩,表面散發(fā)著動人的流光溢彩,肩上或腰間披著諸如梅花鹿、雪兔花樣的獸皮,或是孔雀羽毛織成的披肩,鞋子上全都綴著璀璨耀眼的珠翠。 在悠揚的歌聲流動之中,舞者們個個容光煥發(fā),模仿著自己舞衣上所繡動物的千姿百態(tài)旋轉(zhuǎn)舞動開來。 他們腰肢輕折,長臂舒展,舞衣飄曳,臉上的表情既歡快又俏皮,好似沐浴在明媚的陽光下,于林間盡情嬉戲馳騁的動物。 隨著一陣急促的擊鼓聲,曲調(diào)愈轉(zhuǎn)愈快,歌聲也變得低沉壓抑。另有一批頭戴獅鬃,身披虎皮豹衣的舞者在變幻的曲調(diào)中騰躍上場。他們的動作有力而明快,舞袖時而低垂,時而高飛,整齊劃一而又敏捷迅速地踏舞而行,舞步遒勁剛毅卻又矯健俊美。他們臉上表情卻是肅穆而兇狠,像是對著獵物左右夾擊,窮追不舍的捕食者,而之前那些扮演柔獸的舞者臉上寫滿了驚惶,他們的腰肢如同蛇般靈動,舞姿變得急促而絢麗,變化無窮。 座中賓客也是在這美妙絕倫的歌舞之中傳杯遞盞,把酒言歡。而其中一人卻不與周圍人說話,用兩手托著腮幫,饒有興致地觀賞聆聽,似乎不愿意錯過哪怕是片刻的精彩。 此人正是廣陵王,他愛樂如癡,此番聽了如同仙樂一般的演奏,又看到如此別出心裁的舞蹈,簡直如癡如醉。 他的目光無意間落在了樂臺的一角,匆匆一瞥之后卻是再也挪不開了。那里有一排玉面小生圍坐在各色樂器旁,他們或敲磬彈箏,或吹簫弄笙。他們中間卻有一人十分扎眼,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