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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戟之前,封鎖了顧青源的攻擊。顧青源低下頭看了眼手中的長戟,隨即猛地將身體往后一撤,長戟與極天劍之間劃出了刺兒的摩擦聲。他將周身的元?dú)馊繀R于掌心,猛地拍向皇甫弈的胸口。時隔十二年后,顧青源又一次地對章弈起了殺心。而殺心當(dāng)中還帶著一股無法遏制的怒意,這就是你說的喜歡?!十幾年的情分,卻抵抗不住天道的愚弄?我顧青源此生絕不順應(yīng)天命,既然非要你死我活,那就將弒君叛臣進(jìn)行到底。顧青源心思開闊之下,修為上的桎梏竟然有了一絲松動的跡象。他已經(jīng)將發(fā)揮到極致,心隨意轉(zhuǎn)之下竟然無人能夠上前幫忙,就連皇甫弈也在一瞬間落到了下風(fēng)。顧青源長戟停在皇甫弈眉心半寸之處,竟然無法再深入分毫,剛剛那圓和之境瞬間破裂?!拔疫€是無法殺掉你?!?/br>別人忘記了,他卻還記得。記得那小小的孩子,滿心滿眼的崇拜。記得那個逐漸長大的少年,崇敬當(dāng)中摻雜的愛慕。其實(shí)從很早之前就已經(jīng)知道了,那么明顯而炙熱的感情。不回應(yīng)也不回避,其實(shí)自己的心不也很明顯了?顧青源心里有一瞬間的疲憊,他是□□貴胄,御筆親封的永安侯。不過是一場失意而已,有什么好疲憊的?顧青源合目手中長戟倒轉(zhuǎn),直接刺向試圖偷襲的姚健之心脈,即便要死也該拉一個人來墊背。姚健之驀然睜大了眼睛,竟是死不瞑目。你不記得喜歡,那就記得恨也無妨!“我只愿我們生生世世,都不再相見。”顧青源笑了一下,他的戰(zhàn)戟還插在姚健之的身體當(dāng)中,迎面的劍光避無可避。“等等!”出塵依舊穿著一件破破爛爛的道袍,腳步匆匆地狂奔而來,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皇甫弈的劍□□顧青源的身體。這個向來不修邊幅的小道士直接跪了下去:“貧道還是來晚了一步?!?/br>出塵既然能窺破天機(jī),自然也不會因天道的強(qiáng)行更改而被抹殺掉記憶,能躲得過抹殺卻躲不過天道責(zé)罰。他也是費(fèi)了千辛萬苦才趕到這里,卻還是晚了一步……皇甫弈手上摸到的血很熱,靠過來的身體也帶著余溫。他有片刻的呆愣,就好像失去了這世間最重要的東西。心里缺失了一塊的感覺,卻不知從何而起。皇甫弈覺得自己應(yīng)該將這個敵人的尸體丟出去,或者帶走斬首示眾,但雙手卻像是長了根一樣環(huán)抱在顧青源的腰間。“朕見過你。”皇甫弈目光有些呆滯地看向跪在地上的出塵,他記得這個人,但因何相識的卻想不起來了,對了他們曾經(jīng)一同去過某個秘境。他們是很熟悉的人才對……出塵苦笑了一下,雙手合十在一起道:“無量天尊。”皇甫弈的目光終于轉(zhuǎn)到同樣陳尸在地的姚健之身上,他覺得自己應(yīng)該親手去抱這個曾經(jīng)“喜歡”過的少年,但他手上還抱著一個人,一點(diǎn)都不愿意松手。“陛下?!背鰤m抬頭看向皇甫弈:“可否將您懷中之人送于貧道?”“你說什么?”皇甫弈的聲音當(dāng)中摻雜著自己都不知道的怒氣,他的手指因攥得過緊而有些蒼白。天子之怒,伏尸百萬。出塵深吸了口氣,卻還是重復(fù)了一遍道:“請陛下將這個人的尸體送于貧道。”皇甫弈怒極反笑道:“憑什么?”出塵想了想整個人伏在地面:“貧道只是不想讓陛下后悔。”“笑話,朕富有四海,還會因何事后悔?!”皇甫弈想了想終于還是松開了一直鉗制在顧青源腰身上的手:“此人朕可以給你,但從此之后你不得離開京城半步。朕倒要看看,自己怎么會后悔!”“謝陛下?!背鰤m又扣了下頭,隨即小心翼翼地過去將人攬到了自己懷中。皇甫弈無端地覺得這一幕有些刺眼,他騎著銀狼后退了一步,讓人收斂了姚健之的尸身,心神蕩漾之下卻沒有看到銀狼眼中流露出的迷茫與不舍之情。出塵是等到大軍徹底退去之后才改跪?yàn)樽粗櫱嘣磭@了口氣:“無量天尊,顧施主我們又見面了?!?/br>可惜這一次,沒有人能夠給他回答。出塵在道袍里摸了半天,總算摸出一個精致小巧的瓷瓶來,瓷瓶內(nèi)只有一粒丹藥。出塵rou疼了許久,才將丹藥塞進(jìn)顧青源嘴中。這藥叫化清丹,當(dāng)然沒有起死回生的效果,卻能保證尸體十年不腐。出塵塞完丹藥之后長嘆道:“希望能來得及。”他可不希望等那人破武成仙,追回一切記憶之后,再墜入魔道……出塵又念了一聲道號之后,才將顧青源的尸體抱起往京城的方向走去。元旦的前一夜,皇甫弈舉行登基大典,改國號為嘉泓。同時大赦天下,包括那些被他關(guān)在天牢中的皇叔,只不過將他們?nèi)肯拗圃诰┏莾?nèi),等同于從天牢轉(zhuǎn)到了另一個更為精致的牢籠而已。皇甫弈站在大佑朝最高的地方,月色下只有他一人而已。他坐擁了天下,卻好像這天下當(dāng)中再沒有屬于他的東西。皇甫弈走下城樓時正好看到將軍府中高聳的鳳起樓,顧青源身死,顧大將軍與玉鸞公主失蹤,偌大的將軍府以迅雷之勢頹廢了下來。皇甫弈不知道為什么有點(diǎn)心酸,他很快強(qiáng)迫著自己移開了目光。他做了一整夜的夢,夢里有一個溫潤如玉的人,他管對方叫師尊。那人的手很暖,偶爾放在自己頭上,就像是為自己撐起了一個世界。夢里他還有一個完整的家,而那個被他稱做師尊的人,總是懶洋洋地看著他練劍。夢里師尊總是被他纏著問許多的問題,師尊雖然不耐煩,卻還是會一一解答,哪怕那些回答只有半數(shù)可用。夢里師尊不喜走路,到哪里都要坐軟轎,小時候曾經(jīng)多次被他抱在懷里坐著軟轎逛其實(shí)并不算大的將軍府。夢里他喜歡纏著師尊一起睡覺,似乎只有抱著師尊的腰身,才能熟睡。夢里桃之夭夭,那人一襲華衣臥花瓣而眠。夢里……夢里是陽春三月,夢去卻了無痕……當(dāng)三更天時,小太監(jiān)小心翼翼地喚醒了沉睡的帝王,赫然發(fā)現(xiàn)年輕的帝王眼角還掛著兩行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