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狍子跑,只覺得腳腕處生疼。就在言小魚快要跑不動的時候,前面帶頭的狍子又啼叫了兩聲,言小魚順著聲音望去就看到清河的河灘上,面朝下躺著一個人,看背影是言誠不假。跌跌撞撞地跑到言誠身邊,言小魚費了半天力氣才將人翻過來??粗嫔钒椎娜?,言小魚只覺得心跳得很快。他看著眼前的人,狠狠地吸了兩口氣,努力地平復下激烈的心跳,慢慢地低下頭去,將耳朵貼在言誠的心口處聽著。“砰、砰、砰”一下一下強有力的心跳聲在耳邊回蕩著,言小魚再也撐不住整個人癱倒在言誠懷里無聲地哭了。身體累得直打盹,但是言小魚明白現(xiàn)在是要先把言誠帶回去的。這會天氣還涼,言誠又是順著水沖下來的,早就被泡透了再不換衣服取暖,肯定會病倒的。可是舉目無人單憑他又怎么把人帶回去啊。言小魚抬起頭焦急地四處看去,當看到同樣攤在河邊喝著水的狍子時一雙眼睛亮了起來。正在喝水的狍子突然打了個冷顫,他顫抖著耳朵轉頭看向地上躺著的言誠,又看了眼正看著的主人。不是吧……狍子在內心祈禱著……李秋兒正在安慰著吳秀兒,終于是將人勸地止住了眼淚。就聽見言小魚大聲的喊著“阿姆”,嚇得他趕緊地往門外走去,這個時候小哥兒可不能再有閃失了。當看到言小魚后面跟著的兩個村子里的小爺兒攙扶的人時,李秋兒臉上閃過難以置信,但是隨即就眼眶紅了起來,他連忙上前詢問道:“這是怎么了,阿誠怎么了???”“阿姆,我在河邊看到言誠哥。幸虧回來的路上遇上柳璃哥,他給找來的人幫忙把言誠哥送回來。柳璃哥已經(jīng)去找郎中了,一會就能回來?!毖孕◆~氣喘吁吁地說道。屋子里的吳秀兒聽見動靜出來晚了一步,聽到言小魚的這番話趕緊地張摟著讓把人抬進來。言誠的歸來讓本來要垮的家又重新支撐起來,言大力、言山得了信也都匆匆地趕來,整個家慢慢得又開始了新的生氣……郎中來看過后,說是言誠體力透支得厲害,又染了風寒,定是要昏迷幾天的。但是在第二天,言順頭七的早上,他卻突然睜開了眼睛。“阿爹那?”言誠瞪著充滿血絲的眼睛問著忙著給他端藥的吳秀兒。“阿誠?!眳切銉和A撕镁?,想要先瞞著讓他養(yǎng)好身子,但是終究沒能忍住,“今天是你阿爹的頭七,你要是能起身就去給他磕個頭吧?!?/br>言誠的眼眶瞬間通紅,額頭上青筋暴露,他死死地攥著床單發(fā)出一陣的嘶嚎聲,抬手重重地給了自己一巴掌。一旁的言小魚見狀趕緊地上前抱著他的手,卻冷不防被手上殘余的力道拍到了右臉上,立刻紅腫起來。眼看著另一巴掌就要打在言小魚身上,言大力趕緊上前按住言誠。誰知平時不如他力氣大的言誠卻將他整個人推出去,摔倒在了地上。拉扯之下言誠整個人從床上摔下來。只是這次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抱著他胳膊的言小魚卻被他護進懷里……言順進門剛好看到,壓了幾天的火氣徹底地爆發(fā)出來。他上前一把將言小魚從言誠懷里拽出來丟給言大力,反手給了言誠一巴掌大罵道:“胡鬧!你是不是覺得你阿爹沒了就沒人能管得了你了!看看你阿姆為了你哭成什么樣子了!”言誠挨了一巴掌腦袋清醒下來,看著站在面前的言山嘴角不停地抖動,最后跪趴在地上抱著他的腿疼哭起來。言山高高舉起的手終是沒能再落下,他沒有再說下去,眼淚跟著流下來……言誠憑著父子間的血緣感應提前醒來,在強撐著給言順磕過頭后,整個人跪趴在言順的牌位前面又暈過去。期間高燒不退,一直說著胡話,嚇得吳秀兒等人不敢離開片刻……言誠回來后言山雖然訓斥了他一番,但是心里的事情卻也算是放下來。他回家親自殺了兩只老母雞給李秋兒送過來,叮囑他給言誠熬雞湯喝。然后一個人溜達著走去了言順的墳前,一待就是一下午。等回來時臉上終于露出了笑意,埋在眉宇間多時的陰霾消失的無影無蹤……狐貍,好大的一只狐貍,它看著自己說話。對,狐貍在說話,只是模模糊糊地聽不清楚……不對,不是狐貍,是人再說話……狐貍去哪了……言誠感覺自己處在迷霧之中,他直覺自己一定要走進聽那個聲音……他慢慢地向著煙霧深處走去,看到一人高的狐貍壓著一個異常美貌的小哥兒。然后他本能地沖了過去趕跑了狐貍救下了小哥兒。那個小哥兒笑著同他說定是要報答的,只是他還沒聽清后面的話就突然覺得周圍很吵,狐貍不見了,小哥兒也不見了,只余他一個人走在看不到邊的林子里……陽光……是陽光!遠處有光透進來!漆黑的林子里突然出現(xiàn)的光就像是一根救命的稻草。言誠趕緊沖著前面奔去,慢慢的光芒擴大開來……言誠用盡力氣睜開雙眼,看著他熟悉的房頂,墻壁上還有他無聊時刻上的字,這是他的家,那么熟悉,終于回來了……言誠覺得自己身體很是沉重的,連勾勾手指都做不到,他只能慢慢地挪動脖子,轉頭就看到趴在床沿上睡著的言小魚。言誠嘴角勾起一絲微笑,卻在看到言小魚紅腫的右臉時,笑容僵在了臉上,記憶開始回籠,大巴山、人參、狐貍、人、水、靈堂……還有阿爹……言誠記起來一切,本來就鈍痛的頭這會更是難受。他抬起手想要揉揉太陽xue,卻又一雙手比他的動作更快,熟練地幫他著額頭。“是不是又頭疼了?”言小魚擔心的問道,“疼得厲害嗎?郎中說你順著河水沖下來時撞到了頭,這陣子都會頭疼的,等會兒我去把藥給你端來喝,喝了就會好的……”言誠抬頭看著言小魚出神,聽著他絮絮叨叨地叮囑著,心里慢慢的平靜了下來。本來還在說話的言小魚見一直沒有人搭話慢慢停了話語,低頭正好對上言誠帶著笑意的雙眼,登時臉上開始泛紅。“笑屁阿。”言小魚難得的爆粗口,他匆匆地說了一聲“我去阿姆那里端藥”,便起身走開了。言誠臉上的笑意更濃了,只是片刻后笑意就斂了去。大巴山一行出的事情太多了,至今他還是有一種莊周夢蝶的感覺。大夢初醒,阿爹卻已然離世,只是不知道在大巴山里的所見所聞是真是假,是夢還是實……“阿姆?!毖孕◆~雖然在屋子里被言誠盯得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