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厭的性格。”早在一開始,白禹便深知陸寒霜不可能喜愛他,原也沒什么。可便是名山名劍時間久了都會生出山靈劍靈,更何況,他還是裝著那位‘高貴靈魂’的殼子?他原本想仿著那位努力裝出陸寒霜喜歡的樣子,可本性難改,兩次皆失敗。白禹道:“從頭至尾,我充其量也不過是一個你有也好無也罷,背叛了便能毫不手軟殺之的可有可無的人吧?”陸寒霜抬眼,“你恨西河主宰,所以想殺了他?”“是也不是。”恨是恨的。不過,“不過我殺不死他,最多不過是讓他輸?!?/br>輸?shù)羲鹑缈芎翢o意義的一生來推動的這局棋。白禹看著陸寒霜取出的本命三器,一動未動,生死他其實已看透,只剩對陸寒霜的執(zhí)著,未曾排解,耿耿于懷。白禹道:“我唯一好奇的,便是你在這局中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不論是什么,都與你無關(guān)了?!?/br>白禹苦笑,道了聲,“可惜?!澳抗馕措x陸寒霜,盈盈閃爍,似有千言萬語,時至如今卻也已無話可說。陸寒霜未有絲毫動容,揮傘化千萬劍芒,伴血雨紛飛,傘面血落如紅梅斑斑點點,有種凄美。陸寒霜未曾沾染半分血跡,衣衫纖塵不染,冷眼瞧著白禹緩緩倒下,最后道:“你該明白,不論是人是物還是神仙天道,都有力所不及,應(yīng)守本分,知足方可長樂。草木本無情,你既知曉自己只是一張承魂的皮子?一卷定好因果的文字,何苦憑生他妄,自尋煩惱?這世間大多悲劇,都是奢求不屬于你的東西?!?/br>白禹仰頭望天,最后一眼里云團匯成鬼臉,似在幸災(zāi)樂禍。他聲如蚊吶,“……你,告訴我……這么多,就是想說……我……沒有自知之明?“不?!标懞谒麧u漸合上眼睛時,揮來一塊白布蓋住白禹的臉,緩緩?fù)鲁鲆痪?,“我是想說——”“你活該?!?/br>沒有讓他入土為安,陸寒霜一把火燒盡尸體,讓黑灰隨風(fēng)而散,流離世間,往日恩怨盡皆隨風(fēng)消散……陸寒霜對白禹應(yīng)得之死并無觸動,他不得不承認(rèn),那個西河主宰實在了解他,這般設(shè)定確實是他最討厭的性格。第125章【大結(jié)局】東陽主宰陸寒霜親自整合兩界修士,消除隱患。他瞧盡人世繁榮,愛與恨,情與欲,善與惡,生與死,人間悲歡離合,周而復(fù)始的輪回,萬種經(jīng)歷,歸為沉寂,一日,他見三千化的命燈相繼大亮,突然有種“終于來了”的完結(jié)感。他召集弟子,詢問個人緣法。峰主們不受束縛,想四處云游,順便交峰給各自弟子,順便尋找轉(zhuǎn)世,為道家昌盛傳遞火種。于是陸寒霜把掌門位傳給朱福安,便跟著消失了。世人猜測他也跟徒弟一樣去云游了,從此世間只有他的傳說,再無人得見真顏。……陸寒霜睜開眼。眼前是一局棋,與當(dāng)初所見殘局一般無二,唯一的區(qū)別是圍困黑子的封鎖鏈已破,輪到白方落子。他抬頭,眼前風(fēng)華絕代的青年如此眼熟又有些陌生。陸寒霜下意識啟唇,說的第一句便是:“我喚陸寒霜?!?/br>他想起入局前的一切,補充道:“亦是韓雙,乃東陽主宰。真名已還,兩不相欠?!?/br>對面男子一愣,而后指指棋盤,道:“還要爭么?”“為何不爭?”男子搖頭嘆息:“這世道不是東風(fēng)壓倒西風(fēng),就是西風(fēng)壓倒東風(fēng),不若先休息片刻?”說罷,邀陸寒霜吃水果,指著桌上一盤鮮果,道:“你看?!?/br>“有何可看?”男子指著其中一盤器皿里的一顆草莓上的黑點,道:“如果這些小黑點代表數(shù)不清的人類,孕育在草莓這顆星球上,那一盤草莓是一個星系,各種恒星系組成一桌水果,但這桌子只是地面上的一物什。再看,這滿屋器具都困于屋中,無數(shù)屋子組成這方殿宇,殿宇外有地又有天……”男子聲音一頓,“縱使強若你我,也不過是這其中微不足道的一部分,天外有天,爭來爭去,沒有盡頭。爭著,爭著,你早晚爭累,爭不動了,還不如在其中選好一處風(fēng)景停下來,品品茶,賞賞景,自得其樂,與世無爭,珍惜當(dāng)下,你不覺得嗎?”“當(dāng)下?”“是,當(dāng)下,你與我?!?/br>陸寒霜默。男子笑道:“我等你已許久了,可愿與我執(zhí)手,去銀河的盡頭賞景”陸寒霜本欲拒絕,可沒來由想到兮淵臨別前的眼神,思索片刻,鬼使神差點了頭。兩人一路走去。男子還在抱怨:“你對兮淵與蕭衍那般用心,我都有點吃醋了?!?/br>陸寒霜道:“你與他有何區(qū)別?”男子默然一瞬,才道:“……大拇指與小拇指的區(qū)別?”陸寒霜懶得搭理。男子又換了一個話題。“你用了主魂入局?!彼?,“你能從小小一凡夫變成星河主宰,意志心性遠非化身能比,縱使贏了,不過無賴之舉,勝之不武?!?/br>陸寒霜頗覺無言:“你確定你不是主魂?我行事素來光明,但你這人是蔫壞,背地里的花招一堆,偏還愛裝好人。便是原話送你——能當(dāng)上主宰,你又豈是吃素的?”男子笑。他也不是在意輸贏,不然也不會故意放水留下天殘這么大的伏筆,眼下不過想逗陸寒霜多說幾句話,因此繼續(xù)厚顏道:“我雖不吃素,但殫精竭慮之根本,不過是不忍心讓你獨行罷了?!?/br>“呵,巧言令色,我可擔(dān)不起害你使壞的‘尊榮’?!?/br>忽而一陣塵埃漫來。男子下意識環(huán)住陸寒霜,張開屏障護住他一頭長發(fā)。等陸寒霜看來,才后知后覺松開多此一舉的手,指腹卻忍不住從觸手微涼的黑發(fā)中滑過,“我覺得你那頭白發(fā)亦是美絕,可要換個色,調(diào)劑下心情?”陸寒霜瞥了眼他靈活的雙腿,“我亦覺得你坐輪椅時不那么討人嫌,可要自殘,調(diào)劑下視野?”“你若歡喜,全癱亦可?!?/br>陸寒霜懶得再搭理這貨。男子卻不懼他冷臉。“……雖然兮淵與蕭衍的記憶我大都塵封,可你若不喜歡我現(xiàn)下這樣?我一日放出一個,換你喜歡的可好?”陸寒霜推開他湊過來的臉。說說鬧鬧,兩人漸行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