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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卻極少有人能夠見到這位天下第一劍。 魏疾喜歡云游四海,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喝酒,每每到了一個地方總會找來最好的酒,他看起來顯得有些玩世不恭,甚至嬉皮笑臉得與自己的名號毫不相稱,所以近年來縱然人們見到了他,也很難將他的身份認出來。 因為已經(jīng)很久沒有人見過他認真使劍的模樣。 林蕪從前也沒有見過,但今日問出這個問題,她卻是切切實實的感覺到了天下第一劍所帶來的鋒芒,那是一種無形的劍氣,自魏疾的身上傳來,像是一道沉重的墻,壓在身上要人難以喘息。 但林蕪畢竟早已跟隨魏疾習(xí)劍多年,她很快便自這道迫人劍氣中回過神來,輕聲喚道:“師父?” 林蕪的聲音讓魏疾很快清醒過來,他長長嘆息一聲,卻沒有再要與林蕪交手過招的意思,只是頹然來到桌旁坐下,將臉埋在掌中,突然不再開口。 正如同林蕪很少見魏疾這般認真的模樣,她也很少見到魏疾露出這樣的頹然,林蕪心里知曉魏疾身上必然是發(fā)生了什么大事,卻又不知是否該問,只得陪在魏疾身旁靜默不再開口。 林蕪就這般等了許久,直到魏疾慢慢平復(fù)過來,他終于抬起頭,猶豫著朝林蕪道:“本來好不容易見你回來,想教你幾式新的劍招,但我現(xiàn)在……” 見師父終于稍稍恢復(fù)些許,林蕪笑了笑道:“將來總有機會學(xué)的?!?/br> 魏疾也不知做什么回答,想了想又抬手去拿旁邊的酒壇,林蕪見他動作,連忙抬手阻止,怕他又將自己喝得爛醉如泥。 魏疾苦笑著道:“喝一口,就一口?!?/br> 林蕪這才松開手,魏疾打開酒壇,一口將整壇酒喝下了肚。 林蕪:“……” 魏疾擦去酒漬,似乎覺得心情舒暢了些,連帶著臉上也稍見了笑意,這才再度開口向林蕪道:“你不是想問那個老婆子究竟是什么人嗎?” “師父?”林蕪沒想到魏疾會突然主動說起此人,她微微一怔,連忙道:“其實我不過是隨口問問,師父若是不想說,便不用勉強?!?/br> 魏疾也不知有沒有聽見她這話,他沒有理會林蕪這話,只凝神看著手上那已經(jīng)被喝光的酒壇子,半晌才苦笑道:“世上不是總分正邪嗎,你可曾試過,喜歡上一個邪道中人?” 林蕪盯著魏疾,沒有立即開口,卻聽得魏疾又道:“我喜歡過?!?/br> “起初我也覺得無法理解,無法接受,我分明是嫉惡如仇的性子,為什么會喜歡上一個正道上人人憎惡的妖女?!蔽杭矒u頭嘆道,“可是只要與她越是相處,我便越覺得……” 魏疾頓住話頭,似乎在考慮著要如何去講述這種感受,然而林蕪卻十分明了的接口道:“越來越覺得,他其實并非是人們所說的那個模樣?!?/br> “對,就是這樣?!蔽杭策B連點頭,隨之又道,“人們說她手段毒辣,毫無人性,但等到相處之下,我才發(fā)現(xiàn)她不過是脾氣比別人古怪了點,行事比旁人利落了一些?!?/br> 林蕪對此再了解不過,順著魏疾的話道:“很多時候他甚至只是刀子嘴豆腐心,他甚至不喜歡打打殺殺,更不會無緣無故傷人,但因為身份的緣故,人們總將他說成是濫殺無辜的魔頭?!?/br> 魏疾當即如遇知己,連連點頭道:“不錯不錯,想來不過是立場不同,她那個人哪,有時候我甚至在想,她若是生在正道世家——” 林蕪對答如流:“必定是個嫉惡如仇的正道棟梁?!?/br> “……” 對話至此,兩個人同時盯著對方靜了下來。 林蕪意識到自己說多了話,連忙閉口不再多言。 魏疾神色離奇的盯著林蕪看了半晌,終于將這種古怪的感覺說了出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喜歡的是同一個人?!?/br> 林蕪:“……” 尚未等林蕪開口,魏疾便已經(jīng)問道:“你剛才那些話?” “我不過是猜測而已?!笨v然是這般說起,林蕪也不敢隨便冒險將紀識秋的事情告訴魏疾,她搖頭連忙轉(zhuǎn)移話題道:“師父與那位……”她想了半晌仍是沒能想到合適的稱呼,只得將其略過道,“與那位發(fā)生了什么?” 魏疾回想起發(fā)生過的事情,神色終于再度沉重起來,他隨之搖頭道:“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事,不過是……我們相互折磨二十年,終于有了個了斷而已,她有她的立場,我無法左右,也無法隨她左右?!?/br> 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jié)果,林蕪不知該如何出言安慰,魏疾卻并不需要這般安慰,他只搖頭道:“事情都已經(jīng)過去了,我將此事告訴你,不過也只是想找個人說說,現(xiàn)在說出來了,就好過多了。” 林蕪聽得魏疾的話,想到自己與紀識秋之間的關(guān)系,不禁喃喃問道:“師父,立場不同,真的那么重要嗎?” 魏疾斂眉不語,只是輕輕抬手揉了揉林蕪的頭,長長嘆出了一口氣。 · 當日林蕪回去與紀識秋交談時說到此事,林蕪不禁問道:“師父說我那位無緣的師娘是蒼玄教的人,你可能猜到是誰?” 聽林蕪說話的時候,紀識秋正在燈下看書,他當即放下書想了片刻,這才道:“怪就怪在這里,我們蒼玄教似乎沒有這樣一位‘老婆子’?!?/br> 林蕪斷然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回答,她連忙問道:“真的沒有?你會不會一時間沒有想到?” “蒼玄教上下所有人我都見過,聽你師父的說法,那人必然在教中有著十分重要的地位,但有這樣地位的人,卻沒有一位是‘老婆子’,看來你師父似乎還有所隱瞞。”紀識秋這般說著,正要再將書拿起來,卻又突然想起一事,旋即問道:“你師父既然是被那人所傷,最后為何會算到我的頭上?” 林蕪沉默一瞬,似乎在想著這個事情要不要告知對方。 紀識秋抬眸看來,林蕪這才慢吞吞道:“師父說他不想讓人知道是那人傷了他,否則會害那人與正道結(jié)緣更深?!?/br> “所以?” “所以他只能找個別的人頂替一下?!绷质彑o奈道,“師父說以他的身份若說是被蒼玄教的小嘍啰所傷就太丟人了,想來想去也只有說是被蒼玄教主所傷,聽起來不那么丟人。” 紀識秋:“……” 當然林蕪并沒有告訴他,事實上自家?guī)煾笍那案侨讼喽芬苍苓^幾番重傷,那些傷勢一點沒漏,也統(tǒng)統(tǒng)都記在了紀識秋蒼玄教主賬上。 不論怎么說,總算是將魏疾的事情弄了個明白,接下來幾天魏疾依然在后院養(yǎng)傷,林蕪每日會去看他,也會跟著他學(xué)一些新的劍招。在這期間魏疾也見到了紀識秋,知道了紀識秋就是林蕪所喜歡的人,魏疾起初也嫌棄過他看起來風(fēng)吹就倒的身板,但在發(fā)現(xiàn)紀識秋廚藝不錯之后,立即便改變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