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伺候到床榻上嗎?巴不得被我納了,若不是我,你哪有這些年清凈的好日子過,配給哪個小廝生的兒女也只有伺候人的份兒?!?/br> “好好好……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是我瞎了眼啊……” 孟氏泣血般的長嘆,哭完又大聲笑起來,笑的聲音嘶啞難聽,在寂靜的院子里聽的人瘆得慌。 勇毅侯不愿意繼續(xù)待在孟氏這里了,年輕時的舊夢已碎,溫婉嬌媚的小娘子變成了瘦骨如柴滿臉怨色的可怖女人,勇毅侯徹底的沒有什么留戀了。 “侯爺……侯爺你過來,我和你說句話,最后你聽我說一句……” 望著勇毅侯要走,孟氏這才停止刺耳的大笑,抹去了臉上的淚水,急切的挽留道。 看在兩個兒女和過去她曾經(jīng)陪了他整個年少的時期,勇毅侯踱步走近孟氏的窗前。 “侯爺,低低頭,讓我看著你……” 孟氏說話聲音越來越小,沖著勇毅侯招手,在勇毅侯低下身子湊近她時,抱住了他的脖子,這個動作不免讓勇毅侯想起了年輕時二人的□□,心里有些松軟,但是就在勇毅侯即將開口說話時,孟氏突然用藏在手中的金釵刺進了勇毅侯的脖子。 金釵尖利,孟氏的勁兒又兇又狠,像是要同歸于盡般,勇毅侯只來得及發(fā)出幾聲困獸般的嗚咽,就被孟氏死死的抱住無法掙脫。 鮮紅噴濺出來灑滿了床鋪,等勇毅侯徹底的沒有生息后,孟氏又在他脖子間亂扎了幾下,生怕他還活著,直到勇毅侯睜大了眼睛咽下了最后一口氣。 “你看著吧,看著我認清楚了,誰負了誰,咱們?nèi)チ说叵略俸煤谜f?!?/br> 將勇毅侯仰面推到床上,孟氏撐著身子起來,把桌上的蠟燭拿過來,燎起了帳子,她自己和勇毅侯一起坐在床榻上,看著火熊熊的燃起來,成了一道火障般,隔絕了外界,只留下她和勇毅侯二人。 似乎周氏的女兒要做太子妃了,她和勇毅侯死的如此不體面,為了名聲和女兒的婚事,周氏必然要壓下這場意外,不會對許伯揚和許攸華做什么的,一切不會比勇毅侯活著時更糟了。 勇毅侯的尸體依然瞪大了眼睛,孟氏毫無懼意的與他直視,任憑烈火將兩人一起吞沒。 往昔恩愛時,恨不得一晌白頭,可是懷里這負心薄幸的郎君,轉(zhuǎn)眼就忘卻了故人心。 現(xiàn)在好了,她再也不會害怕他把她遺忘到角落里,也不用害怕他的妻子作踐她,愛耶,恨耶,都是一筆糊涂賬,君前唯她是百年人。 *** 周氏帶著許仲騏回到周家前曾經(jīng)和勇毅侯大吵一架,發(fā)誓再也不會見勇毅侯這等利欲熏心薄情寡義的白眼狼了,兩人最好一輩子老死不相往來。 但是周氏萬萬想不到,竟然一語成讖,她再回侯府時,竟然就真的和勇毅侯陰陽兩隔。 據(jù)伺候孟氏的丫鬟交代,勇毅侯夜里去了孟氏房里,屋里發(fā)出過聲音,但是丫鬟只以為是勇毅侯重新招幸孟氏了,就回避到院子的角房了,只等著日后孟氏重新得寵,自己也跟著得意幾日。 但是半夜時,白莉就被吵醒,出來一看,從孟氏屋里竄出了火苗,屋里被燒著,一直到她叫來婆子和仆役,輪番澆水,才潑滅了大火,勇毅侯和孟氏都被燒死在里面。 孟氏不知道勇毅侯玩了什么花樣,為什么和孟氏兩人屋里會起火,又會出不來,但是丈夫死在小妾的床上,實在是不體面,周氏只能被迫向外面聲稱,勇毅侯是死于書房走水。 眼下勇毅侯的葬禮還需要周氏主持,她拖著病體忙的焦頭爛額,整個人看上去憔悴不已,很多夫人太太都勸她保證身體,別太傷心。 傷心嗎? 周氏夜里跪在勇毅侯的靈堂前,紅腫的眼睛里一片冰冷和漠然。 勇毅侯的棺木里是被火燒去了皮rou的枯骨,死后不算哀榮,唯有京中最得勢的六皇子來祭拜過,皇上甚至都未曾下旨撫恤。 而從床上找到的孟氏的尸骨,被她讓人用席子卷起來,草草葬在了侯府墓地的一角,連牌位都沒有,只有許伯揚知道那里葬著他的生母。 周氏不知道她若是死在勇毅侯前頭時,勇毅侯是不是會為她真心的流一滴眼淚,面對她的棺木會不會有種松一口氣的感覺,但是她現(xiàn)在真的是有種松了一口氣的感覺。 他們是京師權(quán)貴中最常見的夫妻,同床異夢相敬如冰,被父母之命生拉硬拽到一處,他對她無心,她也不愿意遷就他,半輩子吵吵鬧鬧冷眼相對。 現(xiàn)在一切都結(jié)束了,不用再懷著怨憤面對精明又冷漠的丈夫,不用再為兒女悲憤唾棄他們的父親對他們那有限的憐愛,也不用再害怕他無盡的野心會連累全家深陷牢獄。 甚至勇毅侯和孟氏死在一處,像殉情一般,倒是讓周氏心里十分的好笑。 那個男人一輩子算計,她才不信他會干出殉情的事情呢,他這樣的人渾身上下就沒有幾許能稱得出來的真心,這輩子只為權(quán)勢折腰,兒女情長根本和他不搭界,而至于他們?yōu)槭裁此烙诨鸷?,周氏一點也不想知道。 這段婚姻給她的,只有兩個好孩子,其他的并沒有絲毫值得留戀的地方。 咳嗽了幾聲,周氏恍惚的閉上眼,在靈堂的檀香中,仿佛一眼看到了很多很多年前,勇毅侯十幾歲時,隨著姨母來周家拜訪的時候。 他還是少年,她更小,彼此的母親湊在一起說話,他們兩人相看無言。 “表妹要花嗎?喜歡哪朵我?guī)湍阏?。?/br> 勇毅侯和她一起去了院子里,回廊的兩邊都是精心栽種的牡丹花,周氏長久的看著花,勇毅侯便主動問她。 “不要?!?/br> 周氏搖頭拒絕,鮮花下面的土里,埋著去年她屋里死去的兩只小黃鶯,周氏看到有了黃鶯的滋潤,花開的更加鮮艷了,心情有些低沉,她抬頭正想告訴勇毅侯這件事時,勇毅侯卻在回廊的盡頭看到自家大哥來了。 “表哥,我最近看了書有些地方不明白……” 毫不猶豫的撇下周氏,勇毅侯跟著周家大哥而去,背影越來越遠,越來越淡。 也許從那個時候起,周氏就知道他們永遠不是同路人,她的至情至性,他不會懂,他的渴求和野心,她也不理解。 周氏不知道她一直在流淚,直到被許顏華叫醒。 “太太,您回去休息吧,這里我和騏哥兒在呢?!?/br> 身后的丫鬟將周氏從蒲團上攙起來,周氏用帕子抹了抹眼睛,最后看了一眼停著的棺木,毫不猶豫的轉(zhuǎn)身而去。 他走了,而她所有百歲之后,歸于其居的幻想早已打散,白骨黃土陰陽兩隔,他們終將繼續(xù)背道而馳。 就這樣吧,她不怨了,也不恨了,一切過往歲月都一筆勾銷。 從此人道異,一謝永銷亡。 作者有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