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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都頭:“……” 旁觀眾人:“……” 過了好半天,虞霖洲才終于找回一絲神智,忍不住轉(zhuǎn)過頭問朱贏:“王世子妃,這是怎么一回事?” 朱贏淡淡道:“許琳瑯自賣己身,已是我的婢女,方才就在仙客來廚房內(nèi)為木工們做飯。你們執(zhí)著于找她的尸首,自然就忽略了活生生的人?!?/br> 虞霖洲:“……,可那染血繡鞋……” “是啊,”朱贏不待他說完便接口道:“人明明還活著,又是擊鼓鳴冤,又是染血的繡鞋,又是親眼看見死人的更夫……虞大人,你要審的,怕不僅是誣告這么簡單啊?!?/br> 虞霖洲心內(nèi)一凜,沒錯,這樣緊密的一環(huán)扣一環(huán),哪里是單純的誣告,分明是計劃周詳?shù)臉?gòu)陷!只不過不知什么原因,朱贏一早識破了這個計謀,卻將計就計,擺了這樣一臺戲,逼著對方為達目的,不得不暴露更多的人。這更夫,這假尼姑,甚至撿繡鞋的方成英,聞見血腥氣的門子,都可能是對方的人。 想到這一點,虞霖洲不由悄悄打量朱贏一眼。如沒記錯,聽說這大旻公主才十五歲,卻已有這般心機手段,倒是不容小覷。 朱贏卻似耐心告罄,對虞霖洲道:“虞大人,此間交給你,我先撤了。對了,穆小峰,派兩個人代表我去龍臺府聽審,以免萬一這幾個犯人想不開自盡,虞大人解釋不清?!?/br> 穆小峰:“是!” 虞霖洲:“……”竟是連開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 朱贏走到一直冷著臉充當背景板的劉佰霖身前,又換了那副輕慢的語氣:“劉統(tǒng)領(lǐng),走吧?!?/br> 劉佰霖忍了又忍,正準備跟上,誰知先是凌霄等丫鬟,再是周氏母女,再是何大山與大薊,再是穆小峰等人,最后是被兵甲揪住的‘此地?zé)o銀三百兩’都插到他前面去了。他和王府護衛(wèi)灰溜溜地被撇在了最后。 ‘此地?zé)o銀三百兩’大叫:“王世子妃,不關(guān)我的事啊,我不過多了幾句嘴而已,還抓著我作甚?” 朱贏在前頭遙遙答道:“你仗義直言勇氣可嘉,正好晌午了,世子妃我心情好,請你嘗嘗王府的飯菜滋味如何?!?/br> 眾人聽聞,嘖嘖稱羨。 戲唱完了,仙客來門前的人漸漸散了干凈,無人注意斜對面茶館二樓窗口還有兩人正看著這邊。 “朱贏公主?呵,有趣。在宮里默默無聞十五載,想不到竟是個人物。嬉笑怒罵信手拈來,動心忍性心機深沉,放得下身段鎮(zhèn)得住場面,往日,倒是小看她了。聽說,福陽公主的駙馬傅攸寧曾上書皇上求娶過她?” “此事屬下亦有耳聞?!?/br> “去好好查一下。若真有此事,以福陽公主的脾性,定不會輕易放過她。假使她與福陽已成死敵,這般人物,弄死了倒是可惜,或許還能為主人所用。畢竟,多一個籌碼,也多一分勝算,不是么?” “是!屬下這就去查!” 朱贏一路招搖地回到崇善院,還沒來得急喝一口茶,宗盛院來了個婆子,說王爺有請。 “公主,怎么辦?”鳶尾有些擔心地問。 “涼拌!別擔心,你先去安排周大娘和許琳瑯母女,注意別讓她們出院子?!敝熠A換下披紗與帷帽,帶了凌霄往宗盛院而去。 述鴻堂廊下多了個精致的鸚鵡架子,李延齡送的那只紅嘴綠毛的鸚鵡正在架子上緩緩踱步,見朱贏和凌霄進了院子,頭頂那撮毛彈了彈,突然開口:“芙蓉不及美人妝,水殿風(fēng)來珠翠香~”嗓音粗嘎一波三折。 朱贏:“……”難道一本正經(jīng)不茍言笑的王爺李承鍇,私下里愛念“美人妝珠翠香”之類的詩文?這反差……一點都不萌! 李承鍇:“……”放下剛端到唇邊的茶杯,對一旁的劉佰霖道:“去把鸚鵡移走。” 劉佰霖領(lǐng)命而去。 朱贏進了內(nèi)堂,對李承鍇行了一禮,站在堂中靜候吩咐。 李承鍇看了她一眼,目光便越過她投向門外,道:“穆小峰等人不能再留在王府,本王不欲過多插手崇善院之事,你自行回去處理?!?/br> 朱贏抬頭看著他,道:“王爺如果是因為今日之事才要如此處置他們的話,朱贏反對?!?/br> 李承鍇蹙眉的模樣,與李延齡幾乎一模一樣,兩條長眉凜得像兩把快要砍出去的寶刀,目光亦如刀鋒冷銳犀利。 換做一般人,這樣的表情足以讓人心底發(fā)憷了??上е熠A剛嫁來那會兒已經(jīng)看慣了李延齡的臭表情,故而渾然不懼,繼續(xù)直抒己見:“穆小峰他們是士兵,士兵應(yīng)該以服從命令為天職。今日他們所做一切,不過是依令而行,若說有錯,那錯在朱贏。不過今日之事,朱贏也并不認為自己有錯?!?/br> 堂中除了李延齡還有幾名侍衛(wèi)與仆役,聞言,都偷偷抬眼打量朱贏。要知道,在這府里,敢這樣跟王爺說話的,以前只有三爺李延齡,想不到如今又多了個三奶奶朱贏。果然夫妻同心,氣不死王爺絕不死心么? “既然你知曉他們是士兵,就該明白士兵應(yīng)呆的地方只有兩個——軍營和戰(zhàn)場,而不應(yīng)假公濟私甘為鷹犬?!比羰敲鎸Φ氖抢钛育g,這樣的態(tài)度李承鍇怕是早就發(fā)怒了,但面對朱贏,或許顧及她到底是個女子,李承鍇耐心便多了些。 朱贏直直地看著李承鍇,目光有如實質(zhì),刺得李承鍇有些不自在。但轉(zhuǎn)瞬,她態(tài)度便軟了下來,連帶語氣一并軟了。她以柔軟得近乎天真地語氣問了李承鍇一個風(fēng)馬牛不相及的問題:“王爺,其實我有些好奇,為什么大哥和二哥都稱呼您‘爹’,只有夫君稱呼您‘父親’?” 父親和爹,意義一樣,有何不同?爹聽起來更親昵,更富含孺慕之情,而父親,不過是一種傳統(tǒng)身份的官方稱謂罷了。 李承鍇因為這個問題而閃了下神。 “夫君為何拼著受一頓家法也要將這二十士兵送來給我做護衛(wèi),想必個中原因王爺也并非全然不知。朱贏不想讓王爺不快,卻也不想讓夫君擔心。不如這樣,今日之事府尹虞大人已查明是有人故設(shè)毒計欲構(gòu)陷朱贏,疑犯虞大人已帶回龍臺府去審了,不出意外的話,應(yīng)該很快就會有結(jié)果。王爺,坑害百姓濫殺人命的罪名如果真的扣到朱贏頭上,這輩子朱贏在府中應(yīng)是難以做人了,故而對于布計之人,朱贏決計不肯輕縱。若是王府能代朱贏懲兇治惡,還朱贏一個公道清白,朱贏即刻打發(fā)穆小峰等人回驍騎營,并向夫君說明緣由,諒夫君看到王府維護朱贏之行動和決心,應(yīng)當也無異議。反之,若王府于此事無能為力或不便出手,那么,還請王爺體諒媳婦難處,讓媳婦有自力更生之條件。如此,即便將來發(fā)生何事,媳婦也有自行承擔之覺悟。不知王爺意下如何?”朱贏目光真摯語意拳拳道。 這要求合情合理,再結(jié)合上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