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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剮了你,也沒人能說一個不字?!敝熠A悠悠道。 張三德咬緊牙根,眼珠有些神經(jīng)質(zhì)地在眼眶里滑動,強辯道:“我沒殺她,你有什么證據(jù)證明我殺了她。如果我殺了她,又為什么要給去過她房間的師兄作證,說他沒去過呢?!?/br> “那是因為你了解你師兄,以他的性格根本扛不了這么大的事,只要多問幾次肯定露餡。而只憑他去過死者房間卻說沒去過這一點,按著官府的辦案風(fēng)格,就可以直接給他上刑了。嚴(yán)刑之下,還怕逼不出供詞來?這就是你的如意算盤。但你沒想到的是,楊青被發(fā)現(xiàn)死了之后,三七沒有直接去報官,而是先通知了我。我的辦案風(fēng)格與官府可不大一樣,我不計較誰去過誰沒去過死者房間,我計較的是,為什么楊青會被人殺死? 一個人做一件事,總得有個催動他去做這件事的原因。比如殺楊青這件事,會有什么原因讓人不得不選擇這樣做呢?一,仇殺,二,情殺,三,劫財,四,劫色。據(jù)我了解,楊青在坊里并未與人結(jié)怨,仇殺可以排除。事發(fā)后,楊青房里的金銀財物并未丟失,可見不是為了劫財,而她本人衣裳整齊,顯見也不是為了劫色。于是,便只剩一個情殺的可能。 如果說是情殺的話,第一值得懷疑的人,自然是她的相好,高俊。可高俊有動機么?假設(shè)他與楊青感情尚好,自然是沒有動機的,如果說他與楊青感情不好了,那么分開便是,也沒有十足的理由去殺楊青。除了高俊之外,還有誰會因情而殺人呢?只有愛而不得的人。 張三德,你知道楊青今天身體不舒服沒去上工,不是偶然聽說的,而是特意打聽的。你關(guān)注楊青也不是為了你師兄,而是為了你自己,也許是因為你覺得楊青漂亮,或者因為楊青跟世子沾親帶故,總而言之,你一直在試圖接近楊青。關(guān)于這一點,廠子里人多眼雜,隨便打聽一下應(yīng)該就有人能說出個一二三來。當(dāng)然,也許你之前就已經(jīng)努力地討好過她了,所以才能讓她自己開門讓你進去。你原本是想趕在你師兄前面去探病送關(guān)懷的,不料卻與她起了沖突,你一時激憤殺死了她。我相信第一次殺人的你心中必然也是害怕的,但是你聰明啊,害怕之余還不忘把你師兄推出來給你當(dāng)替罪羊。只要你師兄被當(dāng)成殺人犯抓走,你便既擺脫了殺人罪名又可以頂替你師兄的位置,真是一舉兩得的好計策。咦?我不過在自說自話罷了,你抖什么呢張三德?” 朱贏一直戴著帷帽,別人看不清她的表情,然而那語氣卻如一條滑溜的毒蛇般直往人心里鉆。張三德聽她所說與自己所行分毫不差,一時抖得如篩糠一般。 “得了,三七,本公主黔驢技窮,實在問不出來了,你去報官吧,順便把本公主的推測跟官老爺一起推敲推敲?!敝熠A似是乏了,揮揮手轉(zhuǎn)身欲走。 “公主,公主!若是、若是小的老實交代,您真能饒小的一命么?”張三德心知若自己此時被抓去官府,官差們知他是朱贏公主懷疑的人,還不把他往死里整? “我雖不是君子,卻也知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的道理。只要你老實交代,我答應(yīng)你,你這條命,我不取。在場眾人替我作證?!敝熠A道。 張三德望了望周圍這一圈人,這才放下心來,一五一十將自己的作案經(jīng)過交代了,與朱贏推測的大同小異。 早在他準(zhǔn)備交代時,朱贏就示意鳶尾在一旁記錄,待他說完,將口供拿去給他按了指印,朱贏道:“好了,三七,送官吧,連口供一起。” 張三德愣了,見有人來拖他,便賴著大叫道:“公主,您答應(yīng)小的只要小的老實交代就饒小的一命的,您不能說話不算數(shù)?。 ?/br> “我說過,只要你老實交代,你的命,我不取。我的確不會來取你的命,至于旁人取不取,與我無關(guān)?!敝熠A道, 張三德傻眼了。 就在這時,身后傳來“啪啪”的鼓掌聲。 朱贏轉(zhuǎn)身一瞧,眉目深邃的男人淵停岳峙般站在那里,一襲鑲金邊的紅錦長袍在一片有些蕭瑟的秋景中顯得尤其華麗而張揚,襯著其人英俊的臉龐驕傲矜貴不可一世,不是趙翀又是誰? “公主這說話的藝術(shù),修煉得可謂爐火純青了?!壁w翀嗓音中帶著一絲李延齡所沒有的磁性,低沉雍容,仿似加深了他的深不可測一般,以至于朱贏聽到他的聲音就自然而然地升起戒備之心。 張三德等人已經(jīng)被帶了下去,無關(guān)人等盡皆退散,獨穆小峰三七等人還圍在朱贏身邊。 “趙公子如今進我這滿庭芳,倒似如入無人之境一般,連個通報的人都沒有。三七,你招的門衛(wèi)都白吃飯不干活的?”朱贏語氣不善。 趙翀毫不動怒,反倒微微笑了起來。 三七苦著臉道:“此番接到的這個大單子就是趙掌柜下的,坊里坯布不夠,趙掌柜自己派人運坯布過來,這進進出出的總是通報我嫌麻煩,所以就……” “原來是這樣。既如此,還不請人進去喝茶?出來一年多,在本公主處學(xué)到的禮儀規(guī)矩都忘了?”朱贏斥三七。 三七:“……”公主你啥時候?qū)W會的這招翻臉如翻書??? 一行來到三七用作辦公室的獨棟小樓,侍女給趙翀和朱贏都上了茶。 “公主沒什么話想對趙某說么?”趙翀姿態(tài)閑適地靠在圈椅上,看著朱贏問。 “趙公子好久不見,別來無恙?”朱贏剛才在外面說了那一大段話,口干舌燥的,好不容易吹冷了茶,端進帷帽里喝了一口。 “我還以為公主又是派人百般打聽,又是派人蹲守墻頭的,再見趙某,至少也要問一句‘趙公子大安了’?不曾想居然只是一句別來無恙,莫非趙某的‘無恙’,讓公主失望得很?” “咳,咳咳!”朱贏嗆到了,忙放下茶盞以帕掩口。 “看來是趙某的直言不諱,讓公主心緒波動了?!壁w翀此時才慢條斯理地端起茶盞,朱紅色的唇角微微一勾,輕抿了一口茶。 “趙公子怕是誤會了,本公主的確派人打聽過你的消息,不過蹲墻頭什么的,與我無關(guān)。至于為什么要派人打聽趙公子,不過是因為趙公子預(yù)付了十萬訂金,人卻不見了。本公主宅心仁厚,不忍心就這樣白拿趙公子十萬兩銀子,所以才派人打聽一下趙公子的消息,萬一……那什么,我也好把銀子還給你的家人不是?”朱贏訕笑。 這下?lián)Q趙翀差點嗆到了,這么當(dāng)面咒人死的……他還真是從未遇到過。 朱贏扳回一局,心情大好,揚聲道:“三七,趙掌柜這筆單子要付我們多少銀子?” 三七道:“大概兩萬五千多兩?!?/br> 朱贏點頭,轉(zhuǎn)過臉望向趙翀,道:“趙公子這兩天應(yīng)該不會離開吧?不知是否方便將下榻之所告知三七,剩下的七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