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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愣了一秒,又是抱歉又是甜蜜地看著mama,笑著點了點頭。臨走前又飛快地瞥了眼江裴,才轉(zhuǎn)身跑去講臺,拿了一次性水杯,去辦公室接開水了。故mama幽幽地嘆了口氣。乖寶當局者迷,她卻是旁觀者清。好朋友很多,不止我一個。有意還是無意,都已經(jīng)在變相劃清界限了。江裴沖江mama頷首:“阿姨您請自便,我先……”故mama笑道:“有空聽我多說兩句嗎?”“很快,在夏夏回來之前。”江裴擺出聆聽的態(tài)度:“當然?!?/br>故mama笑了笑,緩聲道:“夏夏遇到你,是他的幸運,他喜歡你,你對他……總歸不是沒感覺的?!?/br>方才那番針鋒相對的回護姿態(tài),不過是因為林衍說了一句不痛不癢的話而已。江裴眼神微微一變,立即否認道:“阿姨說笑了,我們都是男生……”故mama神情安靜,輕輕打斷道:“夏夏的眼神騙不了人,你的也一樣。”不得不說,故mama的這個表情和故夏很像,或者說,故夏和他的mama很像。江裴緊緊地皺起眉頭,不說話。故mama見狀微微一笑,雙手合攏擺在桌前,姿態(tài)優(yōu)雅,落落大方。饒是江裴見慣自家母親風姿的,也不得不承認,故夏mama比他的mama高出太多。“你不用顧慮太多,我對夏夏的選擇完全尊重,他喜歡什么人,我不會干涉,更別說是你的?!?/br>“順便解釋一句,可能你們覺得與世不容的事情,于我而言,不過是正常的小概率事件。”江裴沉默片刻,緩緩道:“您很開明,故夏有您這樣的mama,才是他的幸運。”故mama對此不置可否——與她而言,故夏才是她的幸運,哪怕他自小與眾不同。明明她是坐著的,江裴是站著的,可談話的主動權(quán)卻始終掌握在她的手里。“從剛才林衍——就是夏夏名義上的哥哥,和我進行的短短兩句交談,你就能精準判斷出我們?nèi)碎g的關(guān)系如何,并迅速對此作出正確的反應(yīng),可見你是個觀察細致、聰明冷靜的孩子?!?/br>“不用特意反駁我,這是事實,不用謙虛?!?/br>“因此,我猜你不是會因‘同性不該在一起’這種經(jīng)不起推敲的理由而推開夏夏的人——”“對不起,夏夏快回來了,請容我一次性說完,在此之前,我需要你告訴我——”故mama抬起眼皮,眸光柔和而堅定,緩聲道:“告訴我,是,或不是?!?/br>江裴頓了頓,終究還是道:“……是?!?/br>故mama神色微松,淡淡一笑——“那么問題來了,你明明喜歡夏夏,卻不肯承認,也不肯接受,這是為什么?”故mama微笑著補充道:“若說先前你沒有意識到,那么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告訴你了?!?/br>江裴的眉頭沒有松開的跡象,沉聲反問道:“那阿姨問我這個問題,又是為什么?”故mama笑容不變,聲線極穩(wěn):“我只是盡到做母親的責任罷了——你知道的,夏夏的情況有些特殊,有關(guān)他的事,我必須謹慎對待?!?/br>江裴靜靜地垂下眼簾,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故mama柔聲道:“抱歉,我無意窺探你的隱私,若你感到冒犯,我可以再次向你道歉,但請你實話告訴我,這將決定我對這件事的態(tài)度?!?/br>話都說到這份上。再藏著掖著就有些不知好歹了。江裴卻在此時,微微有些出神。原來不是所有的母親,都與他母親一樣。原來他所得到的關(guān)心,不及故夏mama對故夏的千分之一。他沉默著,沒有說話。故mama不急不躁,耐心等候。好像過了很久。又好像沒過多久。他終于開口。嗓音低低地道:“……我不知道?!?/br>故mama眼神一愣:“什么?”她其實聽清了,所以才會如此愕然。答案竟然是看不清么。江裴沒有再說話。而是盯著故mama身邊空著的座位。腦中回想起文藝匯演那晚。游戲最后,故夏對他說出了那四個字。神情溫柔坦蕩,眼神鄭重其事。他的心情卻和現(xiàn)在一般無二。心亂如麻,不知所措。回到家里,在房間中枯坐一宿。第二天見到故夏。還是將他當同桌對待。如往常一樣,也就不用看清了。故mama順著江裴的視線轉(zhuǎn)頭。眸光微微一閃。距離家長會開始,還有不到五分鐘的時間。可應(yīng)該坐在這個位子上的人,遲遲沒有出現(xiàn)。故mama微微一嘆,眼底有些復(fù)雜。若是可以,誰愿意年少早熟,冷酷絕對。當個孩子,不比當個大人好。方才那四個字,對這孩子來說,估計已經(jīng)是極限了。再問也問不出什么來。她抬手揉揉額角,決定結(jié)束這場對話。轉(zhuǎn)眸去看江裴,正要開口。卻見他不知何時,透過玻璃,定定地瞧著什么。這孩子的mama或者爸爸來了吧。故mama再次跟隨他的目光,望去。卻在下一秒牢牢地怔在座位上。大概是因為家長會要開始的緣故。寬闊的走廊里空曠無人。家長們紛紛在教室里落座,孩子們則是三三兩兩地站在教室后面,準備旁聽。故夏自長長的走廊盡頭走來,修長白皙的指間端著一個紙杯,前進的步伐帶著幾分匆忙。神情卻小心翼翼,溫柔細致。她仿佛聽見江裴低聲呢喃道。“……故夏。”極輕極輕。猶如一聲。被風吹散的嘆息。第12章十二、為他而哭江mama幾乎是踩著家長會結(jié)束的點來的。神情匆匆忙忙,腳步卻不緊不慢。江裴在教室后面看見她時,她正停在教室門前,對著透明干凈的玻璃,舉手挽了挽鬢發(fā)。身材纖細,皮膚白皙,貌美如花,嬌艷柔弱。江裴神色不變,眼底波瀾不驚,沒有絲毫意外之色,也無失望之情,若無其事地從后門出去。江mama自玻璃前偏頭,柔柔喚道:“裴裴……”江裴恍若未覺,平平淡淡道:“家長會差不多結(jié)束了,你是要跟老師聊兩句,還是想跟我說些什么?!?/br>江mama站著瞥了眼教室里面,講臺上的班主任站在人群之間,四周圍了好幾位家長和學生。故mama與人群保持著兩步的距離,也在其中。故夏跟在她旁邊,時不時與mama“說”上兩句。江mama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