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08
不敢出聲。 為首的那個鵠邪人,看了宗恪一眼,神色間頗有些疑惑。他分辨得出,來的這男人和旁邊那幾個商人不同,此人氣質獨特,卓爾不群,剛才雖然是笑吟吟說的那些話,可是語氣里面暗藏的震懾力,卻令人不敢小覷。 那調戲賣花女的鵠邪人卻不耐煩了:“要你多管閑事?老子要上好的香花這丫頭給的卻是爛貨” “誰說人家賣的是爛貨?”一個商人怒道,“人家小姑娘明明賣的都是好花是你這沙漠里來的臭韃子不識貨” 那鵠邪人聞言大怒:“什么?老子說是爛貨,那就是爛貨” 他說罷,拿醋缽子一樣的拳頭,狠狠往那花籃上一砸只聽咚的一聲,花籃被那鵠邪人一拳砸了個稀爛 賣花女尖叫了一聲 那幾個商人全都火了其中一個抓住那鵠邪人就要動手宗恪趕忙抬臂攔?。骸皫孜徊灰獎託?,有話好好說?!?/br> 那鵠邪人沖宗恪道:“你算什么東西這兒要你和什么稀泥” 另一個鵠邪人,干脆用勁一拍桌子,桌上碗碟乒乓亂響一個酒盞被他這大力一拍,從桌上彈起,飛了一尺高 宗恪抽了根筷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下接住那酒盞 小巧的酒盞,竟然穩(wěn)穩(wěn)立在筷頭,里面的酒一滴都沒漾出來 幾個鵠邪人一見,全都怔住了 “不過是小事,幾位爺怎么火氣這么大?”他用筷子挑著那酒杯,臉上微微一笑,手指輕顫,酒杯竟像生了翅膀,直直沖那鵠邪人飛過去 只聽“錚”的一聲輕響,小小的杯口,正扣在了對方的眉心 鵠邪人一怔,不由抬手去抓那酒杯,誰知杯口牢牢吸在額頭上,竟紋絲不動這下他慌了神,伸出兩手使勁拽住酒杯,想用力把杯子拔下來,誰知不管怎么用力,杯子依然吸附在他眉間,毫無動靜 看他額心扣著酒杯的滑稽樣子,阮沅不由放聲大笑:“你想玩雜耍么” 這下,幾個商人全都笑起來,連那個賣花女也跟著忍俊不禁。 鵠邪人大怒他干脆握住拳,狠狠朝自己額上一砸 酒杯破了,碎片扎破了他的皮膚,鮮血混著殘酒,順著鼻梁淌下來知道自己被戲耍了,那鵠邪人怒到極點,揮拳就想揍宗恪,卻不料邊上那個為首的一把拉住他 “阿南”那藍眼鵠邪人,聲音低沉有力。 他站起身來,冷冷道:“這位仁兄,我們遠道而來,是客,原來你們中原人,就是這樣對待客人的么?” 宗恪滿不在乎地哼了一聲:“客也分幾等,來的若是惡客,主人就有責任教他小心輕重?!?/br> 他這話說得不卑不亢,那些商人也紛紛附和。 那包著頭發(fā)的男人,藍眼睛里閃過一道冰冷的光 突然間,就見整盤清蒸羊rou橫空而起,連汁帶湯,沖著宗恪飛過去 糟糕 阮沅心里一急,對方這分明是要宗恪難堪:羊rou傷不了人,但是兜頭兜腦這么淋下來,宗恪的樣子可就不太好看了 孰料宗恪身影如飛,抓著那賣花女,片刻間讓出五六步,熱騰騰的羊rou擦著他的鬢發(fā)飛過去,砸在了對面木板墻上,瓷盤跌在地上,嘩啦一下粉碎 酒樓里一片嘩然 本來不欲管閑事的其余酒客,好幾個都站起身,奔過來想打抱不平。宗恪一展臂,擋住他們。 他再扭頭一瞧,剛才那人力道真不小,一塊羊rou竟然像釘子般,嵌入木板里。 他笑了笑:“這么好的羊rou,就這么灑了,豈不可惜?還是該嘗一嘗的?!?/br> 說完,他抄起筷子,夾住那塊卡在木板里的羊rou,用力拽出來,朝著鵠邪人擲過去宗恪的筷子上,這次帶了七成內力,這羊rou來勢力道極大,不像軟軟的rou,倒成了致命的鐵坨 察覺到這一點,眼看著羊rou就要撞上同伴的胸口,那包著頭發(fā)的鵠邪人暗叫不好,猝不及防伸手一抓,這羊rou一被用力,擠出了湯,連汁帶rou濺了他一手一臉 鵠邪人全都跳起來,一個個劍拔弩張,一場惡斗眼看無法避免 豈料那包著頭的鵠邪人卻一擺手:“不要沖動” 想必他也懂得,強龍壓不過地頭蛇,真和這位拼起來,他不一定贏。在人家地盤上,畢竟不能太放肆。 此人說話極有震懾力,其余鵠邪人忍氣吞聲,都慢慢坐下來。 為首那人忍住手心劇痛,若無其事拍掉手上的羊rou渣,又拿布擦了擦臉,宗恪清楚看見,從那包著頭的布下,不慎滑出一縷純金似的頭發(fā)。 原來是鵠邪王族 宗恪暗自吃驚,晉王世子的手下,怎么會有鵠邪王族? 那藍眼睛的鵠邪人似乎也察覺到宗恪的愕然,他不動聲色將發(fā)絲塞進包頭布里,又招呼其余人坐下來。 跑堂嚇得膽戰(zhàn)心驚,見他們沒有繼續(xù)動手的意思,慌忙上來收拾殘局。 事情到此已近收尾,知道不好再挑事端,宗恪微微一笑,沖著那個為首的鵠邪人一抱拳:“多有得罪?!?/br> 包著頭的男人,兩只藍眼睛閃過寒光,像刀劍相撞閃出的陰森火花。 那人冷哼一聲,不再理他。 宗恪轉過身來,掏出一塊碎銀子,遞給那賣花女:“花砸了,看來今天損失不小,這點銀子你拿去,趕緊回家吧?!?/br> 賣花女含淚道謝,伸手接了銀子,匆匆下了樓。 幾個商人互相看了一眼,那個為首的上前一步,沖著宗恪抱拳道:“兄臺如此仗義,在下深感佩服,不知可否過來這邊一敘?” 宗恪還了禮,又笑道:“各位的美意,在下心領了,只是手頭還有些事要辦,不便叨擾?!?/br> 既然他這么說,藥材商們也不好再勉強。 宗恪看了一眼那些鵠邪人,又對為首的藥材商笑道:“幾位都是有家有業(yè)、做正當買賣的,這些鵠邪人不過是過客,酒,哪兒都能喝,菜,哪兒都能吃,又何必把一頓好酒好菜吃得如此氣悶?各位說,是不是?” 他的聲音壓得極低,那為首的藥材商頓時醒悟,知道宗恪是在善意提醒他們,這些鵠邪人都不是等閑之輩,不要為了單純的口舌之爭,激怒這些有背景的家伙,最終傷到自身。他連忙點頭:“兄臺說得是。” 宗恪笑了笑,轉身掏了銀子放在桌上,又拽了拽阮沅,示意她該走了。 倆人出來酒樓,阮沅大大吐了口氣 “看來你這皇帝干得不錯呀,臣民的素質這么高?!彼潎@道,“民風真好,自發(fā)自覺棄惡揚善?!?/br> 宗恪卻搖搖頭:“別這么說?!?/br> “咦?” “民眾的素質,從來都和統(tǒng)治者無關。”他微微一笑,“這一點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如果不是那幾個商人,剛才我就只好去單挑了,大家若都不肯幫忙,場面可就很難收拾了?!?/br> “喂說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