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沅此刻也顧不得什么形象了,她失聲痛哭起來。 “既然防著我,干什么還要留我在這里?既然不許我接近你,為什么還把我綁在這宮里面?難道我是玩偶么隨便你掰弄” 宗恪好像看見了什么天大的驚人場面,他目瞪口呆望著阮沅:“……你還會哭?你怎么……” 他這一句話被阮沅誤解了,起了反效果。阮沅只覺得通體冰涼,她松開幔帳,身體直往后退,用手捂著嘴。 “是啊。是啊我怎么還哭呢?”她哽咽道,“我早該對你死心,憑什么要為你這種人掉眼淚呢?” 她轉(zhuǎn)身就想走,豈料宗恪撲向前,一把抓住她 “阮沅”他叫道,“你別走” 阮沅拼命掙扎,卻被他拖回到床邊,她趔趄不穩(wěn),撲通倒在床上。 “放開我”她又哭又叫,“再不放手我就喊了” 宗恪按著她的胳膊,他咬著牙,用力道:“好吧,那你喊吧,要是你再也不想見我,那你就喊。” 阮沅仰面倒在床上,閉著眼睛,淚流滿面。 宗恪俯下身去,抱緊她。 她的身體很僵硬,像害了病一樣冰涼冰涼的,宗恪緊緊抱著她,把臉埋在她的胸口,一聲不出。 “……為什么要這樣?”他聽見阮沅的啜泣。 “因為,我不甘。”宗恪模模糊糊地說,“我不甘心——這是你不好明明是你不好為什么要逼著我恨你呢?之前你說你喜歡我,現(xiàn)在你卻不喜歡我了,你為什么不喜歡我了?” “是你不要我的呀”阮沅邊哭邊說,“不讓我過問國事,不讓我碰你的公務(wù),今后也決不晉封我為嬪妃……我沒想過要當(dāng)什么嬪妃我也從來沒想過要害你呀” 宗恪詫異,他抬起頭來:“誰和你說的這些?” 阮沅哭了半晌,才含混道:“蓮子說的……” 然后,她就聽見了宗恪嗤嗤的笑聲。 “難不成,你就是為了這才不理我的?”宗恪放開她,盯著她的眼睛,“不是為了別的?” “難道這還不夠么?”阮沅含著淚,惡狠狠道,“難道我能沒心沒肺到這種程度:被人防備得像賊一樣,還不要臉的往上貼?” 宗恪苦笑:“你別說得那么難聽……” “我就要說得那么難聽”一時間,所有的怨恨全都升騰上來,阮沅瘋了似的推開他,“你讓開我受夠了誰稀罕啊你***愛誰誰去就算晉封天王老子我也不干了” 不知何故,宗恪笑得更厲害。 “可是這些密旨,是你自己逼著我下的啊?!彼f。 阮沅一愣:“什么?” “是你要我下旨的:不許你過問國事,不許晉封你為嬪妃?!弊阢】粗难劬?,一字一句地說,“是你逼著我這么做的,你還給我留了書信。不信的話,你可以去問宗恒,書信我還留著呢。” “我哪有”阮沅失聲叫起來,“我神經(jīng)病了???” 宗恪一時快樂得無法自已,他真想大笑。 “大概是神經(jīng)病了?!彼θ套⌒?,邊喘邊說,“阮沅,你還記得你病了的那十天里,發(fā)生了什么事么?” 阮沅呆住,她張了張口:“……我不就是躺了十天么?” “確切地說,你只躺了九天,就是因為第一天發(fā)生的事,才讓你躺了九天?!?/br> 阮沅張口結(jié)舌:“到底是怎么回事?” “想要知道是怎么回事,那之前就得先回答我的問題。”宗恪盯著她,“你還愛不愛我?” 阮沅怔怔看他 “阿沅,你還愛不愛我?”他抓著阮沅的手,牢牢盯著阮沅,那堅定的目光,像是一直要穿透她的眼睛,看進(jìn)她心里去。 阮沅腦子嗡的一聲 宗恪從沒喊過她“阿沅”,雖然她從一開始就讓宗恪喊她“阿沅”,但是宗恪不肯,這大半年來,宗恪一直連名帶姓的喊她,就像喊連翼,喊宗恒他們一樣。 此刻,他居然改了口,喊她“阿沅”,這讓阮沅渾身發(fā)顫。 她想說我還愛的,但她的喉嚨卡著,什么聲音都發(fā)不出來,她也想哭,也想笑,但是表情被這兩種相反的沖動給卡住了,哭不出也笑不出,只能扭曲出一個很古怪的表情。 “你別擺出這種表情來好不好?。俊弊阢∫灰?,又痛苦得叫起來,“難道我就讓你這么難受么” “不是啊……”阮沅好容易憋出聲來,“你這樣逼著我,我沒心理準(zhǔn)備” “你要什么心理準(zhǔn)備啊”宗恪氣得都要跳起來了 阮沅呆呆看著他,忽然,淚落如雨。 “就算還愛你又怎么樣?難道之前我說得還少么?我都說了一年了,你真的就把我當(dāng)回事么?” “好,既然說了愛我,那就不能反悔?!弊阢÷曊f,“我早說了,別讓我愛你,那樣我就不會恨你。你現(xiàn)在,想反悔也沒可能了?!?/br> 阮沅以為自己聽錯了,她懵懵懂懂地問:“什么?” 宗恪再度俯下身來,看著她的眼睛:“我說,你已經(jīng)成功了,所以從此以后,決不能反悔?!?/br> 阮沅還沒回過神來,已經(jīng)有一雙嘴唇,壓在了她的嘴唇上,她感到宗恪的身體沉重地壓在她身上,帳子被他拉扯的落下來,遮住了燭光,有一雙熱熱的手,在摸索著她的衣扣。 她陷入到前所未有的意亂情迷中,一種想哭的沖動瞬間襲擊了阮沅。那一刻,她的身體緊緊貼著宗恪,卻軟弱得成了一團(tuán)棉,只能依靠著他。 長久壅塞在倆人之間的塊壘,此刻開始松化,像是被巨大洪流沖擊著的堤壩,那些原本穩(wěn)如磐石的塊壘,一點(diǎn)點(diǎn)挪動、裂開、碎掉,然后被那洪流給沖得七零八落…… 然而就在那一刻,阮沅忽然心生怯意,那是一種似曾相識的莫名恐懼,不知原因,卻感覺無比熟悉。就像在峽谷里前行,遭遇彌天大霧,進(jìn)退不得。 她能預(yù)感到,固有的平衡即將被打破,舊的世界將會被顛覆,她要去的,是一個暗藏危機(jī)的地方,她知道她不應(yīng)該再前進(jìn)了,那是一條沒有退路的死巷,所有恐怖的東西都在前方等著她。 然而,她知道,她已經(jīng)停不下來了。 她突然感到了劇烈的悲苦。 當(dāng)宗恪沉重的喘息聲,逐漸消失在空氣里,四周終于安靜了下來。 阮沅蜷縮在宗恪的懷里,被他的臂膀牢牢圈著,她能感覺到宗恪在輕輕撫摸著自己的肩膀。此時,情欲的潮水剛剛褪去,她的皮膚被汗水浸得光滑細(xì)膩而有彈性,誘人的形狀美好的肩背,yin*著男人再次低下頭,細(xì)細(xì)親吻。 阮沅忽然嗤的笑了。 “笑什么……”宗恪低聲呢喃。 “笑你啊。”她低聲說,“剛才,干嘛一個勁兒叫我的名字?” 剛才在攀上頂峰的時候,宗恪一直喊著“阿沅”,那樣子就好像要把之前沒有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