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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書和助理,有了窗明幾凈、環(huán)境高雅的空間,在這里,光線是柔和的,四周是安靜的,大家的腳步在光滑的白色暗云紋大理石地面上輕盈掠過,目所能及的是放置適當(dāng)?shù)母弑骋魏驼嫫ど嘲l(fā),供房間的主人和來客們進(jìn)行舒適的密談,來往的人都充滿恭敬,臉上都掛著優(yōu)雅的微笑…… 這樣的環(huán)境才是宗恒適應(yīng)的環(huán)境,所以他對宗恪的人生選擇,也沒像最開始那么強(qiáng)烈地反對了。 宗恒這兩次來,阮沅都沒見著,他在公司里和宗恪談完了事情就走人,但是宗恪會把他帶來的宮里的消息說給阮沅聽。上次他拍的照片,宗恒拿回去了,宗玚看見了覺得很驚訝,因?yàn)檫@比畫出來的像多了。宗玚的身體也壯實(shí)了一些,大約是吃那些營養(yǎng)片吃的,整個秋季都沒有發(fā)燒。 因?yàn)樽诤闾岬阶讷`,于是過年的時候,阮沅照舊勸宗恪回宮里去,她叮囑他,這次再不要像上次那樣,呆了兩天就著急往回跑,要盡量多抽出時間陪一陪兒子。她甚至還買了個超大的保溫桶,于是宗恪就在自家廚房,給兒子做了好幾個菜,又煲了湯。這之前,他還從未親手做東西給宗玚吃過。 宗恪聽從了勸告,答應(yīng)要在宮里好好陪著宗玚。他怕阮沅寂寞,又替她報了東南亞的旅行團(tuán),讓她別一個人呆在屋里。 整個春節(jié),阮沅都在異國山水間徜徉,偶爾她也會想到宗恪,但是又一想,他倆成年累月的黏在一塊兒,宗恪好不容易回去看看孩子,她也用不著為了這而難過。 這樣的代價已經(jīng)是非常小了,就算往后都不能在一起過年,那也值得,阮沅暗想。 從東南亞回來的第二天中午,阮沅接到了宗恪的電話。 “回來了?”宗恪問。 阮沅詫異:“回來了呀,你也到了么?到了干嘛不回家來?” “嗯,陪著別人在外頭有事?!弊阢⌒Φ?,“對了,人家也想見見你,過來一趟吧?!?/br> “誰啊?”阮沅好奇問。 “過來就知道了?!弊阢≌f完,又報了個地址。 掛了電話,阮沅下樓出門,攔了輛的士。宗恪說的目的地不遠(yuǎn),就在市中心。阮沅到了地方,按照宗恪的指點(diǎn),進(jìn)了一家西點(diǎn)店。 阮沅進(jìn)去的時候,一眼就看見了坐在角落里的宗恪,他沖著阮沅抬了抬手。 在宗恪對面,坐著一個男人,他看見宗恪的手勢,轉(zhuǎn)過身來,望向門口。 阮沅的目光落在對方的臉上,一時間,又驚又喜 她奔過去,險些把送茶點(diǎn)的侍應(yīng)生給撞到 “天哪泉子你是怎么過來的”阮沅奔到近前,高興得不知怎么好。 泉子站起身來,微微一笑:“阮尚儀?!?/br> 和宗恪一樣,泉子的頭發(fā)已經(jīng)剪去,他穿著黑色長褲,身上是件深藍(lán)的連帽羽絨短襖,系著米色方格羊毛圍巾,就是這樣簡單的裝扮,西點(diǎn)屋里的女招待們,目光也早已集中到泉子那兒了。 “泉子跟過來玩?!弊阢⌒Φ溃绊槺銕蜕徸淤I玩具。” 阮沅撲哧一聲笑起來。 她拉椅子坐下來,又讓泉子同坐,阮沅看得出來,盡管不是在宮里,因?yàn)樽阢≡谝慌?,泉子依然有些拘?jǐn)。 “青菡她們還好么?”阮沅問。 “她們都很好?!比诱f,“也讓奴婢代問尚儀好?!?/br> 這熟悉的稱呼讓阮沅悵然,她忘不了之前在宮里和這群人結(jié)下的深厚情誼。 “宮里有什么新聞?”阮沅又問。 “新聞?”泉子笑道,“之前沒有,這兩天陛下回來,倒是有不少新聞。太子他……” “喂不要和她說”宗恪馬上說。 阮沅見他這樣說,更加好奇:“怎么了?告訴我呀” 泉子只是笑:“既然陛下不讓說,那奴婢就不說了?!?/br> “喂,怎么這樣”阮沅假意不悅,“干嘛不告訴我?” 宗恪尷尬地咳嗽了一聲:“其實(shí),是玚兒嫌我做的菜不好吃?!?/br> 阮沅震驚得眼睛都瞪圓了 “怎么可能”她說,“從來沒人這么說啊” 泉子笑道:“太子覺得太咸了,問陛下:‘父皇是不是把海州知州范易亭的家給抄了?’” “海州知州?” 泉子眨眨眼睛:“宮里的鹽,都是海州送來的?!?/br> 阮沅捧腹大笑,孩子這話,和俗話里“打死了一個賣鹽的”倒是有異曲同工之妙。 笑過,阮沅又很認(rèn)真地說,“我不覺得咸,而且,這兒人也沒誰覺得宗恪的菜做得咸?!?/br> 泉子想了想說:“阮尚儀之前,是不喜歡吃宮里的菜,對吧?” 阮沅點(diǎn)點(diǎn)頭:“太淡了,青菡給我送的菜,我都得吩咐她多放鹽?!?/br> “這就是了?!比游⑿Φ?,“太子口味輕,一直就喜歡御膳房少放作料?!?/br> 原來,太子也終于敢和宗恪開玩笑了啊,阮沅歡喜地想,之前父子倆一點(diǎn)交流都沒有,現(xiàn)在宗恪離宮獨(dú)自生活,親子關(guān)系反而好起來,宗恪脫離了那個苛刻的環(huán)境,心情變好了,影響得孩子的心情也跟著好起來,如果不是足夠放松,足夠融洽,宗玚怎么敢嘲笑父皇做的菜太咸? 這么想來,宗恪獨(dú)自過來生活,對宗玚的成長而言,恐怕還是一件好事呢。 第一百三十八章 那天在餐廳里,阮沅又要了兩份提拉米蘇,她和泉子邊吃邊聊,只不過聽泉子說些宮里的瑣事,阮沅就開心得要命。 他們在談天說地的時候,宗恪就在旁邊聽著,幾乎不插嘴。但是誰都看得出來,他十分享受這種相處方式。 談了半個小時左右,阮沅看見泉子停下,目光落在西點(diǎn)屋的門口,她回頭一看,一個黑西服黑墨鏡、活像黑超特警隊的大漢走進(jìn)屋來。 阮沅立時認(rèn)出來,那是錦衣衛(wèi)都指揮使姜嘯之。 她和泉子都站起身來,那黑衣人走到宗恪跟前,摘下墨鏡,恭敬道:“陛下?!?/br> 宗恪看看泉子:“這就走么?” 阮沅一聽,大失所望 “這么快就走?。俊彼f,“不到家里去玩么?我們才裝好的房子,可漂亮了?!?/br> 宗恪笑道:“你就別耽誤他了,跑去咱們那種蝸居里,束手束腳地坐著,大氣也不敢出,哪里比得上姜嘯之開車,帶著他滿世界兜風(fēng)好玩?” 阮沅也笑起來。 四人出來西點(diǎn)屋,臨別時,阮沅緊緊抱住了泉子。泉子一驚,匆忙去看宗恪,皇帝的臉上,卻是微笑的。 “往后,多保重啊”阮沅在他耳畔輕聲說,那一刻不知為何,她覺得像是有淚要涌出來。 “阮尚儀也是?!比拥吐曊f。 …… 很多年后,泉子回想起當(dāng)年,在異世界的西餅屋前這一幕,他的感覺依然那么生動,就好像,阮沅的擁抱依然留在他懷中,很溫暖,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