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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發(fā)生了什么事? 宗恪抬起頭來,看著她,他的聲音發(fā)顫:“你說過要信任我,也信任我們兩個。你說得對,我……有時候會犯了糊涂,會忘記這句話?!?/br> 提起以前的誓言,阮沅一陣心酸,他們倆這幾年分分合合,好幾次都差點結(jié)束,最終還是扛不過這想念,回到了對方的懷抱。 “我想明白了。是我不好,掉進了從前的窟窿,一時間昏了頭,竟然忘記了現(xiàn)在,忘了咱們好好的過日子?!彼o緊摟住阮沅,貼著她的耳朵悄聲說,“對不起,阿沅,對不起……” 可以了,這樣就可以了,阮沅抱住宗恪,淚如泉涌,她再不想去追問那是什么事,不想逼著宗恪解釋這幾天他冷落自己的原因,她什么解釋都不要了,只要這個人還能回來。 ……回到她身邊來。 第一百四十八章 深秋的時候,他們?nèi)ベI嬰孩的衣服。 因為是男孩,所以太花哨的粉紅鮮紅的衣服,都不能考慮,買了幾套以后,阮沅覺得外頭的樣子太少,還是決定自己動手來做。反正她每天在家里也沒太多事情可干。 于是宗恪就給她買回家各種材料,從夏天的肚兜,到冬天的棉襖,她都打算親手做,還有針織的毛衣毛褲小毛鞋。宗恪有時候就說她,計劃制定得太龐大了,真要全套做下來,她自己得累個半死。 “我不會累著的?!比钽湫Φ溃熬涂吭诖采献?,縫幾針累了,靠在棉被上睡一會兒,馬上就休息過來了?!?/br> 那時節(jié),她在窗前做一雙虎頭鞋,小老虎的花樣子是她自己繡的。樣子不算太精致,阮沅的手受過傷,太精致的花樣已經(jīng)繡不出來了,東西做出來,再怎么努力總有些瑕疵。 “可憐的孩子,有這么個笨手笨腳的笨mama,不知道長大以后,要怎么笑話我呢?!比钽鋰@氣。 “那我就得警告這小子,再怎么不好看,也是他**媽親手給他做的。有本事讓他也娶個能親手做的媳婦去?!弊阢『吡艘宦暎拔遗滤笕⒌南眿D,連針都沒穿過。” 阮沅笑起來:“人家也不稀罕這個,人家小夫妻瞧見了,還要嗤之以鼻,嫌棄占地方、嫌土氣呢?!?/br> “才不會?!弊阢u頭,“咱們不會養(yǎng)出那樣的孩子來。” 阮沅看了她一眼,笑。 “他會懂你的辛苦,咱們什么都不用和他說,他也能感知到?!弊阢『V定地說,“他是個通情達理的孩子。” 宗恪就是這樣,阮沅不由感慨,他好像總有一種強大的能力,讓事情不至于變壞,而是按照他的希望來發(fā)展。 發(fā)愣的時候,宗恪起身去廚房,不多時,他端了杯熱牛奶回來。 “趁熱快喝了,今天的任務就完成了?!?/br> 阮沅嘆了口氣,放下手里的針線。 她最近不像從前那么著迷奶制品了,尤其不喜歡喝牛奶,和宗恪討價還價也不行,阮沅嫌牛奶沒味兒,他就給牛奶加蜂蜜,加鮮榨果汁,調(diào)出味兒來。 宗恪說,不愛吃rou可以不吃,煮rou湯,她喝湯,他來吃rou。不愛吃菠菜,他給換成小白菜,但是牛奶卻一定得喝,沒得商量。宗恪信不過市場上的牛奶,這些孕婦奶粉,都是他托人從境外帶回來的。 “一點都不好喝。”阮沅捧著杯子,恨恨看著他。 “乖,快喝?!?/br> “難喝死了?!彼吅冗呧止?。 “喝完了就好了?!?/br> “明天我不喝了?!比钽渌Y嚕澳憬惺畟€侍衛(wèi)綁著我,我也不喝” “我不會叫人綁著你?!弊阢“苍?shù)卣f,“那樣的傻事,年輕時干一次也就夠了?!?/br> 阮沅陡然一驚 她捧著牛奶杯,默默喝著牛奶,隱約覺得自己好像說錯話了,心中不由忐忑。 “傻瓜,別放在心上?!弊阢∶嗣念^發(fā),微微一笑,“過去做了蠢事,承認就是。若能再回頭去,我倒是想和你表姐說聲對不起呢?!?/br> 這是讓阮沅暗自吃驚的變化。 從那段時間不知緣故的性情突變、后又返回到平時的樣子,阮沅就感覺到了宗恪身上的變化,這變化發(fā)生得很微妙,卻很深刻,像是在宗恪的心底,發(fā)生了一場翻天覆地的變革。 你見過一個男人真正達到成熟么? 那是極為罕見的,事實上,這個世界上的絕大多數(shù)人,都談不上成熟,他們終其一生都活在過去,在母親的搖籃里,平時他們可以用莊嚴的衣裝、理智的談吐來遮掩這一切,讓人誤以為他已成年,是個成年人了。但是一旦生命出現(xiàn)裂縫,一旦那搖籃傾斜得角度大了,讓他不舒服了,他就立即暴露出嬰兒的一面,哭罵這世界為何不讓他安寧舒適。 所以,宗恪最近的沉靜,才會讓阮沅如此吃驚。 那樣子就好像,他把一切都看透了,看明白了,他終于知道生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從而也心甘情愿擔當起這責任來——命運拋給他的責任。他不覺得這是罪責或是某種冤孽,即便這命運讓他痛苦,讓他投告無門。 他毫無埋怨地咀嚼著這命運,盡管他還搞不懂它,也不知道它將會把自己帶去何方。就好像那些不再重要,他把這些疑云推到一旁去,像最開始那樣進入愛里面,只是比最開始更加清醒,更加明白自己想要什么。 他只是想和阮沅生活在一起,用自己的方式去愛她,也去感受她回應的愛,這便是全部。 就好像他打定了主意,這樣的日子,多過一個小時算一個小時,多過一天,算一天。沒有奢望,也沒有抱怨,甚至也全無悲觀。 所以,盡管宗恪什么都沒和阮沅說,盡管她根本就不知道是因為什么,才引起了丈夫這樣的變化,可是阮沅不覺得心慌,甚至之前,那個古怪的噩夢所引起的憂慮,也在這無限平和里慢慢消散。因為如今她身邊這個男人,比以往更加堅定,也更加強大,充滿了力量:與命運相抗衡的力量。 晚上,他們躺在一起,宗恪撫摸著她的小腹,感受那里面生命的跡象,夜是那么安靜,阮沅覺得他們這樣子,倒像是恭謙地等待著新生命的降臨,等著他來到他們的生活里,將一切都灑上他獨特的味道。 也許世間每一對為人父母的夫妻,都曾這樣等待過,期盼過。 “再過幾個月,就不會這么安靜了?!比钽渎L的嘆了口氣,“一定會很吵?!?/br> 宗恪笑了笑,沒出聲。 “吵得久了,咱們慢慢習慣了,等到哪天他不樂意吵了,嫌這家里太悶,跑出去了,咱們又會不習慣。” “嗯,所以剛開始就讓他吵吧,不管多么吵都好,反正人家早晚得跑掉,幸好,我也不打算指望他?!?/br> 阮沅詫異:“你不指望他?” “指望他做什么?”宗恪笑道,“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