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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他身邊來,讓他著迷、神魂顛倒。到那時候,阿沅,他肯定會把命都交予你手,到了那一天你可別手軟” 不對,這不對,這不可能肯定是假的 阮沅忽然覺得窒息,她的身體直往后縮,手指不由抓著床單,大口大口喘息,冷汗,涔涔從她額頭滑落 女孩兒說到這兒,像是記起什么,她慢慢縮回到被子里,怔怔想了半天。 “你不會手軟,這我相信。你早就看透了:男人全是一路貨色,你的母親也曾艷絕京華,只因為生了你這個女兒,別無所出,那個你管他叫‘父親’的男人,照樣三妻四妾,娶了別人。他照樣拿她這朵嬌嫩的花不當(dāng)回事。艷絕京華又如何?到最后不也一樣被糟踐?被糟踐也罷了,你可別學(xué)紀(jì)梅若那個賤女人不顧廉恥到何種地步,才能做出她那樣的事來?竟然嫁給了狄虜” 紀(jì)梅若?……阮沅昏昏沉沉地想,那又是誰? “雖然,我現(xiàn)在還不知道你該怎么做……”女孩說著,似乎陷入了沉思,最后尷尬一笑,“云敏說,這些權(quán)且交給她,往后她會指導(dǎo)我,怎么做才能讓男人上鉤。呵呵,這真可笑阿沅,你這個成日在馬背上摔打的假小子,為了不肯穿女裝,把你爹給氣得臉發(fā)青的人,有朝一日竟然要學(xué)這些玩意兒,你可得耐住性子。唉,當(dāng)年你若真的嫁了阿笑,這人生就又會不同了,嘿嘿,他倒是從來不嫌棄你做男孩打扮,像他那樣的人,再沒有第二個了。所以除了他,我也不想再嫁給別人——只可惜,阿笑死了這么多年,我連他的模樣都記不大清了?!?/br> 阿笑?誰是阿笑? 阮沅糊涂了,她完全不記得這個叫“阿笑”的人,他是誰?…… 女孩說到這兒像是累了,她仰倒在被子上,好半晌沒說話。 “他會視你如珍寶么?那個狄虜?!彼鋈?,喃喃道,“他如今,是不是已經(jīng)把你放在心尖上,一心一意的待你了?這些我還真不懂??稍泼粽f他會的,她說宗恪此人性格有弱點,喜歡了誰,就會不顧性命——叫我看也是,公主犯下這么大的事兒,他也沒要她的命,這狄虜對公主倒是有情有義、始終如一,這一點,由不得我不佩服他。公主既然在此地,那他不管費多少周折,早晚得找到這兒。比起來,反而是趙守仁那個無恥的賤人,可恨之處勝過狄虜” 女孩說到這兒,忽地坐起身來,一把抓住鏡頭 “阿沅往后再遇到他,決不能心軟你不要再當(dāng)他是父親天下沒有這種無恥的父親公主為了救他性命,甘愿受辱,可他呢?把一盆盆污水潑到了公主的頭上阿沅,公主是救了你quan家的恩人,你得為她豁出性命去才行” 阮沅怔怔望著屏幕,兩行冰冷的淚,終于順著臉頰流淌了下來。 說了這么多,女孩臉頰泛起病態(tài)的潮紅,她松開鏡頭,彎下腰,捂著胸口咳了好一陣子,才算喘過氣來。 “這身子真是要不得了,云敏說得對,像這樣成日躺在榻上動彈不得,留著它也是無用,還不如去做這件大事?!彼f著,淡淡一笑,“到了明天,你就把這一切都忘記了,忘了你有過一個多么軟弱無恥的父親,有過一個多么可憐無辜的母親,明天起,你就有個新的名字,還有新的身份:你就是公主這輩子的表妹,你就成了厲鼎彥的外甥‘阮沅’。你也會忘了伯父,忘了凜哥哥,忘了浩哥哥,忘了冤死的阿笑……” 女孩說著,竟啜泣起來。好一會兒,她才又抬起頭來,用手背擦拭著臉上的淚水。 “不,我這么說,決不是后悔,也不是害怕?!彼t著眼睛,哽咽著,“阿沅,千萬別怪我這個樣子,我知道你從來不喜歡哭哭啼啼,可是今天對你很重要,今天,是你像模像樣活著的最后一天了……” 女孩說完這句話,用手捂著臉,低低的哭起來。 阮沅靜靜望著電視里那個自己,那個二十年前,尚且年幼的自己,她忽然覺得自己的身體空了,魂魄俱散,她成了個無知無覺的空殼。 良久,女孩終于止住了哭泣。她努力用袖子擦了擦臉,抽了抽鼻子。 “別難過,阿沅?!鄙倥D出一個笑容,“你是要去做大事,不,現(xiàn)在既然你看到這些了,大事必定已成,是不是?我該恭賀你阿沅,一年前你在護(hù)國寺,沒能手刃酋首,如今情況怎樣?宗恪此賊是不是已經(jīng)喪命?這狄虜?shù)奶煜?,是不是已?jīng)翻天覆地、毀于一旦了?我真期盼那一天盼著你……不,是我,親眼看著他的血,涂在伯父留下的那柄劍上,親眼看著你一手?jǐn)芈渥阢〉念^顱,以祭列祖列宗,還有陛下的英靈” 阮沅木呆呆的看著屏幕 她像個呆子一樣,通體麻木,眼睜睜看著曾經(jīng)的自己,像做電視演講一般滿腔壯志,熱血沸騰。 “我覺得,事到如今你不會有什么困惑,雖然云敏說這事兒保不準(zhǔn),也許你會想不通……可你會有什么想不通的?”女孩睜大眼睛,瞪著鏡頭,“難不成你會后悔?恥于和那個狄虜有過肌膚之親?可這是不同的,阿沅,這等小事別放心上,你和紀(jì)梅若那賤人不一樣,這不過是你的手段,男人就要這個。你不把自己的身子給他,他又怎么可能迷上你,對你言聽計從?” 阮沅忍不住了,她覺得一陣陣反胃,她看不下去了,她快要崩潰了,就好像身體內(nèi)部有無數(shù)利刃,互相搏擊著,想要從體內(nèi)迸裂出來,她渾身刺痛,五臟六腑,都被利刃砍出的火花給灼傷了 “好在他不會記得你的模樣,云敏早早就請公主在他的飲食里做了手腳,讓他記不住人的臉,阿沅,你一向是胸襟開闊之人,男女之事不過如此,忍一忍就過去了,忍不下去的時候,你就想著,你是在為大齊做這件事。等到事成之后,你就是大齊的英雄,就像伯父一樣阿沅,想想看,到了那一天……” 阮沅終于伸出手,關(guān)掉了碟機。 屏幕上,慷慨激昂的少女還在發(fā)表那些宏論,鏡頭定格在她的臉上,她的眼睛睜得很大,里面卻很空茫,眼角還殘留著淚痕,可她卻握著拳,那強硬的手勢,就好像要砸爛這世間一切。 這肯定是場夢,阮沅突然想,就像上次一樣的噩夢這不是真的 宗恪呢?宗恪在哪里?他去哪兒了? ……為什么宗恪還不來搖醒她? 第一百五十三章 不知過了多久,阮沅終于起身,拉開臥室的門。 任萍還坐在客廳沙發(fā)里發(fā)呆,聽見門響,抬頭一見她出來,她那張臉上竟然浮現(xiàn)出驚恐的神色 “……趙家小姐,你不要怪我家老頭子?!比纹级哙轮酒鹕恚澳惴胚^他吧,是我不想再瞞下去了?!?/br> 這“趙家小姐”四個字,直入鋼釘,刺進(jìn)阮沅心中,扎得她血rou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