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21
囑那幾個,不可亂學(xué)。雖然他自己當(dāng)時也撐不住、笑了半天,但這種話,畢竟不好傳到宗恪耳朵里。 不過姜嘯之也明白,就算宗恪真的“不幸”聽見這句話,他也只會很生氣地反駁說:“都說了是大部分我才不是那‘大部分’里面的” 宗恪那個人就是這樣,有的時候,他真的會放下九五之尊的身份,認(rèn)真和臣子們在極小、極無聊的事情上爭辯不休,所以姜嘯之他們才會暗中管宗恪叫“吵架大王”。 看他笑個不停,結(jié)綠好奇,問:“什么事情這么好笑?” “是游迅的事兒?!苯獓[之忍笑道,“和那幾個小子在一塊兒,成日雞飛狗跳的。” 結(jié)綠想了想,忽然問:“老爺過去那么久,身邊難道沒人伺候么?” “誰伺候啊?!苯獓[之嘆了口氣,“那地方怪著呢。皇上都沒人伺候。再說,我伺候那幾位小爺還伺候不夠呢?!?/br> “……就沒個女人幫著照顧點(diǎn)?” 結(jié)綠這么說,姜嘯之才會意過來。 “怎么?你擔(dān)心我有女人伺候???”他笑笑看著結(jié)綠。 “咳,我有那么小心眼么?”結(jié)綠笑道,“爺身邊有人伺候,我才放心,不然,還真想跟過去呢?!?/br> 她的語氣溫和平靜,聽起來,里面沒有一絲調(diào)侃嫉妒的味道。 這話,其實(shí)結(jié)綠之前也提過,是因?yàn)榫b那次受托來說親,她知道了就說,挺不錯的,為什么姜嘯之不答應(yīng)呢? 姜嘯之就說,真若是來了女主人,對她不好,怎么辦? 結(jié)綠便笑說不會的,她認(rèn)真辦事,忠心為主,又不打算在這家里橫行霸道,對方又怎么會對她不好呢?若真來了個小心眼、愛使性子的,那她這做奴婢的讓著一些,平日湊湊趣,也就是了。 “奴婢的腦子又沒燒壞,奴婢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怎么會被主子找茬呢?那些真把自己當(dāng)回事兒、不知天高地厚的傻丫頭,才會做那等討人嫌的事呢?!?/br> 所以有時候,姜嘯之還真沒法總結(jié),自己和結(jié)綠到底算哪樣。按理說,結(jié)綠地位低,他是這侯爺府的主人,一個主一個奴,不管發(fā)生什么事,結(jié)綠都沒可能成為他的妻子,而且,他對結(jié)綠的感情,也絕沒有到“深愛”的地步——姜嘯之曾經(jīng)深愛過一個人,那是拿一顆赤誠的真心去愛。所以他知道真正的愛戀究竟是什么滋味。但即便如此,姜嘯之也不肯把對方當(dāng)做下人看待。他喜歡結(jié)綠,包括在床上,他覺得她模樣可愛又貼心,對他,也足夠忠誠,所以平日姜嘯之也盡量平等待她。 于是這樣一來,也許只有用那邊現(xiàn)代社會所謂的“**”來概括了。 蕭錚在那邊就有幾個**,不談情愛,只上床,大略知道對方是什么人,但絕不深交,煩惱可以說說,卻不會把對方拉入自己的生活里。 姜嘯之知道了沒去干涉,只好奇蕭錚到底怎么向?qū)Ψ浇榻B自己的身份,蕭錚說,他和人家說自己炒股,自由職業(yè)。蕭錚是在玩股票,因?yàn)槭诸^沒有大筆本金,所以他投入的錢不太多,但總是在賺,蕭叮當(dāng)一向有這個頭腦。 “然后接下來,人家就只會問我,最近哪只股票好或者哪家的基金劃算,自然就不會再問別的了?!?/br> 也許這樣的關(guān)系才算安全,互為床伴。姜嘯之忽然想,結(jié)綠之所以合他的心意,也正是因?yàn)?,她雖然喜歡他,卻從不打算從姜嘯之這兒得到些什么。 第一百七十八章 次日上午,姜嘯之接到了一封密函。 等送密函的人悄悄離去,姜嘯之拆開密函,拿出里面的東西。 是一張陳舊的軍事輿圖。 這圖是許久之前的了,早已經(jīng)發(fā)黃,但上面的字跡依然清晰,輿圖描繪的是定州東北的地形。有人在旁邊用毛筆標(biāo)注了寥寥幾字,用以說明駐防要略。 那字體,剛健瘦長,力透紙背,一如那人的性格。 姜嘯之默默注視著輿圖上的字跡,他的心,一時間不受控制的劇烈翻滾起來。 輿圖,是他的一個秘密的手下送來的,沒有人知道,姜嘯之手底下,有這么幾個人專門在做這件事:他們在為姜嘯之搜集特定的一批東西。 做這件事的人,都是姜嘯之最最信得過的下屬,是可以把命交給他們的。這些人,一律沉默寡言,知道進(jìn)退,不該問的事情決不去問,不該說的事,就算抽筋扒皮,你也逼不出他們一個字。 姜嘯之很清楚,他不該做這樣的事,他不該去收集這些舊東西,這么做,對他毫無益處也毫無價值,甚至只會給他帶來禍患。 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 他只是不想生命最初的那八年真的變成了空白,他留戀的不是那八年里的錦衣玉食,而是那闔家團(tuán)圓的融融溫情。如果真的一筆勾銷了,那只會讓他焦慮不安,沒著沒落。 在姜嘯之看來,他所做的這些危險的事情,只是一點(diǎn)點(diǎn)把這空白填補(bǔ)起來,沒可能完全填滿、變回一幅完好無損的畫卷,但哪怕只是一些零落的痕跡,也可以讓他借此憑吊,聊以自*。 又仔細(xì)看了看那份輿圖,姜嘯之將它小心翼翼收藏起來,他把它放在一個玉匣里,那里面還放著另外兩樣?xùn)|西:一封詞句平凡的家信,一把隨身攜帶多年的金色短刀。 它們和那份輿圖一樣,都是來自同一個人。 那天上午,姜嘯之出了門,是去見還未離京師的梁王。 梁王年齡和姜嘯之差不多,平日看上去,是個溫雅儒生的樣子。他和蔡烺是姨表兄弟,不過走得不近。蔡烺那人很怪,少有人和他走得近。 之前平定西南,梁王和姜嘯之曾一度并肩作戰(zhàn),因此結(jié)下了友誼。姜嘯之是那種,幾乎任何方面都能和人談上一些的類型,如果對方是個粗魯漢子,那他也可以和對方一樣大碗喝酒大塊吃rou,如果對方是個儒雅斯文的人物,那他同樣能和人談?wù)劵B風(fēng)月、詩詞歌賦。 就連蔡烺這種拿曲子考驗(yàn)客人、性子清高得可恨的家伙,都把姜嘯之視同好友,姜嘯之與外界的交往能力,由此可見一斑。 在梁王那兒,姜嘯之碰巧遇上了從宮里回來的梁王妃。 “姜大人,好久不見了?!绷和蹂鷽_著他微微一笑,卻不急于回避。 梁王妃原是銀赫國主的幼妹,后來嫁給了梁王,銀赫人與狄人相似,對女性不像舊齊那樣規(guī)矩大,所以也可以出來見見男性客人,甚至可以同坐一桌吃酒。 銀赫在大延的西部,與薊涼的鵠邪人毗鄰,但是銀赫人與好戰(zhàn)野蠻的鵠邪人不同。 銀赫物產(chǎn)豐富,與中原人一直有頻繁貿(mào)易往來。他們長久接受中原文化,也鐘愛斯文事務(wù),而且銀赫地界出美人,銀赫的名產(chǎn)就是銀赫美女。因?yàn)槟w色偏黑,所以又被稱為“黑珍珠”。據(j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