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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用刀,但是你說,要狠一些?!?/br> “我以為你會用掌法?!背套糠宓?。 秦子澗搖頭:“再用掌法就會被宗恒捉住——這樣,你還滿意么?” 程卓峰點點頭:“就是可惜弄臟了這柄鐵如意,但愿它沒壞?!?/br> 秦子澗看看手里的鐵如意:“這玩意兒,你還要么?” 程卓峰搖搖頭:“世子喜歡就盡管拿去。這是明朝的,值不少錢呢?!?/br> “比那人的命還值錢?” 程卓峰笑起來:“他不死,一大群苦哈哈的鄉(xiāng)巴佬還有他們的妻兒,就得活活餓死。我不能讓他們在這個寒冬,過不了年?!?/br> 秦子澗點點頭:“明白了,你是主持公道來了?!?/br> 程卓峰冷笑,“哪有什么公道?不過是黑吃黑。” “那人說他們很有背景?!?/br> “世子,難道你當年又曾四處宣揚,你是鎮(zhèn)國公世子、宰相的兒子么?”他笑,“小衙內(nèi)才會張狂至此。真有背景的,不會笨到要滿世界去做聲?!?/br> 秦子澗這才醒悟,看來比起背景,程卓峰的恐怕要比那人的更深厚。 “這世上,本也沒有所謂的正義?!背套糠逋蝗徽f,“否則,你我又怎會落到如今這步田地?” “……” “無論是廟堂,還是江湖,規(guī)律永遠只有一個,強者勝?!?/br> 秦子澗閉上了嘴。 第一百九十一章 出來大堂,臨分別之際,程卓峰突然喊住秦子澗。 “其實,還是侄女的事兒?!彼纳裆@得不安,“這段時間,菱薇是不是給世子你添了麻煩?” 秦子澗搖搖頭:“沒有。我們倆沒什么?!?/br> 程卓峰輕輕嘆了口氣:“世子,我可否拜托你一件事?” “您盡管說?!?/br> “或許真的是人老了,也說不定,最近我總有不祥之感?!背套糠蹇嘈?,“別的都還無所謂,反正老頭子孤零零一個人無兒無女。唯獨這個侄女,菱薇,我放心不下她?!?/br> 秦子澗輕輕一點頭:“明白了,您是想我照顧她。之前您就提過?!?/br> “就是這個意思?!背套糠宓溃拔抑?,和世子你提錢就不好了,雖然我現(xiàn)在能拿得出的,也就只有這個?!?/br> “錢沒什么不好,”秦子澗淡淡道,“沒了它,什么事兒都辦不成?!?/br> 程卓峰笑道,“我這侄女命苦,跟在我身邊,一天好日子也沒享過。她又是這樣一個多災(zāi)多難的命……世子爺,萬一哪天我?guī)筒涣怂耍€請您,還有王爺,多多照看她?!?/br> “這個自然。”秦子澗道,“不用您說,我也會的。” 獨自回到住處,秦子澗又想了半晌,他覺得程卓峰的話里有話。 似乎那并不是單純的預(yù)感,而是早已經(jīng)看透了未來的悲觀老者,對自己的定論。 然而這些不是他這個外人能夠弄清的。事關(guān)復(fù)雜的江湖恩怨,家族仇恨,他這個半道上插進來的非江湖人士,弄不明白。 秦子澗索性搖搖頭,不再去想。他先是坐在角落里,找了塊干凈柔軟的布,把他那把性能優(yōu)良的烏茲沖鋒槍,仔仔細細擦拭了一遍,那種仔細程度,仿佛一個父親在擦拭剛剛抱出澡盆的嬰兒。 秦子澗喜歡這把全自動殺人工具,但他不大用槍,他喜歡用自身的能力而非借助外力——斧子可以,槍就不行。 況且白吉也曾對他說過,叫他盡量不要使用槍械。“那是對武者的侮辱”,白吉說,小娃娃都能把你打死的東西,你用它殺人,有損尊嚴。 擦好了槍,他又找了瓶白蘭地,給自己倒了一杯,然后靠坐在窗前,盯著窗外云彩發(fā)呆。 此刻是傍晚七點,在漸暗的天邊一角,有粉紅帶紫色的痕跡,像時代的傷痕,秦子澗想,這個時代被狠狠揍了一拳,以至于疼得有些狂亂。 七點半的時候,手機響了。他拿過來一看,是程菱薇的來電。 電話接通,那邊傳來軟軟的聲音:“秦子澗……” “是我?!鼻刈訚镜?,“叫魂似的,有什么事?” “今晚……有空?” 秦子澗微微皺了皺眉:“你先說,有什么事。” 那邊停了片刻,才道:“我胳膊斷了?!?/br> 秦子澗很響的呼出一口氣。 “哪只胳膊?” “右胳膊?!?/br> “什么時候斷的?” “昨晚睡覺的時候?!背塘廪钡?,“疼醒了,才發(fā)覺斷了。” “去醫(yī)院了?” “沒。叫我叔叔的私人醫(yī)生過來,給我打了石膏?!?/br> 秦子澗握著手機,半天,才道:“上個月剛剛胸骨骨裂,這還沒痊愈,現(xiàn)在胳膊又斷了……你怎么這么多事?” “這能怪我么?”那邊開始抽抽搭搭,“我也不想的啊” “行了行了?!鼻刈訚静荒蜔┑卮驍嗨?,“想要我干嘛?” “只是拜托你開車送我一下?!背塘廪比套】奁?,小聲說,“晚上我得回一趟我們醫(yī)院。” “不是吧?胳膊都斷了,還要去聽人倒心理垃圾?” “不是我聽人家倒。是我,今晚得去見我的督導(dǎo)醫(yī)師?!背塘廪闭f,“這種事不好改期的?!?/br> “你可以打的去?!?/br> 那邊不響。 秦子澗無奈:“好吧,我半小時后到?!?/br> 二十分鐘后,秦子澗開著他那輛瑪莎拉蒂到了程菱薇家的樓下。 他沒下車,看著右臂上打著石膏的女人,從大廈里出來,走到車邊,拉開車門坐上副駕駛座。 秦子澗看看她:“還好么?” “還行?!背塘廪钡淖齑接悬c白,不過她依然笑道,“反正已經(jīng)習慣了,我這胳膊,一年總得斷個兩三次?!?/br> 秦子澗心生憐憫,但想了想,他還是決定不再出言安慰。 車靜靜開了一會兒,程菱薇惴惴不安地看看他:“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 “沒有。”秦子澗目不斜視開著車,“有什么好生氣的?” 過了一會兒,程菱薇才小聲道:“我以為你會怪我,故意在縈玉面前說你是我男朋友。” 那個名字微微刺了一下秦子澗,就像很小的蜜蜂,用力把尾巴上的毒刺扎進他的手臂。 “我沒想到那天你去見的是她。否則我可能不會過去。” “這我知道。是你說,你們倆沒可能了,她來的電話你都不肯接,我在想是不是真的沒可能……” 秦子澗瞥了她一眼:“多謝你的好意,現(xiàn)在你坐實了這一點。” “是啊,往后我也沒臉再去見她了?!背塘廪陛p輕嘆了口氣,“不過,也好,不然繼續(xù)交往下去,恐怕早晚都會發(fā)現(xiàn)彼此是同一個地方來的。到那時候該說什么才好呢?嗨沒想到你原來就住在華胤啊我小時候住在浚州,到華胤才三天路程……” “這種對話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