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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高度白酒的欲望,又叫了一瓶啤酒。他懷疑除非把自己灌醉,否則這個呱噪的聲音,會在他耳畔持續(xù)到世界末日。 知道暫時沒有逃避的可能了,為了分神,他開始凝神聽著餐廳里的音樂。 是他喜歡的清澈弦樂,涓涓水聲,大珠小珠落玉盤的鋼琴,流轉(zhuǎn)旖旎,還有溫文爾雅的男子在吟唱,是文縐縐的蘇白—— “……我就說他蠢當初暗示他再三,叫他多疏通疏通,他不肯,過三五年人家往上升,他往下掉,現(xiàn)在好了吧?發(fā)配邊疆哎你別笑真的是發(fā)配我們這種單位,真要混到去爬特高壓的鐵架子,那還有什么出路?這就是不懂得做人啦,你要圓滑一點嘛,有時候做人不能太直的,領(lǐng)導(dǎo)跟前湊個趣都不會,你還混個什么名堂?我就說他這人太蠢stuip蠢不可言” 這聲音,像鉤子一樣不依不饒抓撓著姜嘯之的耳膜,他再也忍不下去了,一把扔掉餐巾,站起身來,走到厲婷婷那一桌。 那人還在自顧自連說帶比劃,沒注意有人走過來。 “先生,停下你的嘴,好好吃飯,行么?”姜嘯之不客氣地打斷他,“這是公共場合,不適合做個人表演?!?/br> 厲婷婷撲哧笑起來。 那人臉都紅了,他一臉憤怒地瞪著姜嘯之:“你是誰???” “我不是誰,只是這餐廳用餐的客人之一?!苯獓[之淡淡道,“我想好好欣賞音樂,不希望有人在這個時候,用他不停的吹牛來掃我的興?!?/br> “我也是這個餐廳的客人”那人仿佛尊嚴受辱,氣得用手敲著桌子,“服務(wù)員服務(wù)員” 有服務(wù)人員小跑著奔上來,卻被姜嘯之一伸手臂,擋住了。 “您不用叫服務(wù)人員,我這就走,不干擾您自吹自擂的興致?!彼f著,轉(zhuǎn)向了厲婷婷,“您到這邊來用餐,可以么?” 那人一呆,轉(zhuǎn)頭看著厲婷婷,卻見厲婷婷松了口氣,她站起身來,拿過提包。 “喂?婷婷”那人慌了神,一把拽住她,“你這是干什么?一個陌生人叫你走你就走?” 厲婷婷苦笑:“親愛的凱文,你真的太吵了,我也想安靜一會兒?!?/br> 那人氣得臉色由紅轉(zhuǎn)白:“你瘋了?我是你男朋友他算什么你把我丟下,去跟一個陌生人坐在一起?” 厲婷婷嘆了口氣,她走到姜嘯之身邊,挽起他的胳膊。 “凱文,他才是我男朋友?!彼溃爸斑x擇和你拍拖,只不過是為了惹他生氣,我想看看,他到底能忍耐多久。” 姜嘯之的腦子,轟然一響 那人傻了 “你做得很成功,”厲婷婷看看姜嘯之,笑靨如花,“他終于生氣了,多謝你幫了我?!?/br> 任誰都看得出來,她此刻是發(fā)自肺腑的開心。 旁邊年輕的服務(wù)生,不合時宜地笑出了聲。 不再管那個呆若木雞的家伙,厲婷婷輕輕拽了一下姜嘯之:“走吧?!?/br> 倆人回到姜嘯之那一桌,厲婷婷在坐下來之前,掃了一眼桌上的菜,她眼睛一亮。 全都是剛才她想吃,而沒能點成的。 “你聽著我說話點的菜?。俊?/br> 姜嘯之垂下眼簾,沒吭聲。 “這一頓,你買單?”厲婷婷看著姜嘯之。 他更郁悶了:“當然,皇后如果不夠,可以再點?!?/br> “夠了,都是我喜歡吃的?!眳栨面瞄_心極了,她拿起筷子,“終于可以敞開吃了” 沒過多久,他們倆都注意到,那位凱文灰溜溜結(jié)了帳,一臉鐵青離開了餐廳。 沒人打擾了,倆人慢慢用著餐,餐廳重新恢復(fù)寧靜,美妙的音樂又回蕩在空間里。 “皇后這么做,難道不會得罪同事?”姜嘯之終于問,“這人,是皇后的同事介紹的吧?” “得罪就得罪吧。誰叫他那么煩的?”厲婷婷滿不在乎地說,“你不也覺得他超級討人嫌么?” 姜嘯之盯著啤酒,半天,才道:“既然那么煩他,皇后為何答應(yīng)和他約會?” 厲婷婷不出聲,默默吃著東西。 姜嘯之見她不回答,也不好再問下去。他能感覺到,這問題問錯了,厲婷婷似乎一下子就不高興起來,只顧著低頭吃東西,也不再看他。 看桌上的菜吃得差不多了,姜嘯之無可奈何,他只得道:“皇后還想吃點什么?” “甜點。”厲婷婷悶悶道,“我要蛋撻、紅豆糕、甜甜圈、甜酒釀、冰激凌……” 姜嘯之吃驚地望著她 厲婷婷抬頭看著他,冷冷道:“干嘛?舍不得錢?” “不是。”姜嘯之小心問,“點這么多,您吃得完么?” “吃不完打包?!眳栨面脹]好氣道,“有丁威那幾個在,你以為這點東西能留過夜么?” 姜嘯之無法,只得叫來服務(wù)生,加了甜點。 埋頭又吃了半天甜點,厲婷婷似乎這才緩過勁來,她把冰激凌往姜嘯之面前推了推:“幫忙吃一點。” 姜嘯之皺眉:“臣不吃甜點。” “這個沒法打包,我負責甜酒釀,你負責冰激凌,這不是很妥當么?” 姜嘯之想說到底哪里妥當了?明明是你點太多了好不好?但他想想,決定還是不開口,只拿起小勺舀了冰激凌放嘴里。 “今晚丁威他們算是高興了?!彼洁斓?,“帶回去這么多吃的,肯定得問是怎么回事?!?/br> “就說是我男友請客?!?/br> “他們才不信呢?!苯獓[之嗤之以鼻,“那位先生連付他自己的賬單都那么不情愿” “我又沒說是凱文請客?!眳栨面醚劬Σ徽5暮戎鹁漆?。 姜嘯之怔了怔,他低下頭,看著冰激凌:“……皇后,臣不是你的男朋友?!?/br> 好半天,厲婷婷才低聲說:“嗯,你永遠都不會是?!?/br> 結(jié)賬出來,有好一會兒倆人都無語。 已經(jīng)十點了,他們一前一后慢慢往回走, 天晚了,街上的人也漸漸少了,仲春的天氣十分暖和,滿天繁星,四下里那么安靜。 有怯怯的蟲鳴,在路邊草叢里響起,像唱歌一樣斷斷續(xù)續(xù),遠近的自然聲響,繁密如落雨,細細怯怯,卻不吵。帶著青草香的風(fēng),悠悠吹拂著,很是舒服。 “你剛才說,凱文打斷了你聽音樂?”厲婷婷突然問。 姜嘯之點頭:“是的?!?/br> “喜歡聽那調(diào)子?”厲婷婷看看他,“知道是什么么?” “好像是評彈。”姜嘯之說,“和青曲很像?!?/br> “沒錯?!眳栨面孟肓讼?,“剛才餐廳里放的那一出,以前聽過么?” “沒怎么聽過,皇后很熟么?” “會唱兩句?!眳栨面眯α诵?。 然后,她就婉轉(zhuǎn)的唱起來—— 自從你么南陽失去了珍珠塔, 我把你南北東西到處尋, 累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