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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了。 望著桌上的飯盒,厲婷婷喃喃道:“我現(xiàn)在,也只能做點(diǎn)飯了……” 她說著,眼圈又紅了。 游迅猶豫了半晌,還是說:“皇后別太難過了,這次的事情,責(zé)任不在您身上。” 他昨天在醫(yī)院里,已經(jīng)聽厲婷婷說了詳情,所以大家都已經(jīng)知道了,電梯安裝上了爆炸裝置,只能一個人出來,姜嘯之是把厲婷婷推出危險地帶之后,電梯才爆炸的。 那些錦衣衛(wèi)們都以為厲婷婷這么傷心,完全是出于自責(zé),之前游麟被綁架,厲婷婷也一樣著過急。 再加上,目前姜嘯之生命垂危,大家關(guān)心則亂,因此誰也沒往更深的地方想。 中午,他們趕到醫(yī)院,姜嘯之依然沒醒過來。 “讓我進(jìn)去看看他,行么?”她小聲懇求蕭錚。 蕭錚點(diǎn)了點(diǎn)頭。 厲婷婷獨(dú)自進(jìn)了加護(hù)病房,她看見姜嘯之躺在病床上,他的額頭包扎的紗布,還滲著血。 厲婷婷忍住淚,她輕手輕腳走到病床前,彎下腰來,握住姜嘯之的手。 他還在昏迷中,只是睫毛微微動了動。 厲婷婷再也忍不住,眼淚落在了白色的床單上…… 她依然記得那晚在電梯里,姜嘯之抱著她的感覺,她也記得他在自己耳畔說的話,他說,死也死在一起,永生永世都不分開。 這是他說過的最讓她心醉的話,然而,卻是在那樣一個生死關(guān)頭說出的。 厲婷婷握著姜嘯之的手,她能感覺到他手掌上的繭,他的手粗糙得很,此刻卻軟弱無力。 她把嘴唇貼在那只手上,無聲祈禱著諸神,快些讓他醒過來。 第兩百五十八章 收費(fèi)章節(jié)(12點(diǎn)) 第兩百五十八章 姜嘯之做了個夢,他夢見了月湄。 他夢見,他和月湄在一間低矮的茅屋里,他在油燈下習(xí)字,月湄則在他身邊做著針線活。 月湄沒有穿著往日那些花哨的衣衫,她身上的衣服很樸素,甚至打扮得有些老氣。這讓姜嘯之隱約覺得,他和月湄好像從蓄雪樓里出來了,他們娘倆離開了華胤,回了月湄的故鄉(xiāng)淵州,找了個僻靜地方度日。 姜嘯之覺得,這兒好像誰都不認(rèn)識他們,這兒的人就把月湄和他當(dāng)做普通的一對母子,他每日安靜讀書,月湄每日給人家做針線活來度日,他們的生活過得有點(diǎn)拮據(jù),可是這日子卻平靜像流水。這感覺讓姜嘯之十分心安,他覺得,他可以什么都不去想了,他就在這家里,陪著月湄,哪兒都不去。月湄叫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等再過幾年長大了,他也可以掙錢養(yǎng)家了,他們的生活就會更加的好起來…… 發(fā)覺他停了筆在發(fā)愣,月湄從燈下抬起頭來,瞧著他:“阿笑,你怎么了?” 姜嘯之一愣,他忽然意識到,那不是姜月湄的臉 姜嘯之猛然睜開眼睛 映入他眼簾的是白色的天花板,和白色的墻壁,還有身邊儀器,滴滴的輕響。 有人伏在他的床邊。 姜嘯之微微動了一下,那人驚醒了,他慌忙站起身來 “大人您醒了?” 是丁威。 姜嘯之想說話,卻發(fā)覺臉上壓著氧氣罩,他也沒有力氣說話。 丁威見他醒過來,喜極而泣,他一躍跑出病房:“護(hù)士護(hù)士蕭僉事侯爺醒了” 不多時,蕭錚也奔進(jìn)病房,他看見姜嘯之睜開眼睛,臉上的表情這才放松下來。 身邊護(hù)士趕緊上前,替姜嘯之檢查狀況。 姜嘯之想問,他到底怎么了,可是發(fā)不出聲音。 “大人,您受了重傷?!笔掑P看出他的意思,馬上說,“不過醫(yī)生說沒事了,您是在爆炸中受的傷?!?/br> 他這么一說,姜嘯之才模模糊糊想起那些事。 可是,厲婷婷呢?她怎么樣了?姜嘯之想,爆炸發(fā)生得那么近,她會不會也受了傷? 他心里發(fā)急,嘴上卻問不出來。 好在蕭錚看出他的意思來,繼續(xù)說:“皇后也沒有事,大家都很好。” 姜嘯之這才放下心來。 “您昏迷了兩天?!倍⊥f,“可把我們都嚇壞了……” 他說著,眼圈也紅了。 姜嘯之想抬手去安慰他,但他連抬起手的力氣都沒有。 蕭錚畢竟老成一些,他笑起來,拍了拍丁威的肩膀:“你啊,別在侯爺跟前哭鼻子,成什么樣子?!?/br> 他說著,又讓姜嘯之繼續(xù)休息,然后把丁威勸出了病房。 兩天之后,姜嘯之能取下氧氣罩了,他和蕭錚說他想出院回去,蕭錚哭笑不得。 “這樣子怎么能出院呢?少說還得在這兒呆一個月。” 再呆一個月?姜嘯之想,那他就霉得長綠毛了。 厲婷婷也進(jìn)病房來看過他,她在那些錦衣衛(wèi)的后面,只遠(yuǎn)遠(yuǎn)的站著,不走過來。她的臉色很憔悴,干枯發(fā)黑,神情也只是淡淡的,她不能走到他的病床前來,所以只好站在丁威他們身后,就好像,她只是出于禮貌才進(jìn)病房來看看。 但是姜嘯之瞧得見她的眼睛,那雙眼睛躲閃在眾人之中,唯有望向他時,是含著微笑的,那是只給他一個人懂的微笑。 姜嘯之醒來的第二天,井遙就跑過來了,他嚷嚷說怎么出這么大事兒都不告訴他,要是他在這兒,準(zhǔn)保去找秦子澗算賬。 姜嘯之默默聽他說這些,只笑卻不出聲。他知道井遙喜歡咋呼,現(xiàn)在風(fēng)波平息了,他得要咋呼一陣才算心安。 那天井遙走后,姜嘯之覺得精力不濟(jì),他不過是和井遙說了兩句,身上就疲乏得不像樣。這一場重傷,把他消耗得太狠,到現(xiàn)在他甚至無法坐起身來。 后來他迷迷糊糊睡過去了,不知睡了多久,姜嘯之朦朧間,聽見有人低低的哼著歌。 那歌聲很好聽,像一個喝醉的女人,風(fēng)情萬種的唱,又像是故意含混發(fā)音吐字,因?yàn)樽炖锖鴻烟仪煽肆?。歌者在唇舌之間把玩著歌詞,女人低沉的嗓音像絲緞,姜嘯之聞到了淡淡的芬芳,溫暖的味道彌漫在他的四周,像他兒時記憶里,夏夜垂落在窗臺旁一串串的藍(lán)花楹花…… 姜嘯之從夢里睜開眼睛,他看見,厲婷婷在他的病床前。 “醒了?”她停下歌聲,探身瞧了瞧他。 姜嘯之這才注意到,病房里只有厲婷婷一個人。 “他們呢?”他輕聲問。 “有事,暫時離開了一下?!眳栨面谜f到這兒,微微一笑,“所以我就偷偷進(jìn)來了?!?/br> 她那種微笑的模樣,和從前很有些不同。 姜嘯之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她,他覺得,自己從未這么認(rèn)真看過厲婷婷,她的樣子很甜美,就像個翹了課的小女孩,偷偷跑到隔壁學(xué)校,去見自己心儀的男生。 有什么在輕輕沖撞著姜嘯之的心,他不禁抬起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