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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信,父皇你看。” 他說著,使勁往高里蹦了兩蹦。宗玚的力氣不小,雖然還是小孩子,蹦起來也相當高了。 厲婷婷在一旁,不禁笑起來,她每天目睹宗玚的變化,都常常覺得十分驚奇,宗恪突然間看見孩子恢復健康,想必心中所感受到的沖擊更大。 宗恪起身,走到兒子跟前來,他蹲下身去,手握住孩子的小腿。 孩子腿上的肌rou結(jié)實多了,完全不是從前在病榻上那種僵硬干癟的手感。 宗恪終于放下心來。 他站起身,點點頭,回到椅子里:“看來沒問題了?!?/br> “當然沒問題?!弊讷`眉飛色舞道,“父皇,我還能玩滑板呢我玩滑板的速度可快了,比汽車還快” 宗恪注意到,孩子改口了,從“兒臣”變成了“我”。 目光落在孩子臉上,他皺了皺眉:“怎么曬得這么黑?臉上都脫皮了?!?/br> 宗玚正說得高興,沒想到父親突然來了這么一句,他不由卡住。 “……兒臣去海邊兒玩的?!彼拖骂^,小心翼翼地說,“海邊……太陽大?!?/br> 見孩子緊張起來,厲婷婷趕緊上前道:“沒關(guān)系,再養(yǎng)一兩個月就回來了。” “嗯?!弊阢』謴偷阶畛跄欠N淡淡的神色,“玚兒,你這幾個月離宮外出,功課也停了,昨天容釗師傅還和我提過,擔心之前教的那些,你都忘得差不多了,這回來以后,得加緊補上?!?/br> 宗玚其實還有很多事想告訴父親,可看見宗恪的臉色,他也只好低頭道:“……是,兒臣知道了。” 宗恪點點頭:“這兩天收收心,把帶回來的東西都放好,得了空,去陪一陪你外公外婆,但是別把時間浪費在玩上?!?/br> 厲婷婷在一旁,像被米飯里的石子磕磣到牙齒,心里這個不舒服。 她真想說你變成教導主任了?用得著這么管孩子么?可是厲婷婷忍住了,她知道以她的立場,不能先挑起爭執(zhí)。 宗玚卻抬頭道:“父皇,兒臣想玩滑板?!?/br> 宗恪冷冷看著兒子:“你說什么?” “兒臣……想玩滑板?!弊讷`低下頭,“在外公家里,兒臣每天玩兩個小時滑板?!?/br> 厲婷婷心中暗自叫苦 這孩子,怎么一回宮就和父親提要求?都說了他不高興就別提,這不是拿草棍戳老虎的鼻子眼么? 果然,宗恪微微點頭:“除了玩滑板,你還想看漫畫,對吧?” “……” “嗯,兩個小時玩滑板,兩個小時看漫畫,兩個小時騎自行車,再兩個小時玩狗。然后呢?” 宗玚被父親的話給噎住,他想說,我也沒要求那么多啊。 “你自己也說了,那是在外公家。現(xiàn)在你回宮來了?!弊阢〉卣f,“不能因為你的腿好了,從前的規(guī)矩就跟著作廢。玚兒,你如今能站起來了,功課方面也要增加,以前耽誤的騎射功課,還有下盤功夫,這往后,都得加緊補上?!?/br> 宗玚聽著,只覺得心一個勁兒往下沉,他覺得他心愛的滑板好像長了翅膀,眼看著越來越遠了 可孩子仍舊不死心,他又堅持問:“父皇,兒臣真的不能玩滑板么?” 宗恪的目光愈發(fā)冷淡,他點了點頭:“可以玩。但是要在所有功課結(jié)束之后,如果到那時候還沒有上燈,那你就去玩滑板?!?/br> 宗玚氣得臉都紅了:“可是父皇……” “行了,到此為止?!弊阢〈驍鄡鹤樱澳銌柫宋?,我給了你回答。玚兒,你可以退下了?!?/br> 知道自己再討不到什么好處了,男孩忍著強烈的憤怒,勉強低下頭:“兒臣……告退?!?/br> 眼看著孩子氣得肩膀發(fā)抖,轉(zhuǎn)身出去,厲婷婷很是不忍,她本想勸宗恪兩句,但是宗恪卻擺擺手,一臉厭倦道:“你也下去吧?!?/br> 得,連辯白的機會都沒得到。 厲婷婷悻悻從御書房出來,她回到漪蘭宮,找出了淘寶買的那些漫畫書和營養(yǎng)藥品,然后去了挹翠園。 剛進來挹翠園,還沒到跟前,厲婷婷就聽見了兒子的尖叫 “……都說了別煩我這是我的東西不許你們動” 厲婷婷一怔,她趕緊快步進屋來,一看,卻是宗玚在和綠爻發(fā)火。 “怎么了這是?”厲婷婷問。 卻見綠爻立在一旁臉色發(fā)白,眼里含著淚,手里拿著抹布。宗玚氣鼓鼓地在桌前整理自己的漫畫書。 “都說了不要她們動”他恨恨道,“還都給我亂放根本就不是一個系列的她們又不懂” 厲婷婷明白了,宗玚這是在父親那兒受了氣,回來才找茬向婢女發(fā)火。 “綠爻她是不懂,可她幫忙收拾,擦擦灰,不也是好心么?”厲婷婷嘆息道,“你別因為生你父皇的氣,就朝著綠爻她們發(fā)火?!?/br> 母親這么一說,宗玚也自知理虧,他悻悻道:“反正這宮里也不是講理的地方?!?/br> 厲婷婷笑起來:“自己不講道理,還怪人家?!?/br> “我不講道理?”宗玚氣得臉又發(fā)紅了,他扭過臉來,瞪著厲婷婷,“不講道理的是父皇什么‘功課都做完了就可以玩滑板’——功課那么多,全部結(jié)束,上燈都好一會兒了他根本就是不準我玩滑板” 他這么一說,厲婷婷也答不上來了。 “……而且他還要增加,照這樣子,別說滑板,我什么都玩不成了”他恨恨道,“干脆把我當個機器小孩算了做功課,吃飯,睡覺” 厲婷婷心里哀嘆:從前的宗玚,不就是過著這樣單調(diào)的生活么?那么多年他也過來了,從未和父親頂撞過一句,從未表達過任何不滿。 現(xiàn)在他竟然當著婢女和母親的面,大叫“不講道理的是父皇”,他已經(jīng)變了,孩子的變化永遠來得比大人快,才短短幾個月,宗玚就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 他這是在爭取自己的權(quán)利,這原本沒錯,可是厲婷婷真不知道,儲君在皇宮里爭取自主權(quán),這種事究竟是福是禍。 但是為了孩子玩耍的福利,厲婷婷思忖幾天,還是忍不住去找了宗恪。 那天宗恪見她進來,好像是意料之中的那種表情,他清楚厲婷婷是為什么而來的。 “是來為玚兒說情的?”他哼了一聲,“我已經(jīng)聽容釗說了,玚兒這兩天,功課十分不用心,很散漫,還學會了和老師頂嘴??磥聿回熈P他是不行了?!?/br> 厲婷婷嘆了口氣,她低聲說:“玚兒功課不用心,是因為他憋得慌。宗恪,你也讓他多少玩一會兒……” 宗恪冷冷瞥了厲婷婷一眼:“這兒有你說話的地方么?” 厲婷婷立即停住嘴,她的臉有點發(fā)白,半晌,才語調(diào)艱難地說:“……難道我就不能為玚兒說兩句話?” “他現(xiàn)在變得這么沒規(guī)矩,說話如此放肆,只顧著玩,把功課拋諸腦后,這難道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