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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睔W陽玨一本正經(jīng)對蕭桐說,“我上了大學(xué),很快也會有女朋友,到時候你就成了我的拖油瓶了。這種互相當(dāng)拖油瓶的人生,不能再繼續(xù)下去了!” 蕭桐被他說得笑起來,但旋即又收斂了笑容,一臉發(fā)愁低下頭來:“別人看不上我呀。” “沒有的事!”歐陽玨一把抓住他的手,用力握了握,“三十幾歲,事業(yè)有成,房子在還貸,而且你買的早,壓力不大?,F(xiàn)在車也便宜了,對方如果一定要,隨便買個小十萬的先糊弄過去。這都不是問題,你明白嗎?別再拿社恐癥和我當(dāng)借口了!” 這一句話,說得蕭桐臉頰蒼白,他試圖把手從歐陽玨手里抽出來,但少年人不肯放。 “我陪著你,這沒問題,往后我上班賺了錢,也會先孝順你……” “阿玨!我不是要這個……” “聽我說完!”歐陽玨又用了用力,“你這樣子,讓我很不安。是我媽害了你,她不管不顧地走了,把我扔給你,這是她的錯。” 蕭桐抬起眼睛,本想反駁,但是看見少年人那雙凌厲的深黑眼睛,仿佛冰冷的深潭,銳利得不像個少年,他到嘴邊的話,又收了回去。 “如果你能好好安個家,生活幸福,我還不會那么恨她。”歐陽玨說到這兒,松開手,他停了停,“我在這世上,只有你這一個親人,我做夢都想要一大家子熱熱鬧鬧的,除夕之夜兩個人吃火鍋什么的,太凄慘了,我一點(diǎn)都不想要這樣的生活。我自己性格不好,恐怕很難實(shí)現(xiàn)這個夢想,所以,我把夢想寄托在你身上?!?/br> 蕭桐被歐陽玨的這番話說得動容,答應(yīng)了他的要求。 家長會那天正好是個周末,結(jié)束之后,倆人打車,去了相親地點(diǎn)。 在車上,蕭桐喜滋滋地和歐陽玨說教導(dǎo)主任怎么夸他,還有那些家長們羨慕不已的目光。 “你們邵老師單獨(dú)把你拎出來表揚(yáng)呢!她說你學(xué)習(xí)自覺,因?yàn)楦改冈缡?,全靠自己的力量……?/br> 歐陽玨聽得嗤之以鼻,且不提邵小云自說自話給他親爹判了個死刑,單這語氣聽著,就活像在說敘利亞的孤兒難民。 他沒那么慘,蕭桐對他好著呢,就連歐陽玨的手機(jī)都是最新的蘋果plus,蕭桐就是這樣,寧可自己用便宜國產(chǎn)機(jī),也要給歐陽玨買最好的,衣服鞋子書包……樣樣如此。他是生怕歐陽玨被同學(xué)笑話。 “你們邵老師今天還提了早戀的事情呢?!笔捦愡^來,暗搓搓地捅了捅歐陽玨的腰,“班上,有沒有看得上的?” 歐陽玨啼笑皆非:“這話題跑得也太遠(yuǎn)了吧!” “這有什么不好說的!”蕭桐笑吟吟道,“剛才我可都看見了,你出來的時候,那個擦黑板的女孩子,一直在看你?!?/br> 歐陽玨一怔,他仔細(xì)想了想,今天值日的是副班長李瑩,那是個靦腆的女孩子,粉白的臉皮一說話就發(fā)紅,雖然看上去很可愛,但不是他的菜。 “她暗戀我,可我沒興趣?!睔W陽玨很干脆地說。 蕭桐大為失望:“這么漂亮的女孩你也沒興趣?那你到底對誰有興趣?” 歐陽玨笑起來:“老大,今天咱們是去赴你的相親約會,為什么把話題往我身上扯?” 蕭桐恨鐵不成鋼道:“阿玨,學(xué)生時代的愛情是最珍貴的!往后走上社會就沒這么純潔了!錯過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 歐陽玨無可奈何搖搖頭:“別人都是生怕孩子談戀愛,你倒好,還把我往那邊推。我不打算談戀愛,至少上大學(xué)前沒這個人生規(guī)劃。至于上大學(xué)以后,那得看考的是什么樣的學(xué)校了?!?/br> 蕭桐一聽這話,頓時嚴(yán)肅起來:“對了!今天家長會也談過這個的!你們教導(dǎo)主任說了,盡早定下目標(biāo),這樣才能卯足勁往前趕。阿玨,你想好了上哪所大學(xué)嗎?” 歐陽玨還沒想好。 按照歐陽玨的成績,清北復(fù)旦他也不是上不了。但是他想留在本市,這是個省會城市,雖然不能和北上廣相比,資源也不少。 歐陽玨不想離開這兒,確切地說,他不想離開蕭桐。 雖然之前放過大話說什么“我考到外地去了你怎么辦”,但歐陽玨其實(shí)一點(diǎn)都沒往那方面想。 他不行的,他自己知道,雖然蕭桐性格軟糯,很多時候反而得歐陽玨這個孩子來拿主意,但是歐陽玨心里清楚,蕭桐才是他的主心骨。 他比一般人冷靜、聰明、獨(dú)立要強(qiáng)……但那是在蕭桐溫厚的支撐下。 歐陽玨對外面的世界沒太大興趣,他懷疑他那個瘋瘋癲癲的媽,把嚴(yán)重的不安全感遺傳給了他,歐陽玨只想要安全。 賺些錢,買套不錯的小區(qū)房子,最好離蕭桐近一點(diǎn),這輩子,就在一個像樣的公司里慢慢爬到高層……這么老套庸俗的思維,實(shí)在不像個十七歲的男孩會考慮的。 歐陽玨說不清這份不安是從哪里來的,明明他的生活寡淡得像白開水,最驚心動魄的事情,也不過是下周的一??荚?。 然而幼年歐陽菲那惶惶不可終日的驚恐神色,還是在他的靈魂深處,抹下了重重的一筆。 車到了酒店,相親的地方是頂層花園餐廳。地方挺貴,是歐陽玨攛掇蕭桐定下來的,起初蕭桐還想隨便找個麥當(dāng)勞,一人一杯奶昔見個面算了,歐陽玨氣得要死,連高中生都嫌棄麥當(dāng)勞不夠檔次,蕭桐難得相個親,居然這么草率。 蕭桐心疼錢,歐陽玨卻認(rèn)定了這是必須的投資。這次的相親對象他看過資料,二十八歲,是個護(hù)士。人長得溫婉秀美,雖然沒歐陽菲那么驚艷,也算是個漂亮姑娘了。 “這姑娘性格特別好,對人有耐心,嘖嘖,當(dāng)護(hù)士的,還用說嗎?”介紹人竭力撮合,“她爸媽都在本市,就這一個閨女,房子有兩套,人家說了,只要閨女自己喜歡,別的,不在乎?!?/br> 這條件讓歐陽玨非常滿意,本市的女性,父母雙全,這么一來蕭桐就能在這兒扎下根。 上到十七樓的頂層,原來那地方用的是東南亞風(fēng)格的裝潢,環(huán)形的餐廳中間圍著一圈碧藍(lán)池水,原色木地板和水波蕩漾的觀賞池,還有旁邊假模假式撐著的彩色陽傘,營造出巴厘島的氣息。 他們是準(zhǔn)點(diǎn)到的,女方已經(jīng)在那兒了,一看見他們,姑娘趕緊站起身,她看到歐陽玨,不禁微微愕然。 蕭桐被歐陽玨拉著,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