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矮子用手抓著那個金屬圈上的凸起,他點點頭:“我可以放了這位女士,就以玨少爺您來交換……” 話還沒說完,矮子突然不動了。 空氣中,突然出現(xiàn)了一條細細的“銀蛇”,那“蛇頭”像一枚箭,疾馳著穿透了空氣,在矮子的額心上,戳出了一個銅錢大的黑洞! 歐陽玨愕然萬分地看著這一幕! 他這才發(fā)現(xiàn),那條“銀蛇”的另一端,握在白清的手上。 那不是蛇,那是一種又細又長的軟鞭,它看上去極為柔軟,不知道是什么材質(zhì)構(gòu)成,鞭身是帶著暗綠的銀色,那本該柔軟靈活的鞭身,此刻竟然像鋼筋一樣繃直,它不知什么時候,戳中了矮子的額頭! 在邵小云的驚叫聲中,矮子瞪大眼睛,身體慢慢往后倒,他的額頭,噴出血來! 噗通一聲,矮子的尸體倒在了地上! 歐陽玨回過神,他沖上去一把抓住邵小云,把她拖到自己身邊! 那高個子見狀,臉色變了變,從腰間抽出一把雪亮的長劍! 白清手上的長鞭輕輕一彈,晃掉沾上的幾滴血,鞭身輕舞,和那持劍之人斗在了一處。 歐陽玨沒管白清,他摸著那金屬套圈,手指按在凸起的地方,觸到機關(guān),金屬圈砰的一聲彈開。 邵小云臉色慘白,她用手捂著脖子上的傷,顫聲道:“這到底……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清手上的鞭子,靈活之極,鞭子像條花紋黯淡的蛇,時不時纏上劍身,好幾次那人的長劍險些脫手! 歐陽玨屏氣凝神,盯著白清的鞭子,那鞭子就仿佛長在了白清手上,莫如說,更像是白清右手的延長,它在夏風(fēng)中閃爍狂舞,讓歐陽玨想起電影里,那些安在機器上的觸手系,白清的鞭子可比那些觸手靈活多了,沒過幾招,那人的長劍就被鞭子給死死纏住了! 高個子臉色鐵青,他竭力想把手里的劍從鞭子的束縛中掙脫出來,然而就聽“錚錚”兩聲! 那柄劍竟然斷裂成了三截! 歐陽玨心中暗驚,白清這根鞭子看上去軟得像絲束,竟然能把一把劍給勒成三截!他拿刀剁都不一定能剁斷! 白清的內(nèi)力,是得有多高! 斷劍跌在地上,高個子尷尬極了,他手里只剩了一個光禿禿的劍柄! 他把劍柄往地上一扔,轉(zhuǎn)身就想跑,白清怎么可能讓他逃走?只見他右手輕抬,鞭子極輕盈地一晃,鞭尾的部分,像條蛇一樣纏上了那人的脖頸,形成了狗脖套似的圓圈,將那人的脖子死死勒??! 那人雙手用力抓著鞭子,歐陽玨看得見,他的臉色發(fā)青,眼珠突出,喉嚨里發(fā)出奇怪而尖銳的抽氣聲,就像窒息的人會發(fā)出的那種動靜…… 就聽輕輕一聲脆響,似乎是骨頭斷裂的聲音,那人不動了。 他失力的身體緩緩跪下來,如斷線傀儡,雙手軟軟垂落,往前一撲,倒在了地上。 邵小云瞪大眼珠,望著面前這一幕,反射弧慢半拍地戳了她一下,她發(fā)出一聲尖叫! 歐陽玨趕緊捂住她的嘴:“別叫,會招來更多人的!” 白清走過來,他低頭看看邵小云脖子上的傷,點點頭:“走運,金屬圈沒毒。” “他們?yōu)槭裁匆ニ??”歐陽玨困惑道,“為什么不直接抓我?” 白清看了他一眼:“他們沒把握抓住你。掌門盛名在外,他們也不敢小覷玨少爺。大部隊?wèi)?yīng)該還沒趕過來,這兩個只是探路的嘍,他們以為你有內(nèi)力?!?/br> 最后這半句,戳痛了歐陽玨。 邵小云跌跌撞撞跟著他們從教學(xué)樓背后繞出來,她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尸體……怎么辦?咱們該報警!” “不用?!卑浊宓卣f,“尸體很快就會不見。” “為什么?!” “因為他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卑浊蹇戳怂谎?,“您該不會到現(xiàn)在還以為,我們和您是一樣的吧?” 歐陽玨心中一震,他想起來了,他mama歐陽菲也是這樣消失無蹤的。 邵小云決定放棄和白清溝通,她轉(zhuǎn)頭又抓住歐陽玨:“班長!你到底去哪兒了?!家里就算有困難也得和老師說呀!為什么連高考都不參加!” 歐陽玨被那聲“班長”給沖擊的,心里像是翻過了九層浪,差點要落下淚來。 他回來才一個小時,就遭到了一次伏擊,仇家居然找到了學(xué)校來,這樣看來,就算他回來,恐怕也堅持不到明年的高考。 他低下頭,過了一會兒,又抬起頭來。 “高考什么的,看樣子是沒運氣參加了。”歐陽玨想故作輕松地笑一下,可是怎么努力都笑不出來。 “剛才的事,是我連累了您?!彼w快地說,“您放心,我這就走,往后不會再出這種事了?!?/br> 他轉(zhuǎn)身要走,邵小云卻突然喊住他。 “你到底要去哪兒?”邵小云忍不住問,“不參加高考,你往后的路要怎么走?!歐陽玨,你不能止步于此呀,不然,你是尋找不到容身之處的!” 邵小云這番話,像猛然敲打在歐陽玨心上的鼓點,他轉(zhuǎn)過身來,靜靜望著自己的老師。 這時候,夕陽已經(jīng)沉得只剩下小半個蛋黃了,邵小云看見歐陽玨那雙又黑又沉的眼睛,忽然一點都不像個少年了,明亮的光芒全都被收起來,壓在里面。 他就像在心里暗自做了個重大的決定,連聲音都變得不一樣了。 “我的人生,有比高考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彼A送?,抬頭望了望逐漸染上深藍的蒼穹,聲音也變得飄渺不定,“人沒了性命,沒了自保的能力,還談什么高考上大學(xué)?就連看一眼重要的人,都成了奢望?!?/br> 說完,歐陽玨對白清道:“走吧?!?/br> “歐陽玨!”邵小云在他身后,忍不住又喊了一聲。 但是少年沒有回頭,他跟著那個青年,頭也不回走出了校園。 回到車上,司機發(fā)動引擎,又對歐陽玨說:“剛才交通臺發(fā)布了擁堵信息,可能得繞路……” “不,我不去蕭桐那兒了?!?/br> 白清聞言,眼波微微一動。 司機卻詫異道:“那您想去哪兒?” “回去?!睔W陽玨淡淡地說,“回白氏山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