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優(yōu)惠。

十一點左右，客人陸續(xù)散去了，奚川讓曾波先送趙耀回去，他和孫佑宸留下來收打掃。等忙完都快十二點了，兩人也不著急回去，拿出賬單來算賬，孫佑宸用計算器按了一會兒，仰起頭說：“哥，今天除了我同學、波哥的同事和林叔他們，一共來了六桌客人，二十二個人，這六桌客人的收入是800元，這是打完八折后的收入，算起來差不多是人均消費45元左右?！?/br>
奚川湊過來看他的賬簿，說：“按照四成的利潤來算，毛利潤差不多300塊，如果一直是這樣的上座率，一個月差不多就是9000，應(yīng)該夠房租和水電費了，不會虧本了?！?/br>
孫佑宸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我們是不是賣得太便宜了？”這跟他想的不太一樣啊，自己開店怎么能夠不賺錢呢，僅僅是保本呢。

奚川見他有點受打擊了，伸手揉揉他的腦袋，拿過計算器算賬：“其實也沒那么糟糕。這只是剛開始，等以后生意好起來就好了，咱們一共有十二張桌子，要是都坐滿了，一桌就算三個人，一晚上就有1620塊的毛收入，不打折的話，我們一晚上能賺648塊。這樣的話一個月就能賺將近兩萬，除去一萬塊左右的房租水電費，差不多還能掙一萬。”

孫佑宸低下頭，有點備受打擊的樣子：“只能賺這么點？”滿座已經(jīng)是最好的情況了，也僅能賺一萬么，自己之前是不是太樂觀了點，以為憑著奚川的手藝絕對能賺錢，沒想到其實真的不容易，可見做餐飲并不容易啊。

奚川笑著說：“咱們盡量節(jié)約一點開支，應(yīng)該還能賺得多一點。要是生意好，晚上還能翻臺，那就真能賺了?！彼^翻臺，就是一批客人走了換另一批。

孫佑宸鼓著腮幫子，捏起拳頭，為自己也為奚川打氣：“對，這才剛開始呢，我相信我們的生意會越來越好的，我對哥有信心。明天我會努力去拉客的。”說著臉上露出了笑容。

奚川點點頭，伸了個懶腰，說：“走吧，回去睡覺，明天早上還得起來買菜呢?！彪m然大排檔晚上才開張，但并不代表就輕松，每天一早就要將食材采購好，然后回來處理準備，差不多也是從早忙到晚，好在現(xiàn)在孫佑宸還在暑假中，能夠幫不少忙，下午能夠休息一下。

孫佑宸也打了個哈欠，這一晚上忙活起來挺辛苦的，這會兒有點昏昏欲睡了，他摟著奚川的腰，將臉貼在他背上，在已經(jīng)開始入睡的城市里回家去。奚川騎著車，感受著背上那個腦袋一晃一晃的，車子也不敢開快了，怕把后面的家伙給甩出去：“佑宸，醒醒，別睡了，當心摔著?！?/br>
孫佑宸睜開眼，咕噥著說：“哦，我沒睡?！?/br>
“你跟我說會兒話，回去了再睡?！钡曜铀诘奈恢秒x他們家有點遠，騎車需要半個小時。

孫佑宸用力眨眨眼：“好，那說什么？”

奚川想了想：“隨便什么都可以。要不你給我唱歌聽吧?！?/br>
孫佑宸嘻嘻笑了起來：“好啊。唱得不好聽，你不許笑我?！?/br>
“不會，唱吧。”奚川還從沒聽孫佑宸唱過歌，是以也有點期待。

“你等等啊?！睂O佑宸說著拿出了手機，將音樂放了出來，然后清了一下嗓子開始唱，“讓我掉下眼淚的，不止昨夜的酒，讓我依依不舍的，不止你的溫柔……”

孫佑宸唱歌的聲音干凈而透明，令奚川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果凍，他唱這首歌缺了點傷感，卻也意外地好聽。孫佑宸跟著音樂唱完了，然后貼著奚川的背問：“哥，好聽嗎？”

“好聽，我都沒發(fā)現(xiàn)你還有這方面的天賦。你還有什么不會的？”奚川覺得自己對孫佑宸的了解完全不夠。

孫佑宸笑嘻嘻地用額頭在奚川背上蹭：“別的我就不會了，只會畫畫，唱幾首歌。我嗓子不好，能唱的歌不多?！?/br>
奚川被他蹭得心頭一陣劇癢，捏著龍頭的手都拐了一下，幸虧路上沒什么車：“你別亂動，注意安全。”

孫佑宸貼著他的背無辜地說：“我沒動啊。哥，你會唱歌不？唱一首給我聽吧?！?/br>
奚川尷尬地咳了一聲：“我不會唱歌，五音不全?！?/br>
“怎么可能，哥的聲音這么好聽，唱歌肯定也好聽，隨便唱一首吧?！睂O佑宸不肯放過他。

奚川說：“我不會唱歌，給你吹個口哨吧?！?/br>
“好啊。”

過了一會兒，奚川開始吹口哨，調(diào)子就是孫佑宸剛剛唱的，孫佑宸聽著悅耳的口哨聲，忍不住揚起嘴角，閉上了眼睛，輕輕哼和起來。盛夏的深夜暑氣早已消散，路上只余下瞌睡的路燈，還有兩顆漸漸靠攏的年輕的心。

第18章興隆

第二天一大早，奚川就起床去批發(fā)市場買菜了。他們的小店才剛開張，客流量不穩(wěn)定，沒辦法跟菜販訂購食材，必須得自己去采購，稍晚一點，好點的食材就沒有了。奚川出門的時候，看孫佑宸的房門緊閉著，便輕手輕腳地出了門，讓他多睡會兒。

孫佑宸睡到自然醒，太陽已經(jīng)升得老高了，他猛地從床上跳起來，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八點半了，他想起昨晚說好的早上和奚川一起去批發(fā)市場的，這會兒絕對已經(jīng)晚了。跑出去一看，家里果然沒人了，他給奚川發(fā)信息，奚川也沒馬上回。等他匆匆忙忙趕到店里，發(fā)現(xiàn)奚川已經(jīng)在收拾食材了。

“哥，你怎么不叫我起來？那么多菜都是你一個人提回來的？”孫佑宸覺得怪不好意思的。

奚川扭頭看著他笑：“也不多，昨天太累了，你多睡會兒?！?/br>
孫佑宸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臉頰：“我來洗碗吧?！弊蛲砩鲜栈貋淼耐脒€堆放在那兒沒清洗，他們暫時還沒跟餐具清洗公司聯(lián)系，只能自己先洗著。

奚川說：“你吃早飯了沒有？”

“還沒有，你吃了嗎？”孫佑宸起來就急急忙忙跑店里來了，根本沒來得及弄早飯吃。

奚川說：“我在路上買了個蛋烘糕吃，沒怎么飽，要不我煮點面條吧?！?/br>
“好?！睂O佑宸看了一下盆子里的餐具，全都油膩膩的，數(shù)量也很不少，真是一個巨大的挑戰(zhàn)，他找了塊洗碗布準備洗碗。

奚川叫住他：“等等，戴個手套再洗。”

孫佑宸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接過奚川遞來的手套戴上了。奚川說：“晚點我去隔壁問一下，看他們的餐具是怎么處理的，以后還是送到清洗公司去洗吧?！彼麑嵲谝姴坏脤O佑宸那雙手跟油污打交道。

孫佑宸看了看，努力呼出一口氣：“還是算了吧，我能洗得了，反正白天也沒什么事，現(xiàn)在剛起步，開源節(jié)流，能省則省?！?/br>
奚川聽他這么說：“那行，你先洗著吧，我忙完了來幫你?！?/br>
奚川說要幫孫佑宸的忙，事實上等到